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狂熱小說 懸疑推理 一品仵作 第七十五章 夜送美姬

《一品仵作》 第七十五章 夜送美姬

元修後第七日早晨醒了,暮青剛回都督府,侯府便有人來府裡急報,說元修醒了!

暮青聽了難得一展笑,卻沒急著過去。書趣樓(www.shuqulou.com)元修剛醒,榻前定然圍滿了人,元家人與他一定有說不完的話,去了也說不上幾句,且元修剛醒,子還很疲累,也不能常時間見客,還不如晚些時候再去。

暮青去了書房,將所知的一些後養護之法寫了下來,傍晚纔去了侯府。

“你小子可真沉得住氣!”趙良義見了暮青便笑罵一聲,一拳砸來心口!

暮青敏捷地避開,目比清晨的風刀還割人。

趙良義哈哈一笑,這小子的子雖不討人喜歡,但真是個好小子,大將軍的命是被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暮青懶得理人,西北軍的將領都跟元修一個德行!

快步去了西暖閣,遠遠的便看見有宮人守在院外,便知道元敏還在。這些日子進暖閣,宮人們看見了都不攔,今日卻將攔了下來,顯然是元敏在屋裡跟元修說什麼要事。

暮青不聽人墻角,轉就要走,卻聽見暖閣裡有聲音傳出來,“好好好,姑母都聽你的!你好好養子,切莫怒!”

那話音雖遠,卻聽得出是元敏的聲音。暮青腳步未停,繞過園子,進了一座方亭,直到瞧見宮人舉著雉尾扇走向府門口,纔出了方亭繞回園子進了暖閣。

一開門便聞到一子湯藥味兒,暮青蹙了蹙眉,想起那大漠揚鞭草原殺敵的日子還如昨日,那爽朗坦的兒郎竟病臥榻上,清苦的藥香聞得人心裡也苦。

暖榻上枕厚實,元修倚在上頭正喝藥,一碗藥,幾口喝罷,這才轉頭。

著華簾,殘雪落滿窗臺,霞過半窗照在年的眉宇上,那孤清分外悉,再見卻彷彿隔了百年。

Advertisement

元修心生恍惚,藥碗忽落,啪的打在榻下,碎兩半。

阿青……

元修張了張,嗓子卻乾啞生疼,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終隻是出個憔悴的笑來,問一聲:“你來了?”

“嗯。”暮青走過去,把碎了的藥碗拾起來送去院子裡,回來搬了把椅子到榻前坐下,“能自己喝藥了,看來是好些了。”

屋裡連個親兵也沒,巫瑾也不在,想來是元修剛剛與元敏有些口角,心不好把人都遣出去了。

“你心口剛過刀,這些日子會有些急躁易怒,這都正常。但若有悶、痛的形,亦或眼睛失明、一側麻木乏力、腳踝腫脹、寒高熱、前切口紅腫的癥狀,不可忍著,心不好也要喚人來!可記清楚了?”暮青問完這話,覺得元修昨天剛醒,子還虛弱,未必記得住這些,於是從懷裡拿出張紙來遞給他,“這些我都寫好了,你放在床頭,若有上述不適,一定要喚人前來,不可拖延!”

暮青將紙塞進元修手中,元修怔著,神又有些恍惚。

冷淡寡言,唯有斷案或是囑咐人時說話才一腦兒的,雖人聽不懂,卻聽著莫名暢快。這些……他原以為再聽不到了,那夜以死明誌,倒在宮門前時,他恍惚看見大漠如雪關山月冷,看見他的戰馬獨自向他行來,他策馬出關,天上一明月,照著大漠關山。那一刻,長風烈馬,快意豪,卻不知為何灑不得,好像心有牽掛,不想離去。

直到他醒來,方纔看見挑簾而立,才忽然懂了,讓他心有牽掛的是

死而復生,失而復得,就在剛才那一刻,他知道他不想再失去了。

元修沒有將那張紙放在枕下,而是疊好收在了懷裡,在心口,妥善安放。心口的傷還在作痛,今早巫瑾來為他換繃帶時,他看見了心口的傷,那著的針腳細整齊,看起來很眼。除了,世上大抵再沒人敢活人的心。

