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作風市井油舌，半起差事來卻不含糊，暮青命其半個月將所畫的練兵械打造好，他十天就將差事辦好了。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暮青傍晚收到傳信，把月殺和韓其初傳進了中軍大帳，帳簾一放就是半個時辰，軍中沒人知曉三人商討出何事來，唯有在盛京城裡的影當晚接到傳信。

暮青要他再辦三件事：第一，按原定時日貨，也就是五日後。第二，傍晚再帶車隊出城，夜裡送進來。第三，把水師大營裡要運進一批練兵械的訊息傳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裡，特訓一如往常，貨那日早上，特訓營急集合。

特訓以來，急集合是頭一回。這些日子裡特訓時間長強度大，眾人夜裡回了營帳倒頭就睡，已習慣了聞鼓而起，今早聽見戰鼓聲傳，睜開眼拿冷水抹了把臉就往沙場上奔！

列隊、報數，人數點齊之後纔有人覺出天還不亮來。

往日晨起練時，天邊總是泛著魚肚白，今兒天卻黑著，點將臺前火熊熊，越發顯得天黑沉。

“不必訝異，不是今日天沉，而是你們比往日早起了一個時辰。”暮青立在點將臺上，揚聲道，“急集合是你們要習慣的，戰時隨時可能有戰機，隨時可能有敵襲！你們是軍人，戰機一到，夜裡你們也要起！敵襲一來，夜裡你們也要戰！”

全營聽著，不惱不怨，麵如鐵。

“今天是你們第一次急集合，全營表現不錯！我決定給特訓營一些獎勵。”暮青忽然道。

聽聞此言，無人欣喜，都督所謂的獎勵想必是另一番錘煉。

“但這個獎勵隻有贏的人纔可以拿。”

“……”就知道！

“全軍負重越野，二十裡！前一百名算贏，後頭的算輸，贏的有獎，輸的有罰。”暮青道。

負重越野二十裡，特訓營每天都跑，但以前是下午，今兒是早晨，人剛睡醒，力氣甚足，一聲令下，圓木上肩，兒郎們吼著便奔向了後營山路。

二十裡山路特訓營已經跑習慣了，回來時天剛矇矇亮，天邊白如魚肚，兒郎們沖如劍魚，暮青立在點將臺上，著那一個個奔過的影——章同、烏雅阿吉、湯良、石大海……

都沒讓失。

前一百人很快就數了出來，後頭回來的見那百人已單獨列隊，雖有不甘，卻隻能願賭服輸，等著領罰。

蛙跳？爬泥潭？挨凍訓練？不管是啥，盡管招呼！

暮青看著全營兒郎那願賭服輸甘願領罰的驕傲神，淡淡一笑。很笑，本來是平常的眉眼，笑起來頗有幾分飛揚的神采，將士們正不知都督為何發笑，接著便聽暮青說道：“我們新的訓練材到了，今日傍晚要從盛京城裡運出來，夜裡送到。罰輸了的人，罰你們明天勞作，往沙場上安材。”

這懲罰出乎意料的輕，不過是安材，位元訓輕鬆多了！

那贏了的呢？

“贏了的傍晚隨我出營，去接那批材回來。”

“……”

全營怔愣，隨即百人欣喜，千人羨慕。去接材回來沒什麼，關鍵是能出營！大軍自從在盛京城外紮營，他們就沒到大營外好好看過，這些日子越野練倒是天天出去，可肩上扛著重，裡吃著黃沙，誰有心思看風景？再說也沒啥風景可看，不過是道林子，漫山黃。他們想看的是三十裡外的皇城，跟著都督出營去接材，騎著戰馬看著風景，興許還能瞧見皇城，這差事，多啊！

全營哀嚎，早知如此，拚死也要贏！

“這些日子都辛苦了，今早急集合表現不錯，今天隻練半日，午後全營歇息，你們百人傍晚來沙場集合！”暮青說完便走了，隻留下月殺看著全營繼續練。

自從特訓，全營最怕的就是休假，但今天暮青命令全營休息半日，似乎不是懲罰。這簡直比天下紅雨還難得，但特訓營裡的兵多是年郎，心心念念著看一眼富麗皇城，雖有休息的機會，卻還是羨慕那可以出營的百人。

全軍聽說特訓營今天休息半日，都督要帶百人兵傍晚出營去盛京城外，不由也心生羨慕。可是大軍休假的軍令才過了半個月，他們連特訓的邊兒都沒著，隻是一個出營的獎勵，離他們都那麼遙遠。

傍晚，晚霞疏淺天將黑之時，暮青帶著百人特訓營的兵出了水師大營的轅門，可走時誰也沒騎戰馬。

不騎戰馬去盛京城，估計走到半路就上車隊了，哪還能看見盛京城？

說是獎勵，咋瞧著不像呢？

別說全軍覺得不像，跟著暮青出營的百名兵也覺得不像，剛出營沒走多遠，烏雅阿吉就問道：“都督，咱們不騎戰馬，要跑到盛京城外？”

三十裡路，要跑他倒是不怕，可天就要黑了，這還能看見盛京城嗎？

章同冷聲斥道：“有怨言可以回營！”

這小子是個好苗子，隻是話太多，特訓了半個月，還不知軍令之重！主帥之言，豈容置疑？

“沒有！”烏雅阿吉聞言，扯著嗓子一喊。

“沒有就閉！”

