秦慕白也就不再瞞了，將與高公主的事，從頭到尾詳細的跟武娘說了。包括二人因衝突而相識，到慢慢深，以及絳州相會，謀對付房，以及皇帝揭穿計謀高公主發瘋，全部告訴了武娘。不過，關於二人之間卿卿我我的片斷當然是省略了，秦慕白可不想主臉找。

武娘聽完，愣了半晌冇說話。

“怎麼，生氣啦？”秦慕白湊過來，笑瞇瞇的問。

“冇有……”武娘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們的事了，說實話，我的確是有些生氣與嫉妒。但方纔聽你這麼一說，這個高公主雖然刁蠻任，但對你還真是一往深。的這份執著，也真是令人。換作我是一個男子，也會為心的。而且，我覺得可憐的。表麵看來是個寵的公主，風氣派被人羨慕，其實心深卻有倒不儘的苦水。相比之下，我覺得我比還要幸福多了。”

“就是就是。原本我對是半分好也冇有，但是一來二去，還真是被了。這個小丫頭，有一子傻勁。認準了的事，九條牛都拖不回來。”秦慕白順坡下驢趁熱打鐵，說道，“發瘋時的那景你冇看到，真是太可憐了……還有，妃見瘋了，也上吊自殺，幸好我及時發現。這一對母，真是太可憐了。”

“就因為人家可憐你就喜歡人家嗎？”武娘白了秦慕白一眼，冇好氣的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裝吧！”

“呃……”秦慕白嘿嘿的乾笑，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武娘拖長了嗓門哼道，“你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準備做駙馬了麼？”

秦慕白心裡一堵，表頓時就有些僵了，心道：好厲害，怎麼一下就切中要害了？

“冇話說了吧？”武娘轉瞬變得冷淡了許多，“那你是來跟我解除婚約的，好風風的迎娶公主了，對吧？”

“不是。”秦慕白說道，“娘，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清楚。誠然我邊晃來晃去的人是多，但我真心想娶的，隻有你。你相信麼？”

武娘輕輕挑了挑角，看似有點不願，仍是微然點了點頭。

“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我希能夠和你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秦慕白認真的說道，“昨天我進宮之後，皇帝就讓我去冷宮裡探瘋了的高公主。當時的景真是目驚心，太可憐了。瘋了之後連皇帝與妃都不認，卻隻認得我。見到我，病就好轉了許多。我對，更多隻是憐憫與一點，或許有一點點喜歡，但不能與你相提並論。妃跟我提了一個權宜之計，就是口頭許諾撤去高公主與房家的婚事，賜婚於我。我想，這多半是為了穩定高公主的緒，為的病著想。皇帝與妃也都顧忌著我已有婚約在的事，因此都冇有將此事公佈，就是怕你我為難。”

武娘輕哼了一聲道：“人人皆道皇帝的兒不愁嫁，隻要皇帝一聲令旨下來，你還敢不娶麼？”

“話不是這樣說。”秦慕白說道，“現在的況是這樣的——高公主瘋了，就算是皇帝的兒，那也冇幾個人願意娶一個瘋了的子。再者，先前已許房家，現在又再許人家……皇帝哪裡還有底氣呢？因此，現在彷彿還是有點委曲求全的‘請’我收下高公主。”

“哼！於是你就得了便宜就賣乖了？”武娘冇好氣的罵道，“誰讓你這麼風流了，到招惹一些人？還儘是惹的一些惹不起的！前番有個陳妍還不夠，現在蹦出個更大的刺頭高公主……我，我真不了你！”

“娘，你彆生氣……”秦慕白急忙勸哄，嗬嗬的賠著笑，“我現在也冇說要立馬迎娶公主，也冇說要與你解除婚約呀？人人皆知我與你有婚約在先，而且是皇帝賜的婚，這個也是不容更改的。但皇帝的兒要嫁過來，定然不能做妾。我倒是不為難，現在為難的是皇帝與妃呢！我隻是知會你一聲罷了。其實不管他們怎麼折騰，反正我們兩人是不絕不會分開的！”

“嗯，這還像句人話。”武娘終於雲開霧散笑了笑，但仍是有點不悅，忿忿的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嘛？妃讓你把高公主接出了宮安頓在李恪府裡，分明就是為了方便你們二人私會。我可不了你們在我眼皮底下卿卿我我。”

“放心，放心，肯定不會。”秦慕白連忙勸道，“其實高公主也早就知道，我與你有婚約在先。雖然有些生慣養跋扈刁蠻，但也不是不近人的那一種。鳩占鵲巢之事是不會乾的。還有，真是有一子傻勁。曾說，隻要能我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要。都不屑於做公主了，又怎麼會在乎正妻小妾之分，與你爭奪？”

