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不做冤大頭怪不得非要帶上自己,說來說去,原來是錢不夠。
幾十兩銀子對陳慶之來說的確不是很多,但自己卻並不想充當這個冤大頭,憑什麼他們出去遊玩,卻要自己消費買單?自己又不是冤大頭,若是真的掏銀子了,說不定轉過就有人罵自己傻。
所以,去可以,想要掏銀子,自己真沒有。
想到這,陳慶之不由笑了笑,把筷子一放,不由嘆了口氣道:「劉兄,實不相瞞,雖說小弟看起來略有錢財,可是這都是打腫臉充胖子,鑼鼓巷你知道嗎?我家住在那裡幾十年都沒有搬過,就連今天請客吃飯的銀子,還是小弟辛苦替人抄書賺來的,這東京我的確想去,可是這銀子……哎!」
「這……」說實話,劉溪山也是從其它同窗的口中聽說陳慶之家裡的條件不錯,而且剛剛陳慶之的舉也讓自己相信陳慶之的確是有錢人。
誰知一轉眼的功夫,自己卻聽到這麼一個悲慘的故事,敢他家居然住在鑼鼓巷裡,杭州有誰不知道鑼鼓巷這三個字,整個杭州城最窮、最的地方,怪不得他總是不來學堂上課,原來把時間全都用在替人抄書上。
那這一頓飯,怕是把他所有的錢都用上了吧,難怪他還要打包回家,真是可憐。
不大會的功夫,劉溪山臉上的表由吃驚到同,再變到憐憫,最後輕輕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一錠二兩重的元寶出來,在心裡在掂量了一下,咬了咬牙遞到了陳慶之的麵前。
「劉兄這是?」陳慶之頓時一愣。
「今天要不是因為我,陳兄也不能如此破費,太多的銀子我的確拿不出來,這二兩銀子陳兄務必收下,總不能讓你吃了這頓回去就肚子吧。」
喲!
陳慶之真是有些被到了,剛剛自己隻不過是隨口瞎編的罷了,沒想到這劉溪山卻完全當了真,看他臉上那心疼的樣子,怕是這二兩銀子對他也是很重要的吧。
「劉兄快把銀子拿回去,這錢我不能收。」
「陳兄再要客氣,那就是不把在下當朋友,快快收下。」
兩個這麼推搡一會之後,陳慶之終於沒辦法隻能是把銀子收了下來,對麵的劉溪山倒是輕鬆了,自己心裡卻是沉甸甸的,猶豫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對了,劉兄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去東京,要是可以的話,小弟也想一起去見見世麵。」
「這……」劉溪山苦笑道:「能不能出發還是要看能不能多準備些盤纏,吃住的話倒是可以省省,可是這路費卻是省不下的,我再想想辦法,要是能找到順路的船捎上一程是最好的。」
「……至於陳兄想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隻要船上有空位的話,就可以稍你一程。」
「那就多謝劉兄了。」
說完了正事,點的這些菜肴也陸續端了上來,掏過銀子之後,劉溪山已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麼想吃素的事早已經忘到了一邊,大口地吃起菜來,反倒是陳慶之慢慢地吃著那些素菜,時不時還跟他打聽著去東京的還有誰。
一方是有心,一方是無意,沒過多久的功夫,陳慶之便把這次去的人打聽了出來,跟劉溪山說的差不多,去的全都是啟德書院的一些同窗,不過七、八個人左右,隻是讓陳慶之有些皺眉的是,剛剛被自己趕走的王維林居然也在其中。
多了一個他,肯定就會多了許多是非,尤其他不怎麼待間自己,一起走的話,怕會生出無數的是非。
不過陳慶之也不怎麼在乎,反正從杭州到東京汴梁,坐船也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大不了不見總可以吧。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等到吃飽了之後,劉溪山看著桌子上麵空空的盤子,自己不由有些傻眼,自己還記得剛剛點菜時自己說的話,這下可好了,盤子裡的菜居然全都被自己吃掉了,這下該怎麼讓陳慶之打包回去?
有心再點幾個菜吧,自己又沒銀子,隻能出一臉尷尬的表。
倒是陳慶之並沒有注意到劉溪山臉上的尷尬,自己把帳結清了之後,便跟劉溪山來到酒樓門口,分開的時候,自己還不忘提醒道:「劉兄可千萬不要忘了,要是有訊息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陳兄放心,在下不會忘的。」
看著陳慶之遠去的背影,劉溪山倒是長長鬆了口氣,一後悔襲上了心頭,早知道這樣,剛剛為何要跑到這裡來吃飯,隨便找個小酒館花個幾十文不就可以了,這下可好,二兩銀子差不多都夠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居然一頓就吃個凈。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是一邊後悔一邊搖著頭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劉溪山遠遠的已經看到家門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門口卻是有一個影,離近了些時自己終於看清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分開的好友王維林。
「王兄,你怎麼在這裡?」劉溪山一臉迷地問道。
看到劉溪山回來時,王維林匆匆迎了上前,連忙追問道:「怎麼樣,盤纏的事搞定了嗎?」
劉溪山苦笑地搖了搖頭:「看來訊息有誤,那陳慶之現在還住在鑼鼓巷中,哪來的銀子去往東京。」
「鑼鼓巷?」一聽到這三個字,王維林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起來,接著冷哼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看他行事頗為大方,結果也不過是一破落戶罷了。」
聽到這裡,劉溪山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陳慶之是破落戶,那咱們又算得了什麼呢?隻不過條件稍稍好於他一點罷了。
想到這,劉溪山話題一轉問道:「對了,王兄這麼匆忙來找我,怕不是隻為了陳慶之的事吧?」
「當然不是。」王維林的臉上閃過一興,笑著說道:「劉兄可曾聽過白依依白小娘子的名字?」
「白依依?」劉溪山先是一愣,接著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王兄說的可是來杭州坐客的那位京師名伎白姑娘?」
「對對對,就是。」
劉溪山點了點頭:「若是這個白姑娘,在下當然聽過,隻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關係大著呢。」王維林興地說道:「那白姑娘再過幾天就要回東京了,聽說為人心地善良,最是結天下才子,不如我們去見見,若是可以的話,說不定能坐著的船回東京呢。」
「啊?這能行嗎?」劉溪山有些驚訝於王維林的大膽。
「怎麼不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王維林二話不說,摟著劉溪山的肩膀便向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