“是！”烏雅阿吉一閉，腳下一踢，一顆石子兒嗖地道旁的草叢中，殺氣騰騰。閉就閉，早晚小爺當都尉，當將軍，當上了說啥說啥！

章同一怒，剛要訓斥，暮青沿著草坡就進了林子。

“想騎馬，待會兒自有馬給你們騎！”

林深草高，百人聚在了林子深的空地上。

事有不對，大家都覺出來了。

今天出營似乎不是為了看風景的！

“還真想看風景？”暮青負手立在林中，回道：“看風景還是揍人，選一個！”

百名兵皆怔。

“揍人！”烏雅阿吉兩眼發亮，昏暗的林子，年的眼睛亮如野。

“當然要揍人！”這時，其他人反應過來，麵興，紛紛表態。

“對對！不管揍誰！”

他們被都督騙了！說帶他們出來接軍需之，卻是帶他們出來打架的！

“那都督咋不直說？”何必出了大營進了林子再說，把他們也矇在鼓裏？

“軍中人多雜，說得早了，萬一軍機泄，今夜就不是我們揍人，而是人揍我們了！”

兵們頓時無話。

有人不厚道地笑了，要是讓特訓營裡的其他兄弟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死？雖然他們也不知道是要揍誰……

“據可靠訊息，有人想半路攔截咱們的軍需材。天黑時行，地點在盛京城到水師大營中段，靠近驍騎營大營之！”

“驍騎營？”

“沒錯！你們今夜要揍的正是我們的死對頭，驍騎營！”

百人怔愣，半晌無人出聲，晚霞一線灑進林裡子，年們的臉上落著斑斑紅霞，目亮如烈火，漸漸笑開。

水師大營在盛京城外駐紮不久，卻與驍騎營因為一匹馬結下了梁子！都督回營前，他們天天來罵營，都督回營那夜火燒自家軍侯大帳，沙場立威那日，驍騎營想進來看熱鬧，被都督給拒在了轅門外，損了驍騎營將軍的麵子，自此兩座大營的梁子就結得更深了。這些日子特訓營忙於訓練，全軍天天到沙場上觀練，誰也沒心思理驍騎營，沒想到他們竟敢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把主意打到水師大營的軍需上！

“軍需之事怎會泄？”章同甚是疑，心思縝，這他領教過。練兵大事，派人辦軍需之應是萬分小心的，怎會泄了？

“我讓人泄的。”暮青答得理直氣壯。

章同：“……”

眾人：“……”

為啥？

“沒錯，我是說過特訓結束後再帶你們找驍騎營報罵營搶馬之仇，但戰爭不是按圖行軍，戰機往往稍縱即逝！”在讓把圖紙給影的時候就有突擊演練的想法了，特訓營這些日子練兵，全軍也日日在沙場觀練，驍騎營來罵營時沒人理會，想必很想知道水師大營是如何練兵的。若是被他們知道水師大營有一批軍需資要送進來，他們必定會劫！

劫奪軍需乃是死罪，朝廷很重視水師，驍騎營未必敢將這批軍需劫回大營惹禍上，但他們必定會截下來瞧瞧是何之，一來可一探水師大營練兵之法，二來可借機辱江北水師。

韓其初和都認為以驍騎營的心思，必行此事，因此他們那夜纔在帳中商議，要行敵之策，借機給特訓營一次實戰的機會！故意命影放出訊息，並傍晚才領著車隊出城來送軍需資，為的就是讓驍騎營相信那是一批資，並給他們夜裡手的機會。

“特訓的目的在於實戰，我和軍師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們創造實戰條件，今夜都別讓我失！”暮青道。

“是！”百人齊喝！

別的他們不知道，但能聽出一事來，那就是都督和軍師拿軍需做餌把驍騎營給坑了，而後帶著他們去揍驍騎營！

驍騎營敢截水師大營的軍需，揍得他們爹孃都認不出來，告到朝上，他們也是理虧的那一方，這頓胖揍他們註定白挨！

章同深深著暮青，其餘人都快咧到耳後了。

都督好黑！

“走！”暮青一聲令下，先行轉，其餘人興地跟在後頭在林中穿行，往盛京城的方向奔去。

走！

揍人去！

－－－－－－題外話－－－－－－

說說這兩天的事。

近來意見雲集，說破案過多的，說不該練兵的，說節奏不湊的，說小白湊字數的。

前兩者屬各人喜好，說說後麵倆。

我理一理第二卷寫了什麼——奉縣雪人案、恤銀兩案、宮宴毒殺案，假使節案、湖底沉案、井底白骨案、步惜晟之死，這是案子，主線的！元步兩家的舊怨、青青歡歡的進展、期間元修自戕、安鶴被殺、寒門子弟遠赴江南、青青看清局勢決定謀權、直到現在水師練兵，這是支線、權謀支線！

第一卷隻有從軍線，第二卷主線全麵展開，輔有支線兩條，容多，安排難，湊不足。

這是我第二篇文，也是第一篇古言，缺點必有，不足可改，求別責問我寫作的良心。

97萬字，多故事，湊數之責，承不起！

……

狀態不好，我盡快調整，今兒對不住妞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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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