Advertisement

他的心裡住著了他的心,這一生他的心裡就再也住不進別的子,而也永不會從他心裡出去。

“我都聽說了,你又救了我。”元修淺淡一笑。

“我和巫瑾。”暮青糾正他,“沒有他的白獺,你的心臟就不能合,整個手過程沒有他的幫忙,我一個人完不了。而且後都是他在為你診治,沒有他,後的高熱染就能要了你的命。這些日子巫瑾住在府裡,白天每個時辰為診一次脈,夜裡還要為你施針,你該好好謝謝他。”

“嗯,我欠他一條命。”

“你還欠我一條。”暮青又糾正元修,“你記住,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有我的心在,也有巫瑾的心在,日後別再做自戕的傻事。”

“好。”元修定定著暮青,隻許下一個字。

“那我先回去了。你昨天剛醒,不宜久見客,多歇息為好,我還有案子要查,明日有空再來。”暮青起便要走,這些日子為元修的傷忙著,案子都放下了。

元修目,卻沒強留,隻淡淡笑道:“好,待我傷好了,幫你一起查案。”

“你這傷說要養半年,等你傷好了,案子都查清了。”暮青沒好氣道。

“查清了怕什麼?你總有新案子查。”元修笑了聲,扯了傷口,卻連眉頭都沒皺。

但這騙不過暮青,冷聲道:“你別想這事兒了,記住半年不可練武,不可怒!”

“啊?”元修眉峰著,一臉苦笑,好聲好氣地商量,“一個月行不?”

半年不可練武?他一日不活都覺得渾骨頭不舒服,半年不讓他練武,那骨頭不是要壞了?

暮青冷冷看著元修。

“三個月?”

“好,好,半年就半年!”

不待暮青說話,隻看著的臉,男子就屈服了。

Advertisement

唉!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聽還不行?

暮青轉就走,一出暖閣便見天已黑,往日這時辰侯府的園子裡已經開始掌燈了,今日卻不知為何不見燈。暮青覺得古怪,好在對侯府的路已經悉了,黑照樣可以出府。但走過後園,剛要往前頭去時,忽聽吱呀吱呀的聲音伴著腳步聲從後園深傳來,原地一轉,避到假山後,聽那腳步聲漸漸近了。

寒風送來一個老婦的聲音,“府裡沒掌燈,你們可要抬穩些,若是傷了侯爺心尖兒上的人,仔細你們的皮!”

無人應是,隻聽那吱呀吱呀的轎聲緩了些。

暮青避在假山後,見兩頂小轎從前頭的石徑過去,轎子隻有兩人抬著,轎旁都跟著個婆子。暮青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聽聞這兩天元敏在朝中查三品府上閨名裡帶青字的小姐,這兩頂轎子裡的人大抵就是那兩位小姐了,隻是不知哪個是鄭小姐,哪個是姚小姐。這兩位小姐都未出閣,私會男子不合禮法,挑夜的時辰送來,府裡又不掌燈,大概是為了避著人。

暮青見那兩頂轎子往西暖閣的方向抬去,等轎子走遠了便從假山後出來,去前院尋了個親兵,吩咐道:“速去請瑾王,你們一道兒去西暖閣外候著,若聽見你們侯爺怒,不管裡頭是何形都要進去,可聽懂了?”

暮青雖從軍晚,但如今在元修的親兵們眼裡,說句話比趙良義和王衛海等老將都好使。

那親兵不敢怠慢,領命便去,走到一半停步回頭,問:“都督,那要是屋裡沒聲兒,大將軍沒怒呢?”

“那就別進去了。”暮青說罷轉便走,頭也沒回地出了侯府。

走遠了,那親兵才傻頭傻腦地哦了一聲,忙找巫瑾去了。

Advertisement

“何人在院中?”

