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習通還想問下胖子犯了什麼錯。

現在不用了。

罵人——這個理由足夠了。

習通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頭狼的蹤跡，閉上眼睛進天人合一的境界，隨即笑著睜開眼睛。

看樣子它跑不了了，暫時不用管它。

胖子再次罵罵咧咧的從車裡鑽了出來。

看到習通，他著手笑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剛才剎不住車，幸好你有本事。」

「兄弟，你對這個人也有興趣？行，咱們聯手把拿下，到時候你想幹啥幹啥，我給你把風，如何！」

「個熊，這小娘們從隔壁市追我一百多公裡，車都快跑沒油了。」

胖子人長得醜，想得卻很。

習通很無語，這貨是心大還是缺心眼，看不出眼前的局勢嗎！

於是，習通抬手，鄭重介紹道：「我朋友！」

陳曦了卻沒有說話，隻是劍柄上的手指了又，手指關節約都能看到骨白。

「靠！」

胖子轉就跑，可是腳下突然冒出來一塊「絆腳石」，瞬間摔狗啃泥。

鏗！

鋒銳的長劍架在頸間，胖子渾一哆嗦，立刻舉起雙手。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言要代嗎？」

胖子磕頭如搗蒜，「我承認我殺人了，但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全都該死啊！」

陳曦不為所，「殺人者死，無論你有什麼藉口，都無法掩蓋十二樁滅門罪的事實。」

習通心中一驚。

十二樁滅門罪！

就算每家三口，那也是三十六條人命了。

這胖子是個狼滅啊——比狠人多了三點，還橫！

胖子也不掙紮了，反問道：「好，他們是惡人，我殺他們不對。那你殺我這個惡人就對了嗎？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殺我，也是一樁滅門案！」

習通無語，這胖子腦麼，敢跟握著劍柄的人講道理。

然而，更令習通無語的事出現了，陳曦把劍收了回去。

「你說得對，我沒有權利審判你，更沒有權利剝奪你的生命。但是，我會將你繩之以法，送到府。」

胖子想了想，覺得海星，送總比斬立決好。

習通蹙眉，他從沒想過陳曦會這麼天真。

憑著丁點實力當超級英雄守護城市就算了，卻還迂腐得遵紀守法，不敢有毫逾越。

如果此時地上是一個心思詭譎的窮兇極惡之徒，陳曦的行為無異於自尋死路。

傻子都知道，超級英雄電影裡，死的最快、死得最慘的都是那些稜角分明的正義警察。

同時，習通約明白為什麼陳曦這麼優秀，未來世界卻沒有的存在了。

果真過不過三集！

習通搖了搖頭，「陳曦，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你必須認清一個事實！」

「府不再代表法律！法律也不再代表一切！」

陳曦蹙眉，「什麼意思？」

習通解釋道：「法律向來是統治階層製定的，用來維護自利益的遊戲規則。無論時代怎麼更迭，法律怎麼完善，終究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以前不是常說，生產關係要適應生產力嗎？時代變了，法律自然也要做出相應的改變。」

陳曦再度蹙眉，細長的眉擰川字，如若劍鋒般銳利。

「你對府有意見，想要取而代之嗎？」

趴在地上的胖子立刻像遇到知音一樣，捶著地笑道：「兄弟，這府早就該換換了，我看兄弟你頭頂有紫氣籠罩，來年必定黃袍加，這天下就該由你做啊！」

日，這貨是搞傳銷的吧，騙人的鬼話章口就萊。

陳曦用劍脊了胖子一下，這貨立刻老實了。

習通搖頭，「我從沒這個想法！」

「那你還說些改朝換代的話？」陳曦急聲反問。

習通笑了，指了指天邊黑雲一樣的鳥群，又指著不遠空無一的草叢。

「你看這天，還是以前的天嗎？這地，還是以前的地嗎？」

「都不是！」

「既然如此——這人間為什麼還要一樣一不變？」

「我不是要改朝換代，相反，我比任何人更擁護！」

「但是，這樣愚昧的擁護有用嗎？」

「府已經無法代表人間，卻依舊的攥著權力不放，想要用手中的槍支彈藥、飛機大炮，甚至蘑菇蛋，去震懾所有違法紀的人！」

「法和紀就那麼重要？可是為什麼，那麼多遵紀守法的人無辜慘死？他們一輩子謹小慎微，兢兢業業，到頭來，得到法紀的庇護了嗎？」

胖子拚命拍著地麵好，看向習通的目充滿了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陳曦卻越發沉默，看向習通的眼神也變得生疏和陌離。

「府已經儘力了，盡了十二分努力！你沒有看新聞嗎，沒有看這幾天犧牲了多軍警嗎？」

習通點頭，「我看了！但是，原本不用犧牲這麼多的！」

習通指了指地上的胖子，「我不管他以前犯過什麼罪，但是現在我給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他能殺10個窮兇極惡之徒，或者殺1萬個圍城的飛禽走，都可以特赦他！「

「就算他死了，也死的有價值，他一條命，可以換回十條甚至一百條普通軍警的命。而不是簡簡單單的用已經過時的『違法紀』去判他死刑！」

陳曦搖頭，「我們府的特就是沒有特赦！」

「不！府可以！」習通語氣加重，「古人都知道世當用重典，為什麼府就不能與時俱進？」

「這些人的錯不是『違法紀』，而是他們太弱小了。」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稱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靈氣復甦，這是五千年未有之變局，個人實力可以強大到服一城，震懾一域、威嚇一國。」

「如果府還抱著槍桿子裡出證券的想法，到的衝擊隻會越來越猛烈，最終風雨飄搖，化作歷史塵埃！」

未來世界，府一直在努力集權，對方方麵麵都絕對控製，不容許有任何質疑的聲音，甚至第一年就扶植出一個武林盟主當江湖上的代言人。

隻是後來人們實力越來越強，槍支彈藥的威懾越來越弱，府的威信也像指間的沙子一樣，得越，流失的越快。

即便強如樊宏旭，也在愚忠思想下做出讓步，將發展中心轉移到海外。

這也是天帝門解後，華夏大地上群雄並起、紛爭不斷，而且全都和府離心離德的原因。

府始終在捍衛法律！維護道德！並且一以貫之的執行！

府沒有做錯什麼，隻是為自己選擇了一個地獄級難度的開局罷了。

【主角的心剖析，絕非拿角水字，我可以著良心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