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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三兇手(二更)

瑾王府裡沒有祠堂,巫瑾命人在後園裡辟了間屋子,上掛神像,下擺三牲,以碗盛酒,刺指取,灑三滴於地,飲一口在,隨後將酒擺在神像前,仆人呈來金蘭譜,巫瑾年長,暮青為次,兩人將名姓寫於譜上,執香而拜。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毋以名利相傾軋,毋以才德而驕矜。義結金蘭,今日對神明共誓,願休慼之相關,禍福之與共,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如違此誓,人神共棄!”

步惜歡作為兩人結拜的見證人,道一聲禮,兩人進香於神像前,再拜而起

門外竹林幽靜,屋裡佛香悠悠,兩人對麵而立,一如塵外謫仙,一如人間青竹,春風送雨,此刻永恒。

“妹妹。”巫瑾笑著喚暮青。

暮青目轉去門外,“……大哥。”

結拜的習俗有很多,宗親者不結拜,姻親者不結拜,輩份有差者不結拜,八字不合者不結拜,破族規者不結拜。和巫瑾興許有緣之親,今日結拜其實不合規矩,但兩人都不是固守舊禮之人,拜了就拜了,隻是的生命裡從無兄長,一時著別扭。

步惜歡懶洋洋地起,對巫瑾道:“我是不是該喚聲舅兄?”

兩人聞言皆怔,暮青飛瞪步惜歡一眼,巫瑾倒笑了,仍是那般淡漠疏離的笑,問:“你們未過婚書吧?”

“尚未。”

“那便是了。”巫瑾這纔有些舒心,“大業未,何以家?”

步惜歡:“……”

暮青聽著,不知方纔還在結拜,怎麼就談到了婚事?難以理解,也懶得聽,甩袖就出去了。

卻聽兩人還在屋裡說婚事。

“舅兄所言甚是,自古家立業,男子多家在先立業在後,但朕非世間尋常男子,自當先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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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肯如此想再好不過,本王等著陛下的求親國書。”

“朕的國書隻呈遞給大圖皇帝,舅兄若想親手接朕的國書,想來也要先立業。”

“自然。”

“共勉。”

暮青走得越發快了,恨不得把那兩道聲音甩得遠遠的。但走得太快,出了二門時,屋簷上落下一人來,兩人險些撞上!暮青定睛一看那人,眉頭一皺,“你屬蝙蝠的?”

月影把一封信往麵前一遞,“今早的案子,新進展。”

暮青一聽,心中雜緒即刻收起,接過信便開啟了,看過之後,眉間罩上一層霾,麵深沉。

步惜歡和巫瑾結伴從二門裡出來,見暮青和月影都在門口,不由問道:“怎麼了?”

暮青回給步惜歡,要他自己看。

朝中命刑曹即刻查出並拘捕那名淩遲春孃的刑吏,又命五城巡捕司將昨夜值巡邏荷花巷的人都綁了下獄。同時,宮裡下了懿旨,將林氏圈在府中的佛堂裡,死生不得出。

前朝後宮之意很顯然,即是要置林氏,為老太太做主了。

“老縣主是上陵郡王之妹,上陵扼江北之要,朝中不會,必以其年事已高為由為其開,加之已中風,朝中就更不會了。至於林氏,圈佛堂已是從輕置了,這定是考慮到了林家才如此置的。”步惜歡看過信後道。

“沒讓你看這些,讓你看信中所附之。”暮青道。

步惜歡一愣,這纔去看信中所附之。隨信附著的是一張黃紙,信紙般大,紙上以墨畫著瘦骨嶙峋發獠牙的鬼,又寫著諸多咒語,其中便有林氏上午在公堂裡叨唸的那句:“貪執無悔,行惡無,不知饜足,永墮鬼!”