兩頂轎子剛落,元修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他有傷在,雖氣虛弱,但功力未失,耳力依舊。暮青來之前,他與姑母生了幾句口角,一怒一下遣了所有人出去,院中連親兵都沒留,顯然來此的不是他的親兵,聽那聲音應是轎子。

轎子?

元修眉峰一,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一名穿紅戴翠的婆子笑盈盈走了進來,福道:“侯爺萬安。”

元修著的眉峰上忽似結了霜雪,問:“你是何人?”

那婆子不答,笑著往門外看,一名妙齡提著食盒款款走了進來,那披著絳紅大氅,風帽上的雪貂襯得麵頰若二月春桃,不勝可人。

臉兒微抬,眼簾半垂,麗,盈盈福道:“侯爺,小鄭……”

“滾!”元修聲沉如鐵,沉怒暗

鄭青然臉一白,驚惶如鹿,分外惹人憐,忙從食盒裡端出碗粥來,道:“侯爺,小特意熬了碗補的粥……”

元修未再出聲,鄭青然心中一喜,端著粥抬眼瞧他,隻見男子半倚在榻,眸深如淵,,煞人心。

前些日子班師回朝披甲過長街的男兒,一英雄豪氣盡春閨心,此刻未披戰甲重傷在榻,上卻依舊有如劍鋒芒,似於百萬軍中冷眼看敵,一道目便是一把利劍,刺得人肝膽俱裂,不敢再放肆。

那婆子也嚇得不敢再言,眼尖地瞧見鄭青然的手在哆嗦,生怕打了粥碗失了儀態,忙將那碗粥端了放回食盒裡,在耳旁悄聲道:“小姐,還是退下吧,侯爺有傷在,若是惹他傷了子,太皇太後和郡主怪罪下來,咱們府上可擔不得!”

鄭青然含淚不捨,走時不經意間拂開大氅,腰肢如柳,惹人遐思,卻未聽見榻上傳來挽留之聲。

出了暖閣,鄭青然向另一頂轎子,眸中淚如刀,莫非侯爺心儀那人竟是個庶

正想著,轎子裡出來一人,轎旁的婆子先進屋引薦稟告,那攔了,淡道:“侯爺心不佳,孃別進屋了,免得連累了你。”

說罷,不待旁婆子說話便獨自進了暖閣。

暖閣裡燈火煌煌,見披著天青大氅,上繡雪蘭花,半低著頭,未瞧榻上,亦未進裡屋,隻於華簾外福道:“小不是侯爺心裡那人。”

一語奪人,先一步了元修的心火,神態卻平和不爭,隻道:“隻是近來朝中在尋閨名裡帶著青字的子,小閨名中正巧帶一個青字,因此不得不來,侯爺知悉莫怪。既然侯爺已經見過小了,小便可回府復命了,侯爺早日康健如初,小告辭。”

便退出了暖閣,院外鄭青然還未上轎,震驚得不知言語。

低頭便上了轎子,喚了聲孃,那婆子便命人抬轎出了侯府西暖閣的院子。

鄭青然還不想走,卻又不敢再進暖閣,猶豫了片刻,終一跺腳,也負氣上了轎子。

兩頂轎子還未抬遠,迎麵便撞上一個親兵,那親兵引著巫瑾前來,看見轎子便撓了撓頭,“完了完了,都督說,暖閣裡頭有聲音就進去瞧瞧,沒聲音就不用進,可咱來晚了,這人都走了,咋知道裡頭有聲音沒聲音,要進還是不要進?”

巫瑾聞言搖頭失笑,不理那憨傻的親兵,自進了暖閣去。

------題外話------

明天就要去長沙了,悲催的東西還沒收拾,拖延癥不可治,還是晚上再說吧。

年會期間我打算帶著筆記本,結果昨天聽說有小夥伴放狠話,誰帶電腦去年會,到時就去誰房間裡聊天……表示這是今年聽過的最狠的狠話,不能再狠……otz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一品仵作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