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大棒胡蘿蔔「這……」
陳慶之猶豫了一下,抱歉地搖了搖頭:「張相公,實在是對不起,包大人曾有吩咐,不得將與案有關的事泄給外人聽的。」
張堯佐嗬嗬一笑:「難道我在慶之眼中還是外人不?咱們可是差一點就做翁婿的。」
這老傢夥真的是好不要臉,明明是你想讓自己給你當婿,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答應過,這翁婿一說又從哪裡來。
心裡把張堯佐罵個痛快,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拘謹的樣子,淡淡一笑:「張相公說笑了,下哪敢高攀,至於案一事,實在是包大人有嚴令,若張相公真的想知道,不如我帶你去包大人那裡,你一問便知。」
聽到陳慶之把事推給了包拯,張堯佐心裡就有些不舒服,自己纔不相信陳慶之不知道自己跟包拯之間的關係,想從他那裡打聽出跟案有關的事來,那比登天還要難。
事的突破口,還是得放在陳慶之的上。
想到這,張堯佐突然走到門口,沖著院子裡的人大聲吩咐道:「來人,去把準備好的東西抬進來。」
抬?
陳慶之心中有不妙的覺,連忙問道:「張相公這是何意?」
「嗬嗬,慶之馬上就會明白了。」張堯佐的笑容裡明顯多了些含義,讓陳慶之愈發的不安起來。
不大會的功夫,就隻見有人從外麵抬進來兩口箱子,看他們吃力的樣子,陳慶之就知道這箱子裡麵的東西肯定十分的沉重,砰的一聲放到了地上,然後幾個人便走了出去。
張堯佐親自來到其中一口箱子邊,一邊拿鑰匙把鎖頭開啟,一邊勸道:「慶之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這日後還得混好幾十年場的,老夫別的不能教授你,可是這場的一些規矩卻可以先傳授你。」
「張相公請講。」陳慶之連忙做傾聽狀。
張堯佐得意的一笑,不急不忙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得會打點。」
「打點?」
「對,打點。」張堯佐突然把箱子蓋打了開,接著一道刺耳的銀便映了陳慶之的眼中,隻見箱子裡麵全都是一錠錠緻的銀元寶,整整齊齊碼在箱子中,看上去怕是有數千錠那麼多。
「張相公,你這是……?」陳慶之頓時大驚失。
張堯佐得意的一笑:「想陞,上你就要打點,想混得好名聲,同僚你也要打點,逢年過節、婚喪嫁娶這些日子都不能錯過,哪一樣不要錢?我看慶之家中似乎有些家底,隻是想你要是想繼續做,做大,就必須要有錢才行。」
說了半天,還不是給自己找藉口讓自己收下這些錢不可。
陳慶之看了一眼箱子裡的銀元寶,正道:「相公說得沒錯,隻是在下對做一事其實並不怎麼看中,心中最大的心願卻是做一普通的教書先生即可,至於做大……更是想都沒有想過,再說家中還算小有積蓄,這些銀子還請張相公使人抬回去就是。」
張堯佐一愣,自己口乾舌燥地說了這麼半天,這麼多的銀子擺在他的麵前,這陳慶之怎麼一點也不上道呢,還說什麼心願是當教書先生,當個屁,還不是跟自己裝樣子。
「看來慶之是覺得老夫的誠意不太夠呀。」
嘆了口氣,張堯佐來到了另一個箱子的邊上,拿出鑰匙開啟鎖頭,卻不急著掀開蓋子,而是淡淡笑道:「聽說明年慶之便要通判登州,這箱子算老夫送你的賀禮吧。」
這口箱子開啟的時候,裡麵卻閃出五六的芒,就連陳慶之一向不怎麼看中錢財的人也被裡麵的金銀珠寶所驚到,現在想想跟這箱子裡的東西相比,張堯佐剛剛拿出的那塊玉佩的確算不了什麼。
看到陳慶之眼神中閃過那一貪婪,張堯佐心裡頓時暗喜,這樣的眼神自己不下一次見到過,每次的事都辦得十分功,比如這次自己回京,就送出不下四口這樣的箱子。
隻是陳慶之的眼神閃過一貪婪之後就把目收了回來,到了箱子邊上,把兩個箱蓋重新蓋好,笑道:「還是那句話,張相公要是想知道,咱們一起去問問包大人,要是張相公覺得誠意不夠的話,可以把這兩個箱子一同帶去。」
張堯佐臉上的表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自己要是再聽不出陳慶之話裡的揶揄就是傻子了,這陳慶之居然連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一定是包拯那老傢夥在背後的攛掇。
「陳慶之,你知道拒絕老夫的後果是什麼嗎?」
不的行,張堯佐換上的,黑著臉瞪著陳慶之,像是馬上就要發作的樣子。
搖了搖頭,陳慶之淡淡道:「雖然不知,但大概還是能猜到些,無非是給我使些小絆子而已,想做別的,怕張相公也沒那個本事。」
「你……」
沒把陳慶之嚇唬到,反倒是把自己給氣到了,張堯佐氣乎乎地瞪著陳慶之,冷笑道:「陳慶之,你不要得意,我這就把你調到我的手下,到時候我讓你圓就得圓,讓你扁就得扁。」
「哼,要是真的那個時候,我就辭。」
客廳中的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一付寸步不讓的架勢,終於還是張堯佐讓了步,一邊點頭,一邊冷笑道:「好,好,好,陳慶之老夫記住你了。」
說完,轉便往外走去。
陳慶之在後麵大聲道:「張相公別忘了把你這兩個箱子抬出去,你要是嫌麻煩的話,我手下剛好還有幾個人,不如讓他們抬到開封府去如何?」
要是真抬到開封府的話,那跟包子打狗又有什麼區別。
張堯佐回頭又瞪了陳慶之一眼,不甘地一揮手道:「抬走。」
張堯佐的人灰溜溜地走了,客廳中重新安靜了下來,陳慶之臉上的表已經不像剛剛那般輕鬆,腦子裡滿是張堯佐離去時的表,看起來張堯佐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開始在暗中行了起來,雖然沒從自己這裡打聽到什麼,但開封府那麼多人不是誰的口都會那麼嚴的,若是把訊息泄出去的話……
看來押送張昱一事應該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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