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手,瞧著那一直滴落,於他後蜿蜒線。
「你不是大夫嗎?看不出來我是自封武功?」溫和的笑,一如往昔,陸歸舟不希因為這件事,又或者因為自己的份,而改變自己在心中的印象,「兮兒,我還能這樣你嗎?」
薄雲岫音冷冽,「不能!」
陸歸舟皺眉,兩個人男人隔著一大波軍士,就這麼杠上了。
其實薄雲岫也知道,陸歸舟不會傷害沈木兮,可是……隻要一想到陸歸舟在邊七年,將藏了七年,心頭的怒火便燎原不熄。
七年,人生又有幾個七年可以虛耗?
「陸……」沈木兮被某人擋著,心不平,「薄雲岫!」
他回頭睨一眼,「你莫要忘了,他是逆賊,同長生門有關,就算證明他是清白的,也得與你保持距離。本王是公事公辦,你別以為是危言聳聽!」
「請王爺收手,放了我的人,我且與你合作,共同剷除長生門!」陸歸舟負手而立,不願沈木兮再盯著他的手,為他擔心,「十殿閻羅,很適合做這種事。」
十殿閻羅的名號,薄雲岫倒是知道,那些卷宗還在他桌案上擱著呢!
「他說的是實話!」沈木兮急了,「薄雲岫,你不要意氣用事,長生門……」
「好!」薄雲岫應得爽快,倒不是真的顧忌什麼十殿閻羅,而是他真的急於剷除長生門,解除對沈木兮的威脅。長生門存在一日,他就得日防夜防,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生怕有所閃失。
黍離都愣了半晌,沒想到王爺竟是這般毫不猶豫,似乎就等著陸歸舟這話。
聽得這句好,陸歸舟眉心微蹙,覺得……好似自己上了薄雲岫的當?難道薄雲岫早就懷疑他的份,所以就等著他說這句話?!
話已經說出口,自然不能當眾反悔。
見著陸歸舟麵黑沉,已然察覺,薄雲岫麵漸緩,扯了角反握住沈木兮的手,「好了,現在你放心了?我既不會傷他,又不會治他罪,而他跟朝廷合作,算是半個朝廷的人!來日若是護著你,那也是分之事,你無需對他心存激。」
沈木兮瞪大眼睛,「薄雲岫,你了他!」
「這話委實太難聽,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是為了你才順水推舟,倒是便宜他了!」薄雲岫牽起的手,「累了吧,去醫館歇會!」
陸歸舟難得垮了麵,冷臉瞧著擋在跟前的黍離。
一聲令下,長生門的門人或被殺,或被擒,速度極快!
「陸公子的人,咱們一個都不會。」黍離笑了笑,「你沒發現嗎?王爺到了這兒,一聲令都不曾下,真以為王爺奈何不得?」
陸歸舟輕嘆,「薄雲岫……」
「王爺名諱,還陸公子莫要再輕喚!另外,對於沈大夫的事兒,請陸公子擔心,費心,這本就不是您該的心。」黍離笑著勸道,「您方纔也看到了,王爺護著沈大夫,誰都不敢靠近。」
陸歸舟輕哼,「薄雲岫對付人沒法子,事倒是頗有一套。」
「陸公子明白就好!咱家王爺,隻是奈何不得沈大夫,不是奈何不得您!饒是十殿閻羅又如何?王爺一心隻想剷除長生門,若是了旁的心思,您這十殿閻羅恐怕也是難逃一劫!」黍離拱手,「您的陸府已經解封,您隨時可以回去住!人呢,一個都沒,還是您原來的那批奴才。」
「想得可真周到!」陸歸舟嗤冷。
黍離笑道,「那是自然,打從您進這兒,王爺就知道早晚得有人來找您,待您出來了,可不得謀退路嗎?沈大夫三番四次的遇險,但凡陸公子有點心,都該明白要怎麼做最穩妥!」 「哼!」陸歸舟委實說不出話來,瞧了一眼掌心的,冷著臉走出府衙。
好你個薄雲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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