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味兒，這麼難聞？」林偉渡皺著眉，嗆得有點難。

聽到他的話，徐知府的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好像是腐爛的味道……」

林偉渡：「怎麼會？這棺材都多久了，裡麵應該早就腐了吧？」

聽得他們倆的話，澹臺栩往前走了一步，當看到裡麵的東西之後，他頓時臉大變，不由自主的，噔噔噔地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他眼底浮現出來的驚愕，林偉渡和徐知府還有屠三，都好奇地往棺材裡麵看。

就看到……

棺材裡麵，全都是人的殘肢，破碎的雙掌，還有臟、舌頭……

那些東西雜無章的放在棺材裡，引來了不蛇蟲鼠蟻，在裡麵胡的啃噬著。

因為開棺材的靜，驚得它們四散而逃。

看到這一幕，林偉渡和徐知府，屠三三人，也想四散而逃！

屠三一個大漢，都忍不住了，「他孃的，這都是啥啊！這棺材裡麵，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啊！？」

林偉渡一個文人，更是忍不住退到一旁，乾嘔起來。

太，太噁心了！

秦瑟和謝桁是在場，唯二神未變的人。

秦瑟甚至在開棺後，朝前走了幾步，去仔細打量裡麵的東西，就好像裡麵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就是普普通通的隨葬品，或是一口空棺材，也沒有難聞的氣味兒似的。

屠三本來還要罵罵咧咧的，但看到秦瑟一個小姑娘都毫無反應，他是把到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人家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他一個大男人再嘰嘰歪歪，是否有點太跌份了……

徐知府之前倒是見過不，眼下雖然有些反應，但沒那麼強烈。

澹臺栩在最初的激過後，便逐漸冷靜下來。

他看著秦瑟和謝桁兩個人，一塊站在棺材邊，在研究裡麵的東西，不由得想起，秦瑟剛才非要開棺的事兒。

他忽然問道：「秦姑娘，你剛才讓開棺，是不是早就想到，這棺材裡麵有其他東西？」 秦瑟沒有回頭，一邊檢查裡麵那些殘肢的數量，一邊回答道：「嗯，我想起來，之前死的那些人，被砍掉的雙手和舌頭，就想著那些東西不會憑空消失，邪祟也不會把

它們給吃了，一定有個藏起來的地方。」

就想到，這口棺材。

若真是邪祟作祟，這棺材對邪祟來說，就是大本營，它的家。

它應該會把害了人，當戰利品一樣拿回來的東西，藏在自己的棺材裡。

隻是，秦瑟看了一下。

整個棺材裡，隻有這些殘肢，並沒有什麼骸之類的東西。

秦瑟不由皺起眉來。

澹臺栩聞言，忍著難聞的氣味兒，往前走了一步，「所以，這裡麵的東西，就是之前那些死者上的？」

秦瑟：「暫時還不能確定，對了，之前一共死了多死者？」

澹臺栩算了一下，「加上那個高僧，應該是有十三個人。」

秦瑟思忖道：「被砍掉雙手的有幾個？」

澹臺栩看向林偉渡。

林偉渡乾嘔了好一會兒，眼下瞥見澹臺栩的目，才忍住乾嘔的衝，走過來，「除卻高僧是被斷指外，其他的人中，大約有七人，都是被斬斷雙手的。」

「那就對了，這裡麵一共有十四個斷掌，從數量上來看，應該錯不了，至於到底是不是……請他們家屬來辨認一下，就知道了。」

秦瑟已經點清楚了裡麵的數量。

林偉渡：「……姑孃的意思是，請死者的家眷來辨認？」 「是啊，這誰是誰的斷掌，隻有請他們親近的家人來辨認才能搞清楚。況且，死者的均被斬斷了雙手，無法完整下葬，我想那些家屬，應該也很想看到死者的

拚湊完整吧，如果得知這斷掌能找回來，想必他們應該都會同意來辨認的。」秦瑟說著，笑瞇瞇看向林偉渡：「林大人，這件事應該不難辦吧。」

「不難。」林偉渡老實的道。

秦瑟說得也是實話。

這裡的人都講究完整，土為安，纔算是一場圓滿，要是首異，魂魄都不得安寧。

要是能找齊殘缺的部分，那些家屬自然願意前來。

他們府衙隻要頒布一張告示下去就行了。

聞言，秦瑟便道：「那就麻煩林大人了。」

林偉渡也沒有著急應答，而是看向澹臺栩。

澹臺栩思忖片刻道：「就按照秦姑娘說的辦吧，讓人先把裡麵的殘肢清理出來，再請他們過來辨認。」

總不能讓那些家屬們，站在這棺材前，跟挑西瓜似的，一個個挑，哪個是我家的，哪個是你家的。

定然要先把東西從棺材裡拿出來的。

林偉渡得了澹臺栩的吩咐，自然應下來，「那下這就去安排。」

反正橫豎，他是不會也堅決不可能自己手的。

澹臺栩擺擺手，林偉渡就趕出去師爺準備公告，衙役過來清理裡麵的斷掌。

棺材上了一圈符籙，秦瑟也不擔心會出問題，隻囑咐那些衙役，不要掉了上麵的符紙，就和謝桁澹臺栩幾個人，一道出了地牢。

那些衙役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場麵，一看到棺材裡麵的東西，不人嚇得，幾乎都是著頭皮，才把裡麵的東西清理出來。

等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些斷掌就被送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已經備好了一個長案。

林偉渡讓衙役把斷掌放在長案上，放到一旁的廊下，就等著有人來認領。

告示也發了出去，林偉渡甚至讓一部分衙役出去，按照死者的資訊，挨家挨戶去找他們的家眷來認領。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第一家人才姍姍來遲。

來的這戶人家，如今當家的是個人，做李秀雲，死者是丈夫，是個工齡長達十年的工匠，手藝據說還不錯的，做胡漢三。

初初聽聞這個名字的時候，秦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腦子裡就一句話：「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偏偏這個梗，隻有知道，其他人都沒聽說過，聽到這個名字想都沒多想，也隻能把這句話給了下來。 李秀雲一進來，看到林偉渡，先哭哭啼啼起來，「聽聞，我家漢三的斷掌找到了？林大人，你跟民婦說，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