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本王也當真翻臉無了！”

“請隨意。”秦慕白冷冷道，“你無非是準備彈劾我，向史臺檢舉我，向皇帝陛下告發我，對吧？但是，我肯請看在我們一場的份上，看在你忠心耿耿的屬下殷揚與那些沉落江底的王府親兵的份上，看在……你的至親王妃與郡主的份上，在案件結束之後再去乾這樣的事。”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李恪變了臉，似笑非怒表都扭曲了，瞪眼看著秦慕白，作誇張的手舞足蹈，“相比這定，我李恪是個冷無的畜牲，而你為了朋友與親願意以試法，是不是這樣？”

“告辭。”秦慕白極為不屑的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拱了拱手，一抖襟袍大步朝外走。

“你給我站住！——來人，將秦慕白拿下！”李恪在秦慕白後大吼。

一群衙役與親兵衝上前來，薛仁貴與宇文洪泰卻是目瞪口呆，看著秦慕白眼神都直了。

陳妍影一閃來到秦慕白邊，抱著劍，冷冷的掃視眼前眾人：“上前者死。”

宇文洪泰猛嚥了一口唾沫：“秦將軍……秦三哥！你、你們這是怎麼了？”

“宇文洪泰，你敢抗令？給我拿人！”李恪大吼。

那兩名百騎也大步走到秦慕白邊，手握刀柄目厲，嚴陣以待。

薛仁貴濃眉鎖盯著秦慕白看了半晌，說道：“你走吧，秦將軍。”

“薛仁貴，你說什麼？你反了不！”李恪大怒吼道。

“秦將軍敢為仁義冒殺頭之患，薛禮甘與同，願領殿下殺剮之刑！”薛仁貴對秦慕白低聲說完這句，突然雙眉一沉，大喝：“眾軍散開！”

薛仁貴這個王府親兵的典軍校尉、直嫡長一聲令下，眾軍士還當真散開了一圈。

“殿下、秦三哥！你、你們可彆這樣啊！”宇文洪泰急了，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跳進躥出焦急的嚷道，“彆、都彆這樣！咱們、咱們不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麼！咱們應該生死與共啊！”

“那已經是昨天的事了，洪泰。”秦慕白微然一笑，說道，“殿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好聚好散，何必起刀兵，日後難以相見？你我雖不是朋友了，但仍是同僚。你若對我不滿，大可以上書彈劾，讓你的人將我私下拘押，便是私設公堂，於理於法，可都說不過去。”

李恪咬著牙，骨骨作響。

“好，很好。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往日的就此一筆勾銷。秦慕白，打從今日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一切公事公辦。”李恪著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從今往後，我李恪不認識秦慕白這個人，隻知道襄州軍府折衝都尉這個——‘同僚’！”

“殿下英明。”秦慕白冷冷的一笑，提腳大步向前。

眾衙役與軍士們在前圍了一層又一層，攔了不是，散也不是，隻能都比劃著刀槍隨著秦慕白一起後退，居然就這樣“護送”著他，一直出了王府。

出府之後，秦慕白與陳妍騎上馬，一聲不吭，揚鞭絕塵而去，直接回了小樓。

這時，秦慕白這才籲了一口氣，直抹額頭冷汗。

“演得真像。連我幾乎都要被騙了。”陳妍笑道，“那兩名百騎剛纔一直跟在我們馬屁後麵跑了好一陣，都不敢出聲你停下來等一等。”

秦慕白搖頭苦笑：“我覺得還是不夠像。因為……薛仁貴彷彿看出了端倪。”

“未必。”陳妍微然一笑，說道，“或許，他是真流呢？我看他，倒是個真的肝膽漢子。”

“這些都不重要了。”秦慕白連連籲著氣，說道，“關鍵是要……騙過那個周老九與張同。或許，還有其他那些埋伏在王府中的細眼線。”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陳妍問道。

秦慕白想了一想，說道：“我準備回一趟軍府，待一些事。然後與水鬼們聯絡一下，將計策鋪排下來。我想，水鬼們現在應該對我多幾分信任了。”

“但是，你同意了，李恪卻冇有點頭，你們還因此而翻臉。他們會放心麼？”陳妍問道。

“糧食易定然在水麵上進行，李恪就是想管也管不著。再者說了，我大可以解釋說，李恪這樣跟我翻臉，無非是為了他的王位與前途著想，他心裡何曾不牽掛王妃與郡主？如果不跟我翻臉，他就是同謀；現在這樣一鬨，既能避免被我拖下水又能依賴我去放手救人，豈非兩全齊？”秦慕白說道，“所以，我定能說服水鬼放心大膽的開始易計劃！”

陳妍苦笑的搖頭：“這就是你們為之人的心麼？”

秦慕白就哈哈的乾笑：“冇你想得那麼惡毒與險。至，我與李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