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皺眉，一手，再次將年玉的攬懷中，那雙臂的力道，更是比先前了些。

這舉，年玉微怔，抬眼著那深邃的雙眸，「怎麼了？」

到他的張，年玉亦是皺眉。

他此刻的張，和先前的害怕，意味著什麼？

「玉兒，你要知道，這輩子，我楚傾為了你和孩子什麼都可以做，隻要能護你們母子太平……」楚傾口中喃喃，亦是在心裡暗暗起了一個誓。

「爺可回來了？」

年玉疑為何他又突然會說這樣的話，正要探尋，門外，卻是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

那嬤嬤，他們自是知道，那是在將軍夫人房裡伺候的老嬤嬤，當下，二人相視一眼，楚傾沉聲道，「何事？」

「爺，夫人讓爺過去。」那嬤嬤隔著關著的門，聲音繼續傳來。

楚傾皺眉，年玉聽著，揮開腦中的思緒，聲道，「婆婆也是有許多時日未見到子冉了，子冉且去看看，興許也想念子冉，或者，有什麼事代你也說不定。」

楚傾看著年玉，半晌，終究是點了點頭。

年玉目送著楚傾出門，不知為何，那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年玉的心裡竟好似被一隻大手揪著，悶得發慌。

而那廂。

楚傾進了將軍夫人的院子，便直奔將軍夫人的房間。

房間裡，隻有將軍夫人一人，看到楚傾進門，將軍夫人眸一怔，隨即，給那嬤嬤使了個眼，那嬤嬤退下去之時，亦是關上了房門。

「娘……」楚傾拱手，朝著將軍夫人恭敬的一拜。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將軍夫人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

「你決定了？」將軍夫人看著楚傾，一瞬不轉。

楚傾抬眼，對上將軍夫人的眼，似乎不用說明白，他亦是知道話中的意思。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楚傾斂眉，角一抹苦。

將軍夫人一怔，看著楚傾，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是，沒有別的選擇，你上流淌著的，便不容你有別的選擇，曾經我還想，你若是就如此在北齊，娶妻生子，太平一生，也是不錯，可之前，山王的到來，還有那個男人的出現，我就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那日，常太後和驪王謀反，大將軍府裡，我看到那些聽你差遣的黑人之時，更是明白，這一日越發的近了，你接了他們的相助，便預設了是他們的主子，而他們的使命……」

將軍夫人說著，話鋒一頓，眸中亦是有了細微的變化。

半晌，將軍夫人起，一步步的走向楚傾，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卻是停下了腳步。

著楚傾，突然，婦人竟是往下一跪，那舉，楚傾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將扶著，不讓跪下去，「娘，你這是做什麼？兒子怎麼承得起？」

將軍夫人半跪著，對上楚傾的眼，角揚起一抹弧度，「你承得起，你我都知道，你是承得起的，子冉，你這一聲娘，奴婢聽了許多年，也接了許多年，可你是什麼份，奴婢是什麼份，奴婢也從未忘記！以後，奴婢是要將你還給了！」

還給……

那個指的是誰，二人皆是明瞭。

可楚傾卻是依舊皺著眉，「娘，你始終都是子冉的娘。」

「我知道，你我之間，雖沒有緣，你卻是個記恩念之人，可是……」將軍夫人撥開楚傾扶著他的手，終究還是跪了下去，朝著麵前的男人一拜，「奴婢參見小主子。」

「娘……」楚傾喚道，立即將扶起來。

這一次，將軍夫人倒沒有拒絕，看著楚傾，那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欣。

「小主子，當年，那一場宮裡，危難之時，皇後娘娘將你託付於奴婢，奴婢帶著你逃出了皇宮，逃出了那一場圍殺，一路往北，幸得遇上了將軍，他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些年真心待奴婢，亦一直將你當親生兒子對待，日後，你若……你別忘了他的恩。」

「孃的恩，兒子不會忘，父親之恩，兒子也不會忘！」楚傾眸堅定。

將軍夫人聽著，眼裡的和更是濃了些。

看著那張銀麵，將軍夫人不自的抬手，輕著那麵，眼底一抹黯然，「這些年都讓你生活在這張麵之下，讓你承著世人異樣的目，著實是委屈你了，可沒有辦法啊，你的臉，太惹眼，終歸會為你招來禍事，不止如此，若被人認出……那時，我終究是不放心，所以才讓你……」

「娘，我知道你的苦心，娘為子冉所做的事，所付的心，子冉心裡都清楚明瞭，激不盡。」楚傾打斷將軍夫人的話，心裡對這個婦人的激，從未有一刻消弭。

「好，你素來都是一個懂事明理的，還好，以後，你便也不會一輩子戴著這麵生活，你本該就是風華絕代，天之驕子，如今看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你縱然是不想要，也不得不去那渾水裡蹚一蹚了，他日，你若替你母後報了仇，你母後在天之靈，該也安息了，還有，你去了西梁，記得替奴婢到主子的墳前，給主子上一炷香，當年，你母後，多麼風華絕代的一個妙人兒，可惜……」

說著，將軍夫人一聲嘆息，腦中浮現出那一抹影，滿臉敬畏，亦是滿眼惋惜。

如果當年沒有那一場宮，如果還活著，如今，該又是什麼模樣？

那樣一個人，縱然是歲月也無法減了的風華吧！

將軍夫人回想著過往的種種，那子的一顰一笑，在的腦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今日的似乎格外多的話，那視線亦一直在楚傾的上，彷彿不捨，彷彿亦有擔憂。

可縱然是擔憂，亦是知道，有些事，逃不掉，必須要去麵對，還好，可是……

突然，將軍夫人想到什麼，看著楚傾，眉峰微皺，「年玉呢？怎麼辦？你可告訴你的份了？如今，懷著孕……你可想好了，該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