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道：「快一個月了吧？夫人你一天到晚不是王府就是皇宮，太過單調，要多出來轉一轉，換一換腦筋。」

「唉……，我也想如此，可是……」獨孤漱溟無奈搖頭輕輕嘆息。

作優雅而雍容，一舉一一顰一笑無不絕，勾人心魄，這一聲幽幽輕嘆更是盪人心腸。

寧觀風努力不讓自己深陷其中，利用觀察四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

卻發現周圍人們還是沒投過來目，好像本沒看到，沒看到的風姿，沒聽到的人聲音。

這委實太古怪。

李澄空笑看他一眼。

獨孤弦忍不住笑道：「寧師弟可有什麼事？」

畢竟是趙茹的師弟，不忍他出乖醜。

「他們怎都看不到王爺與王妃？」寧觀風問道。

這形好像所有人都結默契，不去看王爺與王妃。

趙茹白他一眼道：「這還看不出來？自然是因為王爺施展了奇功所致。」

李澄空讚許的看一眼。

寧觀風驚奇的問：「什麼奇功？」

「你想學？」李澄空問。

寧觀風遲疑一下：「能學嗎？」

「我這心法恐怕不行。」李澄空搖頭笑道：「涉及到王府本的心法。」

寧觀風頓時失。

李澄空笑道：「如果實在想學，那就學一門差不多的，我自己創的心法。」

「這……」寧觀風有點兒不太想學。

要學肯定就學最好的，差一點兒的怎麼學？更何況還是他新創的。

新創的心法誰知道有什麼缺陷，沒經歷歲月的檢驗的心法，還是離著遠一點為妙，免得走火魔而亡。

趙茹看著想再給他一掌，明眸狠狠瞪過去。

李澄空失笑：「真不想學？」

寧觀風遲疑。

趙茹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在李澄空跟前出原形，狠狠一掌扇在寧觀風後腦勺。

寧觀風惱怒的瞪過去，迎來了又一掌。

他這才悻悻的收回怒目，低聲道：「師姐，我也沒必要練什麼收斂氣息的心法吧？」

「有用沒用，先練著再說，藝多不，這個道理都不懂？」

「是……」他不願的點點頭。

趙茹無奈的看向李澄空：「王爺，王妃，他不懂事，就算了吧。」

「哦-？」李澄空頗意外的看。

趙茹點點頭：「牛不喝水，沒必要強按著。」

「也對。」李澄空深深看一眼，笑著點頭：「確實勉強不得。」

正常況下，在親前，往往會心向孃家。

趙茹卻能剋製住本能的衝，理智行事，著實難得。

獨孤弦看這形要尷尬，忙笑道：「父王，我們自己去玩了，你跟母妃自己吃飯吧。」

「去吧去吧。」李澄空擺擺手。

看著他們三個迅速離開，李澄空笑道：「夫人，如何？」

「這丫頭的心不錯。」獨孤漱溟笑道：「不過弦兒這沒良心的，現在就開始嫌棄我們了。」

「孩子大了，難免如此。」李澄空握住玉手：「將來總要離我們而去的。」

「他一旦訂親，我準備讓他繼位。」

「看他這架勢，恐怕不願當這個皇帝。」

「那可由不得他！」獨孤漱溟輕哼。

也做夠了皇帝，早就想卸位，之所以沒卸位，就是因為獨孤弦還沒長大，還沒到時候。

現在了親，那就是真正的大人，家之後就能繼業，做皇帝可以了。

「弄不好，他要帶著趙茹逃。」李澄空笑道：「逃到天涯海角去。」

「你也不想讓他做皇帝？」

「我嘛。」李澄空搖頭笑道：「他做不做都，無所謂。」

「就是因為你態度不堅決，他才會有退意！」獨孤漱溟嗔道：「這一次你得聽我的，不準給他撐腰。」

「我不給他撐腰，他也會反抗的。」李澄空搖頭：「這件事，恐怕是你的一廂願啊。」

他隨即笑道：「最失的恐怕是太上皇。」

數年的苦心教導，就是為了培養出一個完的皇帝，到頭來，完是完，可惜不想做皇帝了，想想都是莫大的諷刺。

「唉……」獨孤漱溟幽幽嘆息。

瑩白臉龐在燈下越發溫潤如玉，得皎皎無瑕，更顯艷奪目。

即使是老夫老妻，李澄空還是不由發獃。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對他不時看呆了也習慣，嘆道：「要是他不接位，我難道要一直做皇帝？」

「要不然，再生一個？」李澄空笑道：「讓他做皇帝？」

獨孤漱溟哼道：「萬一還不想做皇帝呢？」

能理解獨孤弦的心思。

現在做小王爺是何等的快意，既可以在鎮南城裡玩，又可以四遊玩，逍遙自在，毫無力可言。

如果做了皇帝，那就一天到晚呆在皇宮，還要承莫大的力，對於他來說無異於做牢。

而皇帝所帶來的權利對旁人來說是世間最珍貴之，無可拒絕的。

可對獨孤弦來說，卻是可有可無。

但理解歸理解，獨孤弦想撂挑子那絕對不，這個皇帝不做也要做！

李澄空搖搖頭。

他既同獨孤弦也同獨孤漱溟，實在不知道該幫誰，還是兩不相幫吧。

——

「姐夫。」寧觀風輕咳一聲道：「那收斂氣息的心法……？」

燈籠把大街照得亮如白晝。

他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無形的罡氣隔開靠近的人們。

獨孤弦笑道：「寧師弟你想學斂息心法？」

「是。」寧觀風點頭：「就是不知王爺所創的心法可不可靠。」

沒有之後，又有點兒了。

「父王的武學淵深，可謂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他所創的心法更勝過前人所創。」

「真的？」

「所以說，世人對父王的瞭解太，隻覺得他天下無敵，卻不知父王真正厲害的是武學知識，而不僅僅是武功。」獨孤弦嘆一口氣：「但世人也不想瞭解這些。」

「你還有臉說？！」趙茹蹙眉瞪寧觀風：「翻來覆去，惹人嫌！」

「師姐——！」

「你學這個有什麼用？」趙茹冷笑道：「你難道甘心收斂自己，不出風頭？」

隨即哼道：「你的名字起錯了，不應該觀風，而應該出風，出風頭！」

寧觀風惱怒的瞪大眼。

獨孤弦忙擺擺手：「收斂氣息之法也不算什麼奇功，傳你便是。」

他說著話，便傳音，直接將一套心法傳給寧觀風。

寧觀風半信半疑聽著，然後閉上眼睛片刻，雙腳仍舊不停，跟在他們後。

趙茹臉難看，搖頭道：「真是……，這一次在王爺與王妃跟前丟盡了臉。」

獨孤弦笑道：「父王母妃沒那麼小氣，寧師弟真，爽直，他們隻會喜歡。」

「真的？」趙茹希翼的看他。

獨孤弦篤定的點頭。

趙茹鬆一口氣。

很在乎李澄空與獨孤漱溟的看法，寧觀風如此魯莽而無知，讓很臉紅，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的師弟，又不是外人。

獨孤弦笑道：「我們又不是外人，都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張的。」

趙茹白他一眼。

即使了親，也不能因此而生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