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救人如救火詩的落款寫的是陳慶之。
賈昌朝見過陳慶之寫的字,而且自己手上也有一卷陳慶之親筆書寫的詩賦,上麵的字跟這張紙上麵本不像一個人書寫。
雖然這張紙上的字的確也很不錯,隻是看起來卻顯得有些秀氣,哪像陳慶之的字如行雲流水一般。
意識到自己好像認錯人之後,賈昌朝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目便落到了紙上,隨意地看了一眼之後,自己整個人便是一滯,目不由自主便被吸引了過去。
「賈大人,賈大人?」一旁的白沛天等了半晌也不見賈昌朝開口,目獃獃地著手中的宣紙,裡無意識地唸叨著什麼,聲音小得讓自己本聽不到。
被白沛天這麼一喚,賈昌朝終於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幽幽地嘆了口氣:「富州果然人傑地靈,匆忙之間居然有人能寫出這等水平的詩句,實在是了不得,了不起呀。」
呃?
被賈昌朝這麼一誇,白沛天也起了興趣,連忙湊到賈昌朝邊,目往紙上投去,裡不由喃喃地念道:「畢竟西湖六月中,風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妙,妙呀!」
讀完之後,白沛天的眼前頓時一亮,驚訝道:「此詩大氣磅礴,完全將瘦西湖優的風寫了出來,當得起最佳二字,這是哪位才子寫的,說不定本也認識。」
說完,白沛天的目便落到下麵的落款上,當看到陳慶之那三個字的時候,自己卻是微微一滯,腦子裡想了想,卻是怎麼也沒想起來,這個陳慶之到底是誰,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後麵的幾首詩賈昌朝不過是一略而過,然後拿著這首詩笑道:「白大人,看起來這首《曉出六月》應當為此次最佳,你以為如何?」
賈昌朝都說是最佳,那白沛天又怎麼會薄他的麵子,再者說,自己從這裡詩裡也挑不出一首比這首更好的,所以贊同地點了點頭:「賈大人的話,下也同意。」
「那就好,賈昌朝笑了笑,接著吩咐道:「來呀,傳令下去,把這首《》的學子陳慶之請到船上來。」
「是。」立刻有人應了一聲,不多時的功夫,畫舫上便有人大聲念道:「此次奪魁者,乃是陳慶之,陳小人還請上船,欽差賈大人有請。」
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是富州的學子,平時之間也多有往來,大部分人的名字都聽說過,可是這個陳慶之地實在是陌生得很,眾人紛紛扭頭左右看去,想看看這位陳慶之到底是何人。
了。
人群最後麵的白依依聽到陳慶之三個字的時候,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應道:「陳慶之在此,麻煩大家閃條路,讓我過去。」
他就是陳慶之?
白依依一下便把眾人的目吸引了過去,直到踏上跳板進到畫舫之後,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幽幽嘆了口氣:「若早如此,不告訴他該有多好。」
上到了畫舫之後,白依依便見到兩位老者坐在船艙裡麵笑嗬嗬地著自己,自己在杭州可是見過賈昌朝的,進到船艙裡麵之後,二話不說,卻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呃?
賈昌朝跟白沛天卻是被嚇了一跳,這禮節是不是太大了些,賈昌朝連忙說道:「陳公子快快請起,用不著這般大禮。」
白依依已經豁出去了,一手便把頭頂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出滿頭的青,連忙說道:「賈大人,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出此下策,還請大人恕罪。」
賈昌朝一看白依依這架勢,頓時愣住了,這人扮男裝肯定是有極大的冤屈要控訴,自己扭頭看了一眼邊的白沛天,沉聲道:「下跪子報上名來,你心積慮來找本,可是有什麼冤所稟?」
一旁的白沛天臉上頓時黑了下來,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個子到底是誰,可是在富州,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告狀,這不分明就是打自己臉一樣,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不管這人是誰,回去之後直接斷了他科舉之路。
倒是白依依沒吱聲,反倒是把腰間的包袱拿了出來,從裡麵拿出一把摺扇,遞到了賈昌朝的麵前:「賈大人可曾還記得這把摺扇?」
「呃?」賈昌朝倒是一愣,隨手接過摺扇開啟之後,自己卻是一愣,這把扇子自己實在是太悉了,這不就是前些日子範希文托自己給陳慶之的那把摺扇嗎?怎麼會出現在的手上?
瞬間賈昌朝又聯想到這首詩的落款,頓時驚訝道:「你是陳慶之的什麼人?」
一提到陳慶之,白依依心底所有的委屈頓時湧了上來,哽咽地把一路之上發生的事快速地講了一遍,然後哀求道:「小人臨走時吩咐奴家來追賈大人的船,可是奴家實在是走得太慢,眼下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還請賈大人快快施以援手,救救小人。」
「居然還有此事?」賈昌朝真的是怒了,先不說這件事誰對誰錯,那陳慶之可是自己看好之人,自己還準備多多培養他的,沒想到路過一個烏墩鎮卻被鎮上的紈絝子弟所欺負。
自己若是不知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不會放過他。
聽完白依依的控訴之後,白沛天倒是鬆了口氣,跟自己想像得不一樣,隻要不是來告自己的刁狀就好,不過有一點自己還是有些頭疼的,那富春縣也是自己的治下,若是陳慶之在富春出了什麼事,自己怕是也難逃乾係。
想到這,白沛天連忙拱手道:「賈大人,那陳小人安危要,剛好那富春縣也是下治下,這件事不如就由下理,一定讓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陳小人。」
「呃……」賈昌朝緩緩點了點頭,白沛天的話正合自己的心意,雖說自己頂了一個欽差的名,可是手下能使喚的人還真是不多,而且對這一帶的路又多是不悉,等到了富春縣說不定就誤了正事。
「既然富春縣乃是白大人的治下,那就麻煩白大人了,那陳小人乃是本與範希文共同看好之人,一定要確保他無事纔可以。」
「大人放心,下用頭上的頂戴做保,一定保那陳慶之安然無恙。」
說完,白沛天便匆匆出了船艙,馬上喊過來自己手下得力的捕頭朱川細細地叮囑一番,那捕頭朱川立刻帶著手下匆匆的離去。
直到這時,白沛天終於長長鬆了口氣,心裡開始盼著手下人帶給自己的好訊息,若是這次那陳慶之真的出了事,自己雖然不至於丟,怕是在賈大人麵前也很難在抬起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