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燕爵一道宮,年玉又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山王的氣勢。
自到了宮門,早早的,就有輦轎在宮門口迎候,每一個人都畢恭畢敬,生怕一個不慎,惹得他不快,徒增禍端。
轎輦上,一襲紫的男人,悠然自在,目時不時的在年玉的上,可他視線所及之人,卻是連看他一眼也不曾。
年玉走在輦轎一側,如何不到他的眼神?
可……
年玉斂眉,彷彿什麼也不曾察覺一般,回頭看了一眼後,宮道兩側齊齊跪著的宮太監,那些人,一路跪迎,就算是這山王已經走了老遠,他們都不曾起來,就算是隔了很遠的距離,年玉也瞧得出,那些宮人約間的抖,彷彿對他充滿了懼意。
在山王府的這些時日,雖不曾出門,年玉也對山王在西梁的「威儀」多了許多的瞭解,果然如前世所聞的暴,讓人談之變,甚至……
「這位……」
年玉正思緒之間,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打斷年玉的思緒。
年玉回神,一抬眼,便對上一雙銳利有神的雙眸,那直而來的威儀,饒是年玉心裡也不由一怔,那婦人,雖然臉上笑著,可那笑意卻讓人覺彷彿承了無盡的力,這婦人……
僅是一剎,年玉就明瞭了的份。
西梁皇後獨孤音!
「母後,這是年玉,兒臣先前和你提過的。」燕爵開口,角微揚的笑意,他的模樣像極了眼前這個婦人。
世人都知,西梁皇室子孫,皆是容貌出眾,宛若天人,以為,這是皇族燕氏脈獨有的,卻忽略了那其中也該會有他們母族的因素,雖未見過西梁皇帝,可看了一眼獨孤皇後,便也有幾分確定,這山王傳獨孤皇後的容貌居多。
他是俊秀才子,亦是難得一見的貌佳人,就算已是中年,可那風韻亦是旁人難以企及。
「年玉……」獨孤音口中喃喃著這兩個字,眼底一抹異樣一閃而過,但轉瞬,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原來,你就是年玉。」
說話之間,獨孤音又打量了年玉一番,那眼神,以及方纔說那話的語氣,莫名的讓年玉覺得有些詭異,正要探尋,可隨即,獨孤音的聲音繼續響起……
「上次流仙從北齊回來,就說起北齊有個玲瓏剔的人兒,他那模樣,彷彿魂被勾走了一般,那時,本宮就在想,是怎樣的子,能讓我兒這般,沒想到,今日竟見著了。」獨孤音笑笑的道,目掃了一眼年玉隆起的肚子,一愣之後,眼底一異樣,似乎分外滿意。
滿意?
年玉看著,更是覺得怪異。
為何會是滿意?
年玉滿心疑,不過,神卻是如常,「年玉見過皇後娘娘,山王殿下初來北齊,還是因著年玉的婚事呢,年玉能在山王的箭下活下來,該謝山王殿下手下留,如此,年玉才能和夫君安然完婚,順利懷孕。」
如何聽不出獨孤音言語中的曖昧?
的話,便是要告訴,自己和他山王沒有半點超出尋常的關係!
這般急切的挑明關係,獨孤音聽著,不由看了燕爵一眼,瞧見他皺著的眉,心中輕笑,正要說什麼,一個太監匆匆進來,到了獨孤音的旁,在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似聽見什麼,年玉分明瞧見那婦人看了自己一眼,二人視線相對,獨孤音微微一頷首,笑意更濃,「實在是難得,他素來不好,平日裡也鮮進宮請安,今日太竟是打西邊出來了,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正好,見見北齊來的貴客。」
「是。」那宮人領命,迅速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那宮人再次回來之時,後多了兩個人。
那男子,一襲青衫,料雖不華貴,但眉宇間的貴氣,卻是如何也掩不住,尤其是那張臉,白如玉,那廓五,年玉看著,心裡一,但僅是一瞬,年玉不由蹙眉。
和子冉那般相像,卻不是他!
西梁大皇子!
再次相見,已經是他的國度。
而他的後,一個子,微低著頭,恭敬溫順的跟在燕翎後,待西涼大皇子走近,二人齊齊向西梁皇後行了禮,獨孤音給燕翎賜了座,那子宛如一個婢,跟在大皇子的後,帶他坐下,便站在的側。
自始至終,那子都沒有抬頭,那一眼可見的卑微,彷彿已骨髓。
「翎兒今日來得正好了,本宮聽留仙說,玉兒醫高明,比起咱們宮裡的太醫也不遑多讓,你的病,宮裡的太醫個個束手無策,說不定,玉兒會有法子,哦,對了,玉兒是北齊人,剛從北齊過來,不知在北齊,你們二人可有見過。」獨孤音突然開口,那一聲「玉兒」,之間的親昵,饒是年玉也是詫異。
方纔,燕翎進來,亦是沒看年玉,此刻,獨孤音提起,燕翎纔看向年玉,倒也沒有避諱,「見過,夫人還曾救過兒臣一命,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兒臣離開北齊之時,曾去尋,想報那恩,卻聽聞,不知蹤跡,原來,竟來了西梁!」
「救命恩人嗎?」獨孤音亦是詫異,但瞬間,臉上的笑意更是大了些,「嗬嗬,原來竟還有這麼一遭,本宮就說,怎麼一見玉兒,就格外的親切,玉兒救了你,於整個西梁,於本宮亦是有恩,本宮方纔想認為的事,看來更要早些辦了。」
認為?
「皇後娘娘……」
「母後……」
年玉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不隻是,山王燕爵亦是看著獨孤音,俊朗的臉上滿是詫異。
除了他們二人,燕翎也皺了眉,而他旁站著的人,在聽到那一聲「皇後娘娘」之時,明顯一僵,所有人都看著獨孤皇後之時,那人卻是抬頭,視線緩緩看向了那個子。
年玉……
隻是一眼,就認出了!
方纔,獨孤皇後口中喚著「玉兒」,不以為意,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
怎麼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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