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通仔細回憶了一下，如果掉上的白，簡直和青蛇娘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穿上服差點沒認出來。

這算什麼？

打完小青，大白就來了？

大白如同一縷裊裊的輕煙，雖然走在火遍地的殘垣斷壁中，卻依舊帶著淩波仙子的縹緲出塵。

這一素白的漢服，的確比趙大更加傳神。

雙手捧著青竹茶杯湊到櫻邊輕抿，大白聲說道：

「苦盼良久，終於把你等來了。」

習通跳下車，走到大白對麵，掃視了一眼周圍厲荏的怪，傲然一笑。

「還有什麼人，一起出來吧。」

大白嘆息一聲，眉間那抹化不開的愁緒令人心碎。

「請你出來一敘，怎麼弄的跟鴻門宴似的。」

習通冷哼，「我倒寧願是鴻門宴！畢竟，鴻門宴上沒有蛇蠍婦人，更沒有禽牲畜！」

聽到習通的話，周圍那些怪們立刻鼓譟起來。

它們都變異出了接近人類的智慧，也漸漸明白了人類的語言，自然聽出習通是在罵他們。

習通冷冷的掃了一圈，隨即右手一揚，十幾顆飛蝗似的石塊了出去。

以他十幾噸的臂力，再加上對泥土、巖石的控製，這些飛蝗石的殺傷力遠超槍械，堪比炮彈。

隻是，大白揮了揮袖，白生生的手掌在空中勾勒幾畫，十幾顆石塊飛到半途中便憑空消失。

徹底消失！

徹底不見！

彷彿從未存在於世間！

甚至，習通忍不住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丟了幾顆飛蝗石。

習通瞳孔一，因為大白這一手令他想起了超凡之力，想起了抹殺。

大白笑了笑，臉上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放心，這種力量對你無效，畢竟，你獲得了天道的認可，有氣運傍。」

這話更加坐實了習通的猜測——也獲得了超凡之力的認可，這種抹殺的能力很可能就是天道的厚賜。

習通心中一萬個p，同人不同命，為什麼自己就啥都沒有。

對方獲得了地球意誌的認可，習通再怎麼憤怒，也不能再喊打喊殺。

雖然習通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雙方沒有任何本質上的仇怨。

河東縣的慘劇放在一郡之地或許慘烈，但放眼整個地球，又算得了什麼？

人類和牲畜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以前，人類不也在大肆屠滅它們麼。

然而，道理終究是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

屁決定思維，因為人是人，所以他們隻會用人的視角看待世界，隻會為了人的利益製定規則。

習通指了指周圍的怪們，「要談也可以，但是這些牲畜太礙眼了。」

大白點了點頭，「都退下吧。」

怪們不敢不從，紛紛低吼著撤去，轉眼間樓房、煙霧。

習通冷笑，「我以為你會把它們全都抹殺。」

大白笑了，「我好不容易攢的班底被你奪去一大半，現在連這最後一小半也要惦記嗎？」

隨後，大白看著習通前巧如同徽章的執法記錄儀。

「你確定要帶幫手嗎？你應該知道，無論來多，都是一個死。」

習通把記錄儀摘下，關閉後揣進兜裡。

「現在，你可以說了。」

大白雙手抱著杯子抿了口茶，意興闌珊的看著遍地烽煙的城池。

「你既獲得天道的認可，為什麼還要為人道所累？」

習通哼了一聲，「因為，我是人！」

大白沒有說話，抬手拋過來一樣事。

習通手上覆了一層泥土，這才接住那事。

是一張份證，地址就是郡城某小區，的名字也真的白素貞。

「假證？」

「真證！」

習通不信，把份證揣進兜裡，決定回去以後給國四檢查檢查再說。

白素貞對習通的舉視若不見。

聲音平淡，彷彿述說天地至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今天的災難隻是一個開始，而且，永遠不會結束。」

「因為——」白素貞加重語氣，「這是天道意誌！」

「你阻撓我，就是狹隘的表現。」

習通笑了，「你以為，我站在人類的立場阻撓你是狹隘？」

「哈哈哈，那你有沒有想過，站在歷史的高度，站在宇宙的高度，你所謂的天道又是何等鼠目寸？」

白素貞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道：「你的意思，你比天道站的更高，看得更遠？」

「如果我說是呢！」習通斬釘截鐵，自信發。

白素貞出乎預料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天道抉擇的不可能是蠢貨。」

習通環視一週，冷聲問道：「告訴我，你獲得超凡之力……天道獎勵的方式是不是屠戮人類？」

白素貞沒有瞞，「是的！雖然很，但是積多。」

可惡！

習通心中惱怒，地球意誌或者說天道，本就是在玩係統流的把戲。

扶植不同的宿主，設定了不同的獎勵方式，然後讓他們對抗。

說不定，自己的人頭已經在白素貞那裡標註了很高很高的懸賞了。

白素貞合上青竹茶杯，將其收袖中。

「好了，敘舊的話就不說了。」

「你拿了一樣東西，不知可否歸還？」

習通明知故問道：「份證嗎？你回頭補辦一張不就好了。」

白素貞淺笑，「你殺了我的試驗品，孕育的靈珠在你小友那裡吧？正好，我也要去看看我的小男友。」

習通冷哼，「如果你敢出現在他們十裡範圍，我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誅殺你！」

白素貞攏了攏鬢角垂下的秀髮，食指卷著一束髮笑道：「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天道認可的人傑嗎？」

「或者說，到x父祝福的信徒、到x主賜福的戰士？天選之人、神眷之人……」

「我對你還算網開一麵，他們卻未必了。如果天道想要誅殺你，必然會有無數人群結隊的趕來。」

「狙擊槍、炸彈、導彈，甚至更強的武，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帝國府槍，國外卻不是，以現在的局麵，想要運違品進來，並不算難事。」

習通不由想起靈氣復甦前地球意誌給自己圈出羅銳的形。

如果哪天地球把自己圈出來，自己必然會為眾矢之的。

更何況，自己一直以來做的事都不怎麼合乎天道的胃口。

這時候，白素貞上響起《千年等一會兒》的嗯嗯哈哈鈴聲。

笑了笑，「看樣子，那邊進行的很順利。」

習通的手機也響了，「要不，咱們賭一把，看看誰的是好訊息？」

白素貞突然明白了什麼，聽了電話後，杏眼圓睜，高聳的脯急促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