這些字咒以草書寫就,墨飽滿而張狂,肅殺淩厲之氣紙而來,紙上又以朱筆畫著淩的道符,一眼看去,隻覺紙黃符艷,鬼惡字兇,抑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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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說,宮裡的人奉懿旨到了司馬府中後,林氏被關在屋裡,門一開,屋裡到是這些黃紙。林氏拿著這些黃紙,見誰誰,似已瘋癲。林孟覺得這些符咒甚是詭異兇戾,便將屋裡的丫頭提來審問,據那丫頭說,林氏唸佛已有多年,常去城外的上清庵裡祈福齋戒。一個月前,庵裡來了位新道姑,為林氏解了一簽之後,林氏便常去見,每次都從觀裡帶回一些黃紙,常常夜裡對燈誦念,天明才歇息。林孟聽聞此事後,立即命人出城,到上清庵裡去拘捕那新來的道姑,此時還沒回來。

巫瑾有一半圖鄂族的脈,對神之事比別人敏銳,他看著那符道:“此符看著抑,似能控人心神,林氏之怨年長日久,此符啟發刺激,做下此案不難理解。”

步惜歡聽懂了,問:“你的意思是,導犯案?”

此案難道還有第三個兇手?

“沒錯!”暮青接了此話,問他,“你可還記得,步惜晟服毒那夜,鬼影和影兩人劫持了步惜塵,影離開時說過的一句話?”

“何話?”

“他說:‘不許跟來,瞧見一人小爺就割他一刀,直到恒王府尊貴的世子爺被淩遲人骨為止!’”暮青復述此話,記得沒錯的話,應一字不差。

那夜巫瑾也在宣武將軍府,兩人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意。一來驚的是事已過一個多月,暮青竟然還能記得清當時影說過的一句話,二來驚的是昨夜春娘就被淩遲了一人骨,莫非事有巧合?

“恒王府近來有何靜?”暮青問。

“沒靜,該花天酒地的依舊花天酒地,宋氏日日守著兒子,步惜塵傷了臉,整日關在屋裡,越發暴戾,折騰死了不姬。”說起恒王府,步惜歡的眸中總有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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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懷疑此案與步惜塵有關,但應該不是,自從步惜塵出事,他擔心恒王府報復,派人盯著,不會出差錯。那母子二人必定存著報復之心,但眼下還沒靜。

“不是步惜塵,那就是他了。”暮青的聲音沉了幾分,“你還記得步惜晟服毒之案是有人遞信給步惜塵,在信中教他犯案嗎?”

“你懷疑這次也是那人?”步惜歡沉著問。

那人與勒丹勾結,當年殺了勒丹大王子,上個月殺了步惜晟,為的是陷他於廢帝之險,停查當年之案。但春娘之案若也是他在幕後縱,目的何在?

“希是我的懷疑錯了。”暮青吸了口雨後的空氣,卻沒覺得心頭敞亮多

今日在公堂裡,就覺得林氏命人將春娘淩遲後穿紅袍係紅繩之舉有些古怪,後來聽唸咒,以為是常年神分裂,纔有這等變態殺人的心理。可是沒想到那段咒詞有來歷,林氏像是被人導教唆犯案,那黃紙雖不是信,但與那幕後真兇的手法相似。至於是不是他,那就得等了。

等刑曹到上清庵裡拘人的訊息。

這日下午,暮青和步惜歡索就待在了瑾王府裡等訊息,傍晚時分,訊息傳來了王府——刑曹的人無功而返,捕快們到了上清庵時,那新來的道姑已經不知所蹤,捕快們盤問過住持後得知人前天夜裡就走了,因是走的,去了何無人知道。

步惜歡和巫瑾都沉默了,這也太巧了!

巫瑾道:“這一走,倒顯得有些此地無銀,真像是故意林氏做下此案的。”

步惜歡道:“案發是昨夜,人卻是前天夜裡走的,像是知道林氏何時會犯案,提早走的。”

可是,那幕後真兇心思深沉縝,他領教過暮青斷案之神,新道姑前夜就走了,豈不是在告訴,林氏挑著江北水師進城的日子犯案是他使的?他的人早知何日案發,因此提早走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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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兇故意留此線索給,何意?

