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客人都沒了以錢家的財力，疏通衙門裡的衙役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而且木香園也是錢家的園子，裡麵一旦出現了什麼況，自然先要跟錢家通才行。

於是，錢不換的桌子上便出現了一些殘缺不全的骨。

除了某些沒辦法燒掉的東西能證明這些人的份之外，開封府的衙役甚至連一完好無損的骨都拚不出來，隻能是就這麼樣胡地裝在一起，送到錢不換的這裡。

馬漢看著麵沉似水的錢不換，正問道：「錢員外，木香園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必跟錢家不開乾係，錢家可曾有失蹤的人口？把名單給我一份，還有在那天早上，這些人為何會急匆匆趕往木香園？」

聽馬漢的話，錢不換哪裡不明白開封府已經掌握了許多的訊息，不然的話，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錢家人曾經派人去過木香園。

猶豫了一下，錢不換終於嘆了口氣，讓人把名單整理好送過來，趁著這功夫，自己低聲道：「其實有些事我也不好說，我錢不換在東京住了幾十年，雖然朋友不是很多，但是敵人更談不上有幾個，若是說有的話，還真有那麼一個。」

「哦？是誰？」

「陳慶之。」

聽到陳慶之的名字時，馬漢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意外，自己對錢不換跟陳慶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一定瞭解的，兩個人以前不是好的關係嗎？陳慶之買宅子的時候錢不夠，都是錢不換替他出的錢，怎麼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兩個人就鬧翻了呢？

「錢員外說的是陳慶之？」馬漢生怕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陳慶之。」錢不換又點了點頭，繼續道：「前一天晚上，我弟弟接到楊家二姐楊滿堂託人帶來的書信，想要跟他見上一麵，馬都頭也知道，這年輕人見麵總要找個幽靜的場所，我弟弟一想，就把見麵的地點選在木香園。」

馬漢一聽，心裡難免有些隔閡，誰不知道楊滿堂跟陳慶之之間的關係，這錢不換這麼說不就是往楊滿堂上扣屎盆子嗎，不等他說完，馬漢便攔住他的話頭問道：「錢員外說這話，可有證據？」

「我怎麼可能有，那封信已經被我弟弟給帶走了，想必也被那場大火給燒掉了吧。」

說是燒了，那也可能是沒有的事，不過馬漢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腦子裡，繼續問道：「錢員外繼續說。」

「我弟弟當天如約而止，我這當哥哥的也沒想太多，都是年輕人嘛，一時做出了什麼頭腦發熱的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誰知道天就快黑的時候，我弟弟的白馬卻獨自跑了回來，我就覺得事恐怕有些不太對，想派人檢視時，卻又到了宵的時候，所以等到第二天一早，我就派家裡的管家帶人去了木香院，再然後，我得到的訊息就是木香園被付之一炬。」

聽起來，錢不換的話倒也合合理，當然要除了關於楊滿堂的那一段。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馬漢起站了起來，公式公辦道：「錢員外說的，我都已經記下了，這就回去通知我家大人，至於後續找到什麼線索，麻煩錢員外到開封府通知我們一聲。」

「好的好的。」錢不換點了點頭，派人把馬漢送出樓之後，自己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砰的用力一拍桌子，罵道：「欺人太甚。」

包拯跟陳慶之之間的關係別人不知道，自己又哪裡不知道，看來指開封府給自己主持公道恐怕是難上加難，隻能是靠錢家的力量纔可以。

就在錢不換琢磨著該怎麼替錢文軒報仇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自己隨口道：「誰？」

「員外，是我。」

錢不換聽得清楚，是陶三姑的聲音，可是這個時間陶三姑不應該是在下麵招呼客人的嗎，難道是樓來了什麼大客戶不？

「進來吧。」

門開時，陶三姑閃進來，看到沉著臉時，錢不換疑道：「出什麼事了？」

「員外，況好像有些不對。」陶三姑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道。

「不對？哪裡不對？」

「按理說這人時候客人們都應該上來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樓居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你說什麼？」錢不換頓時大驚，這都什麼時辰了，再過一會就要天黑了，正是客人來得多的時候，怎麼會一個客人都沒有？

陶三姑苦笑道：「員外要是不信，可以出去看一看，樓的姑娘全都閑著無聊呢。」

錢不換再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到了欄桿邊由上往下去，果然，樓的鶯鶯燕燕全都聚在一起閑聊著，而諾大的大廳中居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真的是見了鬼了，難道滿城的客人全都消失了不？

猶豫了一下，錢不換搖了搖頭，沉聲道：「肯定是哪裡出現了什麼問題，三姑，你這就派人出去，看看其它的青樓是不是也像咱們家這樣。」

「好，妾馬上就派人出去。」

不大會的功夫，樓下的幾個奴便都派了出去，錢不換也沒再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下到了一層，黑著臉坐在椅子上，目死死盯著門外。

過了不大會，一個奴便氣籲籲地跑了回來，直到樊樓之後，連忙來到錢不換的麵前，氣籲籲道：「員外，不，不好了。」

「到底怎麼了，慢點說。」

那奴好不容易纔勻了呼吸，連忙道：「我剛剛去了慕春院，那裡掛著好幾個條幅，說是今天進門的客人全都打八折。」

「打八折？」錢不換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青樓怎麼還有能打折的呢？

可是不等他繼續追問，又有奴跑了回來，帶來的訊息跟第一個居然一模一樣，等到所有的奴全都回來之後，錢不換終於意識到問題大發了，整整一條街上的青樓居然全都打了八折，怪不得沒有人進到自己的樊樓裡，原來全都被別人給搶走了。

整個東京城，能有這麼大膽子，這麼大魄力敢跟自己做對的人恐怕隻有一個。

錢不換咬牙切齒道：「陳慶之，你給我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