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裡那一瞬間的脆弱,灼燒得他心臟疼痛,就如同此刻一般。
他看著敬月亮,敬自己,連地板也不放過,看著一口又一口的喝酒,臉上的脆弱和迷茫,在酒的作用下顯現出來。
秦懷瑾忍不住走過去蹲在麵前,一把抓住的酒瓶,不讓再喝。
「秦老師?」白小夕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驚訝,隨後又笑嘻嘻地問道:「秦老師,你來啦?你怎麼突然就出現啦?」
偏過頭,好似在找什麼:「任意門呢?秦老師你的任意門呢?難道你不是用任意門過來的,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剛開始秦懷瑾見還能認出自己,以為意識是清醒的,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分明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
他手中用力,把白小夕手中的酒瓶扯了出來,然後也坐在了白小夕邊,還很禮貌地問道:「白同學介意請我喝酒嗎?」
白小夕把腦袋枕在膝蓋上,笑嘻嘻地說:「秦老師你隨便喝,管夠!喝完了我過去給你拿!」
秦懷瑾掃了一眼紅酒的標籤,心裡默默為陳凱旋的錢包心疼半秒鐘,直接拿起白小夕剛才喝過的酒瓶也喝了一口。
醉酒之後的白小夕比平日要活泛不,就算酒已經落秦懷瑾手中,一口也喝不到,也不見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是一直拉著秦懷瑾說話。
秦懷瑾默默地聽著,直到白小夕第五次說到幾個月前在劇組一起吃飯的事,他這才開口:「你是不是捨不得劇組?」
白小夕也沒有扭,重重點了下頭:「是啊!《蜀山之道》劇組真的很好,氛圍好,工作人員也好,我真的好捨不得啊……」
秦懷瑾目和,手了腦袋:「小傻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等你去到下一個劇組的時候,這樣的不捨就會被沖淡。」
秦懷瑾在這個圈子已經很多年,早就習慣了在各大劇組不斷穿梭的日子,但是再剛行的時候,也會產生這樣淡淡的傷,所以他開始以為是白小夕不習慣這樣的離別。
知道白小夕的眼淚就那麼突然的掉落下來。
「要是《蜀山之道》可以拍一輩子多好啊。」
白小夕的聲音小小的,有些悶,眼淚在眼眶中搖搖墜:「秦老師,你知道嗎,也許下一個劇組就會變我這輩子進的最後一個劇組了。下一部戲也可能是我最後拍的一部戲,要是《蜀山之道》能夠拍一輩子,那我就可以演一輩子的戲,可以一輩子都做自己喜歡的事……」
白小夕麵帶悲傷,小聲地訴說著自己的心事,秦懷瑾卻一反常態地沉默下來。
他其實很想開口,他想要問白小夕為什麼要哭,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他還想問有沒有什麼是自己能夠幫助的。
可是現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看到白小夕眼淚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徹底了。
不,也可能是在更早的時候。
在那個午後,又或者是在劇組相的點點滴滴開始的。
他突然就不想去問那些了,因為比起那些,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抱抱。
白小夕不知道秦懷瑾此時在想什麼,隻是低下頭把眼淚掉,隨後扶著臺的欄桿想要站起來,結果腳發,腦袋直接磕到了欄桿上,發出十分清脆的「砰」聲。
醉酒之後的人手腳都會綿綿的的,秦懷瑾還在天人戰沒有注意到,所以白小夕這一下是實打實地磕了上去,被磕到的額頭立刻紅了一大塊。
秦懷瑾被這麼一撞嚇得什麼都不去想了,下意識的站起就手從後麵把人抱在了懷裡,溫的手掌覆蓋在額頭上。
「疼不疼?」秦懷瑾隻覺得那「砰」得一聲聽得他心都了,奈何當事人卻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吭都不帶吭一聲的,還在他懷裡仰起頭傻乎乎地對著他笑。
「不疼!」回得十分豪邁:「我第一次吊威的時候,整個人都撞樹上了,這個可比那個輕多了!」
秦懷瑾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沒法想象白小夕被吊著撞到樹上去,因為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自己心裡疼得發慌。
他不想去提,可是醉酒後的白小夕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秦懷瑾懷裡轉了個,雙手撐在他的前,踮起腳尖想要湊近他的耳朵。
「你知道我第一次吊威是拍什麼嗎?」白小夕神兮兮地看著他。
秦懷瑾不知道,但是白小夕也沒準備等到他回答。
「是在拍《故城不見君》的時候,你知道《故城不見君》嗎?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拍古裝戲,也是我第一次吊威,更是第一次被人醜八怪,讓我滾出娛樂圈。
他們和我說,我本不配演沈清歌,沈清歌是仙一樣的存在,而我卻是個包子。」
說著說著,自己就咧笑了起來,好似在說什麼好笑的話題一般。
秦懷瑾沒有笑,他也笑不出來。
白小夕接著說:「其實我喜歡吃包子的,隻不過雲姐說吃包子容易長胖,要我控製重,基本不讓我吃的。」
「沒事,以後我帶你去吃包子,好嗎?」秦懷瑾神溫,他一隻手放在白小夕腰後,一隻手放在脖子後麵,把人牢牢錮在自己懷裡。
懷裡的人已經醉的找不到北,完全沒有發現兩人是多麼親的一個姿勢,反而十分乖巧的把整個子都靠了過去。
「不好,我現在不喜歡吃包子,也不喜歡看到包子的表包。那些人用我的照片做了好多好多表,好醜,不好看。」皺了皺鼻子,顯得有些委屈,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秦懷瑾怒目而視。
「你說,你手機裡麵是不是也有我的表包?」
「我沒有。」秦懷瑾知道喝醉的人基本都不講理,但還是很認真的告訴:「我聊天基本不發表包,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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