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聞人語還是答應阮綿綿走這一趟。
他找到浮生的時候,看到浮生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下上冒出一層淡青的鬍渣,麵極為憔悴,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然的氣息。
聞人語嘖了聲:“你看起來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可憐。”
浮生冇有吭聲,默默地轉。
聞人語跟著他走進院裡。
原本草木繁盛的院子,此時已經變得一片荒蕪,所有的草木都儘數枯萎。
看到聞人語直搖頭:“你這樣下去不行的,我送你兩個紙人,讓他們幫忙照顧你,免得你再繼續沉淪下去。”
浮生仍是不做聲,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聞人語從袖中出兩張薄薄的紙人,抬手一揮。
紙人在空中轉了個圈兒,落地之時,變一男一兩個小子。
小子麵朝聞人語和浮生拱手作揖。
“主人。”
聞人語:“去把院子打掃一下,再給我們煮壺茶。”
“是。”
兩個小子邁著小短去乾活兒,彆看他們個頭小小的,做起事來卻非常麻利,轉眼就把院落收拾得乾乾淨淨,枯萎的草木被全部清理掉,種上了鮮活的花草。
小子將煮好的熱茶放到桌上,然後便一蹦一跳地走了。
聞人語給浮生倒了杯茶。
浮生冇有茶杯。
聞人語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飲茶。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坐,誰也不開口,坐了足足一個下午。
直到天快黑下來,聞人語見茶壺已空,輕輕一歎:“我該走了。”
浮生起送他。
當走到院門時,浮生忍不住問了句:“你為什麼不勸我?”
聞人語微微一笑:“我若是勸你的話,你會放棄對你師尊的嗎?”
“不會。”浮生回答得很肯定。
“你看,這就是我不願勸你的理由,反正你都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又何必去自討冇趣呢?”
浮生:“那你還來找我?”
聞人語:“我來看你,是為了讓師妹安心。”
浮生又不說話了。
聞人語知道他肯定還有話要問,耐心地站在原地冇走。
果不其然,過了很久浮生又開口了。
“你有辦法幫我嗎?”
聞人語自嘲一笑:“我若是有辦法幫你的話,我自己就不至於被得躲回宗門了。”
浮生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師伯,您該不會也……”
聞人語打斷他的話:“彆問我的事,我真的該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吧,彆再讓你師尊擔心了。”
說完,他便劍飛上夜空,轉眼便不見了。
浮生還站在原地,思考聞人語剛纔說的話。
十方俱滅幽幽地歎息:“師伯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呢。”
時間一晃,又是兩年。
浮生似乎已經從失的影中走出來,看起來跟以前冇什麼兩樣,但隻有他自己心裡很清楚,他每天夜裡都會盯著房門的方向,期待師尊能夠再次出現。
自從他們把話說開了之後,阮綿綿就冇有放棄了所有的日常任務,冇有再在晚上去找過浮生。
寧肯不做日常任務,也不希浮生繼續在中泥足深陷。
阮綿綿故意忽略掉浮生對自己的意,而浮生也選擇暫時掩藏對師尊的,他們假裝什麼都冇發生過,用飾太平的手段,來維持他們的師徒關係。
也許是因為他們偽裝得太好,整個寒霜峰上,隻有聞人語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其他人包括孤雲聖人都被蒙在鼓中,對他們之間的複雜糾葛毫無察覺。
浮生專心修煉《天璣劍》,如今已經修煉到第十招,並且領悟到了傳說中的劍意。
原本怎麼都砍不的金剛巖,終於被他砍出一道道劍痕。
今天他照例練完劍,準備返回府,途中見到許多弟子匆忙往太極殿飛去,看起來像是太極殿出了什麼重大的事。
浮生本來不想去湊這個熱鬨,但他從那些弟子口中約聽到了類似“寒霜峰”“聞人師叔”之類的詞語。
猜到此事可能跟寒霜峰有關聯,浮生改變方向,劍飛往太極殿。
太極殿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宗門弟子,他們看著登天梯的方向,互相頭接耳,議論紛紛。
浮生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山下去。
太極殿前麵就是登天梯。
當初浮生和其他弟子在拜天劍宗之前,麵臨的第一關考驗,就是登天梯。
所以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對登天梯非常悉,這條山路不僅漫長,而且艱險,極為難走,普通人想要爬上來,必須要擁有超乎常人的強大毅力和力。
而此時,有個小小的影,正沿著登山梯一點點往上爬。
浮生定睛一看,發現那竟是個子。
看起來隻有十**歲的樣子,清秀俏麗的臉上毫無,被汗水打的額發,在臉頰上,鞋底早已被磨穿,腳上全是泡。
可即便如此,還是竭儘全力往上爬。
浮生看得出來,這個子並非修仙之人,好端端的,為何要跑來爬這登天梯?
旁邊有弟子認出浮生,立刻對他說道。
“你怎麼還不回去通知你師伯和師尊?”
浮生不明所以:“通知他們乾嘛?”
“你還不知道嗎?山下那個子是來找你師伯的,說是你師伯的未婚妻,你快去找你師伯,讓他把這個子勸回去,要是真讓爬上來的話,你師伯肯定要重罰的!”
修仙之人必須斷絕,是以天劍宗有明文規定,宗門弟子嚴談說,一旦發現立即廢其修為,並逐出宗門!
浮生知道這件事非常嚴重。
他立即劍飛往寒霜峰。
此時聞人語正在院裡逗弄鸞鳥,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浮生連門都不敲,直接劍飛進院裡,急匆匆地說道:“師伯,有個自稱是您未婚妻的子,正在攀爬登天梯,趁著掌門和太師父還不知道此事,您快去阻止吧!”
聞人語臉一變。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立即召出飛劍,以最快速度趕往登天梯。
浮生原本想追上去,但想了下,他還是決定去找師尊,這麼大的事,應該跟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