“挑釁。”暮青道,“這是他給我的戰書。”

步惜歡眼一瞇!

“那人深沉莫測,自認為是聰明人,可是他十幾年前做下的事卻被我一個月就查了出來,險些壞了他籌謀多年的大事,這對他來說是恥辱,他憤怒,但也興。他製造罪案是為了挑釁我,以我對犯罪心理的瞭解,步惜晟之案,他以一封信便挑唆了步惜塵,這給了他靈。春孃的案子,導教唆林氏的方式有所升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案子我半日就破了,他一定還會製造下一起!直到我敗給他,亦或他敗給我。”暮青聲冷如冰。

縱型變態殺手!

這種兇手在世界罪案史上一直是比較棘手的一類人,殺人從不自己手,而是以極高的智商縱別人去殺人,從而取得愉悅。他們的愉悅除了來自於縱他人,還來自於欣賞破案過程,看殺人者被抓,對手卻抓不到他這幕後真兇的那種挫敗

暮青第一次遇到這類殺手,從瑾王府回都督府的路上,一直沉默著,思考兇手下一次何時犯案、以何種方式、死的會是誰,思考林氏案中還有沒有可以追查到那幕後真兇的線索。

直到步惜歡提醒才發現自己已在都督府門口,楊氏歡歡喜喜的迎出來,暮青心裡想著案子,隻與楊氏隨便說了幾句便回了閣樓,晚飯時邊吃邊思考,吃過了晚飯還在思考。

步惜歡見了失笑,想起當初在汴河行宮時,思考案子時也是這般,那時他有些惱忽略他,如今竟能靜靜的瞧著凝神思索的模樣,一瞧一個時辰都瞧不夠。

直到屋裡掌了燈,他纔出聲打斷,“好了,歇歇吧,也不嫌累!”

暮青還想再想想,見步惜歡無事可做,便起去拿了紙筆來推給他,隨口道:“幫我寫份奏摺,找個理由要朝廷將此案發布一張榜文,澄清江北水師的嫌疑。”

至於什麼理由,不管,誰寫奏摺誰想。

步惜歡看著那紙筆,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寫奏摺?我替你寫奏摺,明兒早朝讓朝臣呈給我看?”

想得出來!

“唔,不然呢?”暮青隻含糊地應了聲,寫奏摺會忍不住言辭犀利,怕朝中那些人被氣死,榜文就沒人發了。在軍中時,但凡是跟朝中要好的事,奏摺從不自己寫,都是給韓其初。

步惜歡見暮青又走神去了,不由長嘆一聲,這世上竟有帝王替臣子寫奏摺,再送朝中給自己看的事兒,皇帝當到他這份兒上,想來也是前無古人。

嘆歸嘆,他卻笑著提筆,低頭便寫了起來。

但這一聲長嘆卻把暮青的思緒拉了回來,瞥了步惜歡一眼,見他低頭執筆而書,燈燭近在麵前,火苗靈躍,照得男子眉宇間融著暖意。忽然便想起以往夜裡看書或是寫手劄時,他總提醒傷眼,而今夜他卻在這昏黃的燭下替寫奏摺。

心裡不知為何就了,案子的事漸漸從腦海裡散去,暮青起了,鬼使神差地下了樓去,喚來月殺,低聲吩咐:“去尋一套子的戲服來,要紅的。”

------題外話------

前兩天有妹紙說,我如果頂著小元寶來賣萌,一定月票多多。

但是,我更想吐槽。

小元寶低燒,不吃藥,一看見喂藥的勺子就裝得要嘔,無奈下午把藥倒進瓶裡騙他喝,結果把我服得都跪了……丫看著不對,躺在床上舉著瓶,能有一公分,張著把藥往裡滴,滴了一滴,一嘗味道不對,馬上把瓶一丟,翻,“嘔!”

寫仵作已經是件消耗腦細胞的差事,還得跟娃鬥智,人生真是是眼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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