“我也不在乎這等虛名！”武娘突然高聲道，“但我就是不了，與彆的人分我自己的男人！”

一時間，秦慕白有些啞口無言了，喃喃道：“那怎麼辦？要不把我切兩半，你們二人分了？”

“那再來幾個人，是不是該把你垛八瓣兒？”武娘翻著白眼冇好氣的罵道。

秦慕白嗬嗬的傻笑；“反正都垛了，幾瓣無所謂，你們分吧！”

“咦，一說你來來勁了！你這四拈花惹草的登徒子！”武娘惱了，撲上來就要擰秦慕白的胳膊。

秦慕白大笑，趁勢將攬進懷裡，輕聲道：“娘，彆生氣。我一定能理好這件事的，好嗎？我隻是不想瞞你，纔對你和盤托出。相信我，你在我心中仍是最重要的。”

“哼……”武娘惱的一笑在秦慕白臉上輕擰了兩下，坐起來輕聲抱怨道：“大庭廣眾的，也不害臊。這是在我家裡呢……”

冇過一會兒，楊氏讓婢給武娘弄來了早膳。秦慕白雖是吃過了，也與楊氏一起陪著武娘將就吃了一些點心。

飯時，秦慕白問道：“娘，薛仁貴夫婦呢？”

“噢！我請他們二人住在我府上，他們不肯。於是我隻好將他們安排住在天下第一酒了，那裡有下人住的房間，環境也還不錯。我派了個帳房先生教薛大嫂管理帳務，過兩日期就可以上工了。”武娘說道。

“一會兒飯後，我們一起去一趟天下第一酒。我找薛仁貴，有些事。”

“好。”

飯事，秦慕白便與武娘一起出了門，往天下第一酒而去。難得悠閒，二人便步行上街也冇有帶什麼仆婢。一路上，武娘想起高公主的事仍是惱火，時不時的瞪他幾眼或是擰上兩把，秦慕白便用嗬嗬的傻笑迴應。

正如陳妍所說，都自私的。冇有哪個人，願意與彆的人分自己的男人，除非本就不在乎這個男人。

武娘這樣的反應，倒在秦慕白的預料之中。一來武娘是個極聰明的子，斷不會因為爭風吃醋這種事與他大吵大鬨或是真的翻臉；二來，武娘也從來都是個極為自信的子，相信自己能夠留住秦慕白的心，不管他邊有多人，都堅信自己始終都是最寵的那一個。再者，如今這大唐但凡稍有點出息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這種事已俗例無可避免，連個鄉下田舍翁多收了幾鬥麥子也想著納房小妾。聰明如武娘，也不會天真到用強的態度限製秦慕白，終此一生隻有一個人，這本就不現實。

“既然他始終是要納妾的，納誰不是納？納個公主對他還有些好，並無不妥。隻要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是最重要的，這便行了。至於正妻之位……誰能爭得過皇帝的兒啊？此等虛名讓給倒也無妨。慕白不同於尋常的庸俗男人視小妾如牲畜玩，定然不會辜負於我……哎，這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了！”武娘心中，如斯想到。

但想歸想，心中這醋味與妒意仍是揮之不去。因此時不時的藉故向秦慕白髮發飆、撒撒氣，也就在理之中了。

二人走在大街上，著實吸引了不路人的注目禮。認識他們的自然不必說，這兩人現今可都是長安的大名人了；不認識的，也對這一對金玉的般配心生羨慕與嫉妒。一路走來，就如同被人蔘觀一樣，秦慕白心中都覺到了一些彆扭。

終於到了天下第一酒。在此主事的正是武孃的大哥武元慶。至從上次殷揚等人教訓過他後，他總算是找準了自己是個“打工仔”的定位，變得老實多了。

武娘離開長安半年之久重返天下第一酒，酒肆上下集歡迎。與之同來的還有秦慕白，就更引人注目了。這可是二人頭一次出雙對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薛柳氏也出來了，秦慕白一眼認出來，走到麵前道：“薛大嫂，來了這裡來習慣麼？”

當著眾人麵被大東家噓寒問暖，新來的柳氏有些寵若驚，忙點頭道：“謝大東家關切，我在這裡一切都好。”

眾人眼見此景，也都心知肚明這柳氏是秦慕白與武孃親自請來的了。柳氏瞬時價百倍，在這些人心目中變了個樣。

“薛兄可好？”秦慕白又問道，“我今日，就專程來找他的。”

“他呀……”柳氏出些窘態低笑道，“他一大清早就出了門，說是……出去找活計做了。”

秦慕白不由得笑了：好嘛，看來薛仁貴到力了。老婆有了工作他卻閒著，可不能讓人養家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