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不想看到你青樓也打折？

這怕是百年不遇的事，東京城的男人們一下便興了起來，不管以前來沒來過青樓的，這時候都想進去見見世麵，還有那些準備參加會試的才子們，詩會是一個接著一個，興得不亦樂乎。

男人們高興，青樓裡的姑娘高興，樓的媽媽自然更加高興，可就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裡，錢不換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樊樓依舊沒有一個客人進來，推開樓頂的窗戶，隨寒風一起吹進來的，還有不遠的青樓中傳來姑娘們放肆的笑聲。

陳慶之，你夠狠，為了打樊樓，居然做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策，自己倒要看看，是你陳慶之的錢多，還是我樊樓堅持得更久。

樓梯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到了錢不換的後時，錢今發焦急道：「七哥，況不妙呀，現在整條街上除了咱們家，別的都是人滿為患，要是再這麼下去，樊樓就別再做生意了，你到是想想辦法呀。」

錢不換慢慢轉過頭，搖曳的燭火映著他那張扭曲的臉，顯得有些森，盯著錢今發那張慌張的臉，一字一句道：「慌什麼，樊樓建了這麼多年，經歷了多風雨，難道會被他陳慶之給嚇垮不？我就不信，他陳慶之還有多錢可以燒。」

錢不換對樊樓還是充滿無窮的信心，畢竟樊樓是汴梁城最大、最好的青樓，這麼多年的口碑一直不錯，當其它人在別的地方玩膩了之後，肯定還會再次回到樊樓，樊樓也會恢復往日的繁華。

隻是他是這樣想的，其它人就未必是這樣想的。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樓的姑娘似乎了許多，往日有空的時候，大家都聚在大廳的四周聊著天，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大廳裡的姑娘好像了一些。

錢不換把陶三姑了上來，皺著眉頭問道：「三姑，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樓下的姑娘怎麼了這麼多？」

陶三姑麵難，低聲道：「員外，你也知道的，不是樓所有的姑娘契都押在樓，有些姑娘都是隨來隨走的，最近其它的青樓生意火，樓的姑娘數量不夠，所以……」

錢不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所以，他們就到樊樓來抓牆角來了？這幫鳥廝，以前都是樊樓到別人家挖人，什麼時候能到他們跑到我這裡來挖人，走，們想走就讓們都走，不過走了之後，以後就別想再回來。」

本以為發了一頓火，況應該會好轉一些，誰料到了第二天，況變得愈發的嚴重，隻要契不在樊樓的這些姑娘全都走了個，甚至還有一些契在樊樓的，也都替自己贖了，搞得天一黑，整個大廳裡麵就十幾個姑娘站在一起，空空的樣子，顯得樊樓異常的蕭索。

看到這種景象，錢不換終於明白了，眼下就算自己能過陳慶之的十天之約，恐怕樊樓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繁華了，沒有姑娘，樊樓又拿什麼來吸引客人？

十幾年的辛苦，自己打造了一個最完的樊樓，本想著樊樓能夠永遠矗立在汴梁城中，誰料到，隻是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打碎了自己所有堅的外殼，把樊樓最脆弱的一麵暴了出來。

「員外，要是再這樣下去，怕是樊樓真的沒辦法堅持下去了。」陶三姑小心說了一句，看到錢不換臉沒什麼變化，接著又大著膽子說道：「要不我去找陳小人，求他看在往日的麵子上，放咱們一馬。」

錢不換臉上的似乎了一下，慢慢轉過頭，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你說什麼？讓我去求他陳慶之放我一馬？你還記得當年陳慶之第一次來樊樓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窮得連替白依依贖的錢都拿不出來，要不是他搞出一個來，哪還有現在的他。」

頓了頓，錢不換臉上出一狠厲，咬牙道：「陳慶之能做到的，我錢不換也能做到，他能白手起家，我憑什麼不能，讓我去求他？這輩子決不可能。」

陶三姑臉上閃過一失，人生誰都有過起起伏伏，陳慶之到樊樓時，的確是他人生的最低點，可是這才一年多的時間，陳慶之就膨脹到多麼可怕的程度，甚至都可以反過來威脅樊樓。

低下你那並不高貴的頭顱吧，也是為了我們。

就在陶三姑準備再次勸說錢不換去找陳慶之的時候，大廳中卻突然傳來一，聽到靜的錢不換連忙趴到欄桿上往下看，本以為是樓來了客人，誰料自己卻看到了一張自己最不想見到的臉。

陳慶之，他居然主上門來了。

見到陳慶之領著幾個人進到了樊樓，留在大廳中的錢今發如頭暴怒的獅子般沖了上來，指著陳慶之的鼻子吼道：「陳慶之，你居然還敢來這裡，還我兄弟的命來。」

也許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錢今發似乎忘記了自己與陳慶之之間的差距，攥著拳頭向他臉上砸了過來。

陳慶之連都沒，邊的武小六一閃便迎了出來，手中的拳頭毫沒的留之意，挑開錢今發的胳膊，接著一拳被實實在在砸在他的口。

蹬蹬蹬，一連退了好幾步，錢今發一屁跌倒在地上，勉強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卻已經變得謹慎得多。

陳慶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微微一笑：「打聽一下，錢不換在哪裡？」

「陳慶之。」頭頂上冷不丁傳來錢不換的喝斥聲，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了起來，陳慶之看著錢不換匆匆從樓上跑了上來，臉上的終於出一笑容，拱手笑道：「錢大哥，咱們又見麵了。」

看到陳慶之的那一刻，錢不換恨不得把他的皮給剝下來，借著酒勁，漲紅了臉指著陳慶之罵道：「你還知道管我大哥？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嗎？陳慶之，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到汴梁時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是誰幫助渡過的難關，現在你有本事了，居然第一個對付我，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不？」

陳慶之臉上的表漸漸冷淡下來，等錢不換說完，自己幽幽道：「我承認，當年我到汴梁時，錢大哥的確幫了我許多，可是錢大哥你也不妨想想，當你的樊樓被你家人奪走的時候，是誰幫了你一把？又是誰帶你到易州？是誰冒著生命危險在山賊的寨子裡救了你一命？」

「……你說你需要錢，我把你投的本金給你，賺來的錢也都分紅給你，可是又是怎麼對我的？」

「我……」錢不換似乎有些理虧，猶自道：「我怎麼對你了？」

「你對付我，我無話可說，可是你連滿堂都不放過，你讓我怎麼能放得過你，我的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