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子上帝視角看楊定業舌戰群儒。

習通聖人視角看著月之子和楊定業。

「我想到了一個經典的老電影。」

天依立刻拿出了《九品芝麻》剪輯。

習通覺得，天依越來越智慧了，哦不，越來越人化了。

看樣子這段時間跟吳漢對弈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又看了一會兒，習通滿意的點了點頭。

「楊定業踏出了聖的第一步，他有封聖的潛力。」

天依不解，不過沒問，因為吳漢又進副本了，天依正集中注意力與他對弈。

這段時間連戰連輸，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另一邊，楊定業逮著那個做視訊懟自己的主播開噴，再一次將他的作品批了個狗淋頭，一無是。

嗬，什麼歡迎批評指正，什麼一定會聽一定會改，你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我沒說到點子上，不夠資格說你。

好，我承認！

以前的我半瓶水晃，就算看出你哪裡不足也做不到一針見，你就算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也會生出「是個人都知道」、「道理誰都懂」的想法。

可是現在，我鳥槍換炮了，而且是超級超級大的殲星炮。

巨博發文有長度限製，但是沒關係，錄文件髮長圖就是，吧啦吧啦網站評論不限字數，正好可以將文字檔到他視訊下麵。

噴完這個，再找下一個。

私信箱裡艾特自己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掉。

你們參合這事，你們蹭熱點，都給我排隊站好了。

不服氣，那就噴到你服氣。

與此同時，某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地下室中，重180高卻沒有180，眼鏡跟瓶底一樣的不知名up主放下了知名品牌速食麵。

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短的手指撓了撓頭，三寸長的頭髮沾滿頭油甚至有結垢趨勢。

手指湊到鼻子下，不用想，這氣味很酸爽。

右手大拇指挨個剔除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指甲蓋中的頭油，左手劃開手機，皮蛋、大信、巨博等社挨個翻看。

有幾個小紅點，方推薦、方廣告、欠費資訊、微商廣告。

隨手給老媽回了一句工作已經穩定，已經跟那個老同學聯絡上了，現在正在往中，您就別掛念我了。

好吧，其實沒有任何靜。

正常，像他這種毫無名氣的up主想出名實在太難了，每天都在為了名氣打拚，一旦聞到腥味，瞬間化鯊魚，百公裡外也得趕上去湊一下。

群？

不存在的，早就因為開車超速被封了。

除了老媽還念著自己，隔三差五發個資訊打個電話，也就幾個混得不如意的同行吹牛打屁，一半時候是開車，一半時候是八卦，剩下全部都是流創作經驗，分功心得。

「叮！」

「老張，你那個視訊小火了，羨慕啊。發達了別忘記帶帶老弟，已經洗乾淨了放心。」

再次撓了撓油膩的頭髮，老張隨口回道：「放心，帶你裝帶你飛。」

我會火？我自己都不信。

可還是麻溜的開啟吧啦吧啦網站，點開自己最新發布的視訊。

臥槽？

什麼況？

這纔多久，點選已經奔著十萬去了，評論也好幾百了，關注人數已經從三位數奔著……

確實是奔著四位數去了，雖然剛起步。

同行說得沒錯，果然小火一把了，至火苗已經起來了，隻要不斷的添柴，早晚會燒起來的。

至下個月的泡麵有著落了。

翻看評論，果然，「做夢都想有係統」回話了。

老張暗贊自己英明，昨天那個團怒懟噴子的時候他就覺有貓膩，但他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偵探，管那些狗倒灶的事幹嘛。

趁著蹭一波纔是。

連夜做出這個視訊之後，又給那個怒懟噴子的團私信，表示了友軍份，對方果然投桃報李了。

然而看著看著，老張翹起的二郎放了下去，撓頭髮的手也收了起來，歪在靠背上的子也支了起來。

他發誓，自己上小學的時候都沒有坐得這麼端正。

然後，他跪了下去。

一直以為「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玩手機」是網友惡搞，現在他才明白，這是真的。

評論裡，噴子「做夢都想有係統」將他的作品逐秒甚至逐幀批判，一首3分42秒的民謠歌，竟然被他批了十……二十……三十……

老張數了半天，結果評論裡網友給他說出了答案。

「臥槽，大神，竟然說了整整42675字。」

「這絕是老夫混吧啦吧啦以來見過的最長的回帖。」

「剛開始以為是鴿子，然後才發現每一句話都不帶重複。」

「最重要的每一句話都、見，很想知道up主現在的表。」

「up主從來沒過臉好麼。」

……

老張已經自過濾了網友的科打諢，而是逐字逐句咀嚼著「做夢都想有係統」的評論。

然後，他抱起自己的吉他，嘗試著彈了起來。

認真地彈。

虔誠的彈。

按照做夢都想有係統逐秒甚至逐幀的批評和指點彈唱。

淚水逐漸湧出，順著麵頰上的疙瘩流下去。

他找到了！

他到了！

是的！

就是這個覺！

曾經追逐的方向，那種個子太矮跳起來都不到的天花板，他到了。

清晰的，真實的……

以前總覺得是自己懷纔不遇，是大家不懂欣賞，是時運不濟，現在才明白，自己有太多的缺點甚至缺陷。

然而，老張明白，這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做夢都想有係統。

他用大師級的刀法將自己淩遲，然後將每一片清洗乾淨，紉到一起，重新拚接粘合整。

所以纔有了這首歌的胎換骨、洗筋伐髓、浴火重生。

大師！

這是真正的大師！

大師，俺給您磕頭了。

真正的，重重的，毫無保留的磕在了水泥地上。

然後抱著頭嚎啕大哭。

越哭越傷心，越哭越無助，哭得像個180斤的孩子。

半小時後，聲音都沙啞的老張一點點站起來，著魔一樣在桌子上和屜裡翻撿，最後在臭鞋堆裡找到了剪刀。

失魂落魄的站在鏡子前，看著手中的剪刀，老張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