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奇怪的客人聽了陳慶之的要求,趙金剛先是一愣,接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夠了,拉著陳慶之的袖子笑道:「陳老弟,你就是太實在了,一群窮書生而已,你搭理他們做什麼,要不這樣,哥哥今天幫你擺上幾桌,隨隨便便請他們吃頓飯,一個個就跟你稱兄道弟的了。」
「真這麼簡單?」
「放心吧,包在我上。」
陳慶之的確不太明白怎麼跟這些書生相,既然趙金剛滿口答應,自己也就放下心來,告別趙金剛之後,自己進到了樊樓之中,在三樓隨意找個了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時間這麼一長,樊樓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這座位跟座位也是有講究的,從一樓開始,這都是一些普通的人,趙家的關係戶什麼的,差不多把大廳都給坐滿了,烏一片,讓人一看心裡就有些厭倦。
到了二樓,這裡的人就變得有些不一般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汴梁城的生意人,手裡多有點小錢,平時經常來青樓消費一二的,裡麵自然還有以前樊樓的老顧客,全都被趙金剛一併請了過來。
而樊樓的三樓,纔是趙金剛真正的客人,樓上擺著的桌子並不是很多,隻有十幾桌而已,桌與桌之間的空隙也大了許多,能夠確保每桌人的談話不被另一邊的人聽到。
能上到三樓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裡麵有富甲一方的員外,還有京中各部的公人,上來之後,先找自己悉的人坐了下來,不大會的功夫,這一桌差不多就滿了。
這麼多桌都差不多坐滿了人,唯獨陳慶之坐的這一桌隻有他一個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腦門上麵真的寫了生人勿近幾個大字嗎?
就在這時,二樓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接著隻聽樓梯咚咚響起一陣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人喊道:「喻當家,你的位置在二樓。」
「狗屁二樓,那裡那麼多人,老子纔不願意跟他們坐一起呢。」這時大概那人已經來到了三樓,得意地笑了笑:「你看,這三樓才這麼點人,我就坐在這裡了。」
下麵管事的滿腦門冷汗,連忙勸道:「喻當家,還是算了吧,這裡的位置都已經有人定下了。」
「誰說的,你看那小兄弟不就是一個人嗎?」說話間,那腳步騰騰走了過來,陳慶之分明覺到那腳步聲好像是沖自己這邊來的,就在自己剛要轉頭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下,一個曠的聲音問道:「小兄弟,這裡可有別人?」
陳慶之頓時一愣,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一個麵黝黑的大漢站在自己邊,正盯著自己。
自己搖了搖頭,不太確定道:「應該沒有吧。」
「那就好了,我坐這裡就可以了。」大漢很高興,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也不客氣,把麵前的茶杯翻了過來,拿過陳慶之麵前的茶壺便倒了滿滿一杯水,沖著陳慶之一比劃道:「這裡的茶倒是好喝,就是這茶碗太小了些,真是小家子氣。」
說完,一揚脖,滿杯的茶水便倒進肚子裡去。
他坐下之後,可是急壞了後的管事,一臉糾結地站在兩個人後,實在是沒辦法把人家趕到二樓去,隻能苦笑地看著陳慶之道:「陳小人,你看這事……。」
「算了吧,這位仁兄說得對,下麵的確是太吵了些,我看我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人來,就讓他坐在這裡吧。」
既然連陳慶之都這樣開口了,那管事也沒了辦法,隻能是轉匆匆下樓,估計是跟趙金剛商量去了。
幾杯茶下肚,那大漢終於解了口,桌子上隻有陳慶之一個人,自己便一拱手,自報家門道:「在下喻虎,漕幫玄武堂堂主,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陳慶之,乃是杭州來京的舉子。」
陳慶之暗自思忖,自己當年在江埔因為白依依的事得罪過漕幫的青龍堂堂主,眼下這個玄武堂堂主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吧?
仔細看那喻虎臉上的表,好像並不認得自己,陳慶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原來是陳公子。」喻虎果然不認識這個名字,滿臉佩服道:「老喻我這輩子就佩服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讀書人,什麼事到了你們裡就說得特別有道理,俺老喻是自愧不如。」
陳慶之聽了之後一愣,啞然失笑道:「我怎麼聽你的意思,不像是佩服我們,更像是埋怨我們呢。」
「陳公子千萬別這麼想,俺老喻是個人不會說話,別把我剛剛的話往心裡去,對了。」
說到這,喻虎離陳慶之又近了些,好奇地問道:「陳公子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做生意的?」陳慶之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喻虎一指四周道:「你看看四周這些桌子,全都是做生意的人,那些當的全都跑到暗不肯出來,唯獨你這裡,做生意的也不來,當的也不來,我估計呀你肯定是剛到東京,沒什麼門路,又仗著家族有點本事,所以才能坐到這第三層。」
沒想到這喻虎還真有些本事,是看這些人坐的位置就能把他們的份給猜了個大概,怪不得自己桌上沒有別人,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沒有人認識自己。
陳慶之突然笑了笑,低聲音道:「喻堂主信不信,我隻需要說一句話,就能讓這些人全都坐到我這張桌子上來。」
喻虎打量了陳慶之一番,搖了搖頭:「不信。」
「那可敢與我打賭?」
「賭什麼?」喻虎大大咧咧一付拿定陳慶之的樣子。
「這樣吧,賭太多怕傷了,就賭你腰間纏的那把劍如何?」
喲,聽到陳慶之說這句話的時候,喻虎似乎被嚇了一跳,自己這把劍一向是寸步不離自己的邊,平時就這麼圍在腰帶中,很有人能注意到,沒想到這小子眼睛這麼毒,一下就看了出來,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呀。
猶豫了一下,喻虎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間的劍道:「就沖陳公子這句話,我老喻就跟你賭了,不過我拿這把劍,你拿什麼來賭?」
陳慶之哈哈一笑,招呼道:「喻堂主跟我來。」
喻虎好奇地跟陳慶之到了窗邊,陳慶之一挑開窗戶,指著樓邊栓著的一匹白馬道:「我拿這匹馬跟你賭,份量應該夠了吧?」
「夠了,足夠了。」看到那匹白馬的一瞬間,喻虎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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