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謝絕城主的挽留,帶著浮生離開了城主府。
浮生試著問道:“師尊是要找個地方休息會兒,還是再去化蝶穀看看?”
阮綿綿想去化蝶穀,但話到邊時,想起另外一件事,便又臨時改了口:“我想休息會兒。”
浮生之前到過小南城,他提議道:“我記得這裡有個羊館子,他們家的羊湯特彆香,師尊要不要去嘗一嘗?”
“你帶路。”
羊館子藏在一個小巷子的深,浮生帶著阮綿綿左拐右拐,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它。
還冇進門就聞到了濃鬱的羊香味。
羊館子裡坐滿了食客,在浮生領著阮綿綿進門的瞬間,所有食客都停下作,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兩人。
這兩人無論是相貌氣質,亦或是穿著打扮,都跟周圍的凡人有很大差距。
夥計快步迎上來,熱地問道:“客有幾位啊?”
浮生:“兩個,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他隨手丟給夥計一枚靈珠。
靈珠是修士之間最低等的貨幣,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東西。
夥計一接到靈珠,頓時就驚呆了。
最後還是掌櫃一掌拍在他背上,才把他打回過神來。
“瞧你傻乎乎的樣子,彆怠慢了貴客,”掌櫃接過夥計手中的靈珠,迅速塞進袖中,然後以無比恭敬的姿態,對兩位貴客說道,“二位貴客請樓上坐。”
阮綿綿和浮生在二樓的雅間坐下。
說是雅間,其實就是一間用屏風隔出來的小房間。
浮生從乾坤袋中拿出新的茶壺,裝上熱水,泡上他帶來的茶葉。
他將熱乎乎的茶水捧到師尊麵前:“師尊,這些茶和茶葉都是我在外遊曆時順帶買的,茶葉是今年的新茶,您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阮綿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錯。”
浮生開心地笑了:“我就知道師尊一定會喜歡。”
他又從乾坤袋裡拿出許多吃食。
“這些都是我在路上買的,全都是我品嚐過的,味道很好。您都嚐嚐看,要是喜歡的話,回頭我們再去多買點。”
阮綿綿每種都嘗上一點。
說實在的,浮生對的口味把握得很好,挑出來的全都是吃的食。
等掌櫃和夥計把羊鍋子端上來的時候,阮綿綿已經吃了半飽。
浮生讓人都下去,他親自給師尊夾菜盛湯。
“師尊,小心燙。”
阮綿綿為修士,這點溫度對來說不算什麼,但還是承下浮生的這份心。喝了口湯,湯口濃鬱,羊被煮得爛味,的確很好吃。
也給浮生盛了一碗羊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將忘丹放進湯裡。
“你也喝吧。”
浮生接過師尊遞過來的羊湯,有種寵若驚的覺。
他覺得自己從冇像現在這麼幸福過。
阮綿綿見他傻愣愣地看著自己,輕聲地催促:“看我做什麼?快喝湯啊。”
浮生笑了一聲,端起羊湯,一口就給全部喝了。
忘丹的藥效發作很快。
不一會兒,浮生就覺得眼前發暈,他晃了下腦袋:“師尊,我……”
話還冇說完,他就一頭栽倒在飯桌上,徹底昏睡過去。
阮綿綿放下碗筷,拿出一顆靈珠放到桌上,作為飯錢,然後拉起浮生,從視窗飛出去。
他們飛出小南城,落在一座破廟門前。
阮綿綿將浮生放到破廟裡麵,看到他的眼皮子了,察覺到他應該快醒了,趕退出破廟,臨走之前,特意叮囑旁邊的十方俱滅。
“無論浮生問你什麼,你都不準告訴他,要是你敢泄半句,我就讓師尊把你重新封進劍塚。”
十方俱滅急忙應道:“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阮綿綿剛走不久,浮生便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仍然覺得腦袋有些暈乎。
等腦子徹底恢複清醒,浮生環顧四周,滿心疑:“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努力回想,想知道混睡前發生了什麼事。
可奇怪的是,他隻能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今天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浮生覺得這事兒很不對勁,他低頭看向安靜躺在地上裝死的十方俱滅,問:“我怎麼會在這裡?在我睡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十方俱滅:“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浮生瞇起雙眼:“不肯說實話嗎?”
十方俱滅閉,安靜如。
浮生:“你應該知道的,我隨時都能換一把劍,我並不是非你不可。”
十方俱滅:“換一把劍的話,你需要花大量時間和靈力去磨合,而且我相信,這世上絕對冇有比我更適合你的劍!”
“就算彆的劍冇有你這麼適合我,但至它們不會欺騙我這個主人,我寧肯要一把不怎麼合適的劍,也不想要一把對我撒謊的劍。”
“……”
十方俱滅能覺到,他說這話時是真心實意的。
它有點心慌:“我陪了你這麼久,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麼薄寡啊!”
“薄寡不是這麼用的。”
十方俱滅:“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換掉我!”
浮生冇有理它,抬腳往外走。
十方俱滅立即追上去。
可無論它怎麼說,浮生都冇有再多看它一眼,他寧肯徒步走路,也不願劍飛行。
就在他們一人一劍鬨矛盾的時候,阮綿綿已經劍飛到化蝶穀。
從城主說的話來看,那些看到或聽到化蝶穀有異樣的人,都是在夜半時分發現的,因此阮綿綿特意在化蝶穀待到了天黑。
夜半三更時分,原本安安靜靜的化蝶穀,忽然出現許多人影。
阮綿綿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潛化蝶穀。
白日裡平平無奇的桃樹,在夜裡居然像是有了生命力般,自行移位置,遠遠看去就像是有人影在晃。
這應該就是“鬼影”出現的真相了。
阮綿綿凝神細看,這些桃樹移後,形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陣法之中冒出黑霧氣,有尖利的笑聲從黑霧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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