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希的,可我也希娘能與我說說。」沈郅撇撇,「有些事不說明白,我總覺得心裡膈得難,七年前到底發生何事,你知道嗎?」
薄鈺搖頭。
「種種緣由,他們大人心裡清楚,可都不願跟我們解釋,你能甘心嗎?」沈郅問。
薄鈺想了想,還是搖頭。
沈郅輕嘆,「所以啊,我也算是當事人,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真相?他們隻顧著卿卿我我的,何時顧及我的心思?我總不是石頭裡冒出來的吧!」
「那你想如何?」薄鈺問。
「等著他們來哄我!」沈郅抿,「把話說清楚。」
薄鈺晃著,「沈大夫會說嗎?我總覺得他們現在的關係有些尷尬,你娘一直都不肯答應,而我爹……總歸是差了最後一步!要不,咱給推一把?」
沈郅扭頭看他,「收起你的歪心思,我娘是大夫,不吃你這一套。」
聞言,薄鈺聳了聳肩膀,「我、我就是這麼一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沈郅輕嗤,「王爺打發了關家和尤家,聽說這兩家現在正為菡萏山的剿匪一事而憂心忡忡,弄不好要被朝廷降罪。而你,悄悄的讓人幹了什麼?」
薄鈺翻個白眼,「有仇不報非君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沈郅著眉心,「你下手有點狠。」
「讓門戶飛狗跳的最好方式,就是送人!給關宣和尤天明這兩個小子,添上一把弟弟妹妹,不然太便宜他們!」薄鈺落地,「走吧,做功課去!」
沈郅起,幽然輕嘆,「你還用得著做功課?哪日傅找上門,且看王爺怎麼收拾你。」
薄鈺咧一笑,「所以,幫個忙唄!」
沈郅,「……」
若是被傅抓住,估計是要有福同有難同當了!
一直到天黑,薄雲岫都沒有回來,沈木兮焦灼的在院子裡來回走。
春秀和阿落,眼睛都快看花了。
「主子,您別晃了。」阿落捂著臉,「夏公子肯定會沒事的。」
「連薄雲岫都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沈木兮能不擔心嗎?
陸歸舟說,極樂閣的閣主,趙漣漪出現了。
薄雲岫說,十殿閻羅的首領,陸如鏡也來了。
眼下的東都城,簡直就是陷阱佈,不管是趙漣漪還是陸如鏡,都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趙漣漪……
沈木兮愈發心不安,想起關傲天說的那些話,還有麵對他時,那種汗直立的覺,如今想起都還覺得……上涼颼颼的。
一個時辰之後,門外響起了糟糟的聲音,好似有軍士快速包圍了山莊。
「我去看看,你們都別!」月歸疾步出門。
問柳山莊外頭,駐紮了不巡城使司的人,一個個嚴陣以待,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發生何事?」月歸站在府門口冷喝,「此為離王別院,誰敢擅闖?」
「姑娘莫要誤會,咱們不是擅闖,是奉了離王殿下的命令,前來守護問柳山莊,隻要裡頭沒事,咱們不會踏山莊大門半步,請姑娘放心便是!」為首的躬行禮。
月歸仲怔,「守護?怎麼回事?」
「大牢死囚被劫,眼下整個東都城戒嚴,都在抓長生門的人。」
聞言,月歸麵驟變,慌忙轉回莊。
「沈大夫,出事了!」月歸麵微恙,「大牢裡的死囚被劫,東都城都在抓長生門的人。」
「南琛?鍾瑤?」沈木兮麵沉冷,「長生門的人,終是手了!」
月歸行禮,「您放心,有王爺在……」
「薄雲岫不會去追的。」沈木兮咬著後槽牙,「我哥……定是在他們手裡。」
月歸明白了,「投鼠忌!」
「長生門!」
夜幽暗,到都是搜尋的軍士,長生門的死囚逃,整個東都都沸騰了。老百姓雖然不知道發生何事,但這般陣仗,自也曉得此事非同小可,哪敢輕易在街頭晃悠,早早的回家關門落鎖。
這會探頭探腦,若是被抓,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陸府大門閉,陸歸舟站在院中,眸微沉的瞧著從牆頭飛落的黑影。
拂袖間掌風即出,快準狠,直撲那人麵門,寒乍現,指尖過劍刃,剎那間擒住那人手腕,反手便是一掌,奪劍反殺。
所有的作幾乎是一氣嗬,如行雲流水,亦快如閃電。
「還打嗎?」冷劍架在黑人的脖頸上,陸歸舟麵清冷。
蘭娘一把扯下遮臉布,「半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真是氣死人呢!」
反手,冷劍歸鞘中,陸歸舟拂袖轉,「有什麼話就直說,再敢試我,下次絕不與你客氣!」
「公子倒是偏心,對著步棠和悅,對著我就這般冷冽,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冤家對頭呢!」蘭娘掩輕笑,黑的夜行將這段勾勒得極致妖嬈。
扭著細腰,蘭娘持劍笑道,「首領說了,請公子回一趟總壇,您擅自答應跟朝廷的合作,違背了當初十殿閻羅與長生門的約定,是要惹出大禍來的。」
「長生門濫殺無辜,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到我頭上,我豈能饒了他們!」陸歸舟冷哼,「趙漣漪既然來了東都,就該出來聚一聚,躲著不見人算什麼本事?」
蘭娘麵微恙,「他們襲公子之事,首領業已知曉,會親自去找趙漣漪算賬,但公子您……還是收收心,回總壇去吧!沈木兮的事兒,就不用公子心了。」
「你們想怎樣?」陸歸舟冷然,「要抓沈木兮,追問鑰匙和族譜的下落?」
蘭娘不做聲。
陸歸舟傲然佇立,唯有兩個字,「休想!」
黑暗中,忽然響起冷戾之音,剎那間掌風速至,「由不得你!」
陸歸舟駭然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