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大婚,順利的落下了帷幕。
順天府裡,一偏僻宅院,一個黑男人跪在院子中央,饒是強健,此刻,那男人的背影,看上去也有些虛弱。
自得知北齊樞使的無故失蹤之後,黑鷹便一直跪在這裡,主子沒發話,他便也不敢起來。
他滿心自責,他知道這次的事對主子來說,十分的重要,主子將任務給他,可他卻是失敗了,他分明殺了楚傾,他上所的那些傷,有他刺下的一劍,可他終究是沒有留意。
那,竟是不見了!
那意味著什麼?
夜裡,一個腳步聲響起,傳耳裡,不用看,黑鷹也知道那腳步聲的主人是誰,眸子一凜,頭重重的磕下,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單隻是聽著,都能得到該有多疼。
可一下之後,黑鷹卻並沒有停下,繼續不停的磕著。
那聲音在夜裡回,回到院子裡的男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可突然,到了房間門口,男人卻是頓住了腳步。
「不用跪了。」燕爵冷冷的開口。
黑鷹作一窒,抬頭著門口的背影,「屬下知罪,屬下辦事不力,才讓人鑽了空子,屬下萬死莫辭,屬下……」
「行了。」燕爵斂眉,打斷了黑鷹的話,「這件事,你是萬死莫辭,不過,現在,倒不用你去死了,因為……」
燕爵說帶此,眸子一,隨即,一抹笑容綻放在臉上,妖嬈邪肆,「就算是沒死又如何?不管他在哪裡,他的心都會係在一個人上,不,如今,可是兩個人了呢,嗬,若有他們在手上,讓他死第二次,又有什麼難的?」
話落,燕爵一聲輕笑。
想著心中盤算的計劃,先前因著楚傾失蹤的憤怒,此刻,終於消散了一大半。
年玉……
他知道,年玉在楚傾心中是怎樣的地位,更何況,如今年玉又懷了他們二人的孩子,所以,在聽聞黑鷹帶回來,楚傾失蹤的訊息之後,他便盯上了年玉。
那幾日,他日日悄然跟著年玉。
那個人,那般明敏銳,若是放在以前,怕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在跟蹤,可這一次……
因著楚傾的「死」,那般失魂落魄嗎?
可分明,不相信楚傾已經死了,不是嗎?
在等,等著楚傾回來。
在城門口的茶樓裡等了幾日,他便也在那附近待了幾日,可今日,他竟看見一個悉的影進了茶樓,坐在了的旁。
燕翎……
他的皇兄!
這一次,他來北齊的目的,他以為隻是單純的代表北齊參加北齊新帝的大婚,卻是沒想到,他怕也是為了那個人而來!
楚傾失蹤,和他有關嗎?
當時,在酒樓下的巷子裡,他看見燕翎之時,他就知道,答案該是肯定的,而他接近年玉,又是為了什麼?
饒是此刻,燕爵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不過,不管他要做什麼,他都要先下手為強!
三日之後……
想到什麼,燕爵眸子一,眼底一抹幽一閃而逝。
之後的兩日,年玉是在等待中度過。
希和燕爵約定的時間早些到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子冉的下落,這兩日,新帝趙逸和新皇後宇文如煙一道來了王府,本該為他們的大婚高興,可腦子裡都是楚傾的,甚至連對他們說一句祝福,都有些心不在焉。
趙逸和宇文如煙自是諒如今的心,對於楚傾的事,他們不敢多提,似乎擔心多提,會徒增年玉的悲傷,不過是半個時辰,帝後二人就離開了王府。
倒是楚湘君,這兩日依舊如往日一般,陪在年玉的側。
自那日從茶樓回來之後,楚湘君的心裡也是諸多的疑。
疑年玉竟是和西梁國的大皇子相識,疑那日在茶樓裡,年玉對那西梁大皇子的反應。
分明記得,在年玉看到西梁大皇子的時候,喚了一聲「子冉」!
還疑,那日年玉匆忙從二樓下來,出了茶樓,甚至不許他們跟著,進了一個巷子,在那巷子裡,見了誰?又發生了什麼?
這些疑問,在楚湘君的腦中盤旋,怎麼也猜不。
不止如此,自那之後,每日都會去城門茶樓的年玉,卻是不出門了,也鮮開口,可以開口就是問時間,那模樣,彷彿是在等著什麼。
年玉在等著什麼?
楚湘君更是猜不。
越是猜不,便越是好奇。
這日一大早,楚湘君如往常一樣,起了床,稍作收拾,便出了房間,往清雅小築走去。
可剛到了清雅小築,便撞見正從小築裡匆匆出來的秋笛,看的神,楚湘君立即住了,秋笛滿腦子都是心中的事,抬眼看到楚湘君,一愣,又忙行禮,「湘君小姐……」
「怎麼了?這麼匆忙,是王妃……」
「王妃……王妃不見了……」秋笛急切的道,意識到事的嚴重,不敢瞞。
「不見了?」楚湘君一驚,「怎麼會不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早進房伺候小姐,可小姐本就沒在房間裡,奴婢找了整個小築,也讓人找了這個王府,都沒有找到小姐的蹤跡,所以,奴婢正要去大將軍府那邊……」
「沒有找到人……」楚湘君目閃爍著,亦是急切,方纔,一路走來,路過大廳,也沒瞧見年玉,突然,似想到什麼,楚湘君眼睛一亮,「這樣,你去將軍府看看,我去城門口茶樓,興許……興許嫂子又去茶樓了。」
楚湘君代完,二人沒有毫耽擱,各自分頭行。
可是秋笛找遍了大將軍府,也沒有找到年玉,楚湘君去了城門茶樓,亦是不見的蹤影
楚湘君慌了,沒做想,立即回了大將軍府,彼時,將軍夫人也得知了年玉失蹤的訊息,商量之下,一頭派人去宮裡,稟報新帝,另一頭,已經讓人四搜尋年玉的下落。
而誰也不知道,就在一大早,年玉出了王府,到了城門之時,就已經瞧見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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