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離別殤

慕容元睿多聰明呀，一聽我說在三生石上見過的姻緣，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我還是猜錯了的心思。

「慧極必傷，深不壽。你乃天神轉世，有了緣牽扯，肯定會累積修行。所以，我特意帶你來照三生石。」我說道。

「嗬嗬，照了又如何，姻緣要天尊修為的心境才能斬斷。」慕容元睿冷笑著說道。

「不，隻要你我同時在三生石前立誓斬斷緣，這姻緣線也能化解。魔道一窮二百，我也沒什麼東西給你，就拿這個來換你們崑崙的龍蜒草好了。」

慕容元睿聽完一陣沉默，冰冷的青銅麵遮住了臉上的表，我也看不出心中所想。

「你若不信，可以先看看你的姻緣。」我說道。

「好。」

說完，慕容元睿走到今生石麵前。

在去照三生石上今生的姻緣的時候，我的人本能的遠離。

我現在可是半傷，萬一緒激之下對我手，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的心萬分張。

慕容元睿初始看的時候還很平靜，隨著一幕幕場景更替，的開始微微抖。

等到最後一幕出現的時候，上的道袍無風自。殺意從轟然發，殺意之強我前所未見。

又過了許久，殺意開始減退，隨後慕容元睿緩緩轉過來。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眼中淚閃。

「你……給我過來。」慕容元睿抬起一雪白如玉的手指，微微抖，指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話好好說。」我連忙擺手，此刻盛怒之下，我要是過去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我的話剛說完，慕容元睿就瞬間移到我眼前，我本來可以閃避開，可是看著眼裡的淚，愣是不閃不避。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唉，早就預料到的事。

三生石上那麼荒唐的一幕，我已經算是輕的了。

而且那時候的已經是天尊，天尊不可辱，更不可那樣……

「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慕容元睿怒意未消。

這句話我同樣問過九幽帝，回應我的是一陣狂笑。

「三生石乃是後土娘娘以無上法力三生訣所化，司掌姻緣迴，你覺得以我的本事得了姻緣線麼？」我說道。

慕容元睿不語，當然也知道我沒那個本事。

「結果不重要，隻要我們同時斷了念想，三生石上的一幕是不會發生的。」我說道。

說完，我先自己走到三生石前，隨後慕容元睿和我並肩而立。

「要怎麼做？」慕容元睿問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要念一段訣別的讖語詩詞才行。」

關於描寫男訣別的詩，歷史上有很多首，每一首都令人無限傷。

當下我和慕容元睿各自陷苦思。

要訣別，總要選一個最適合我和的一首。可我翻遍歷史上所有訣別詩，都找不到一首合適的。

最後，我隻好改寫了一首唐朝崔郊的詩文，清聲念來。

九天玄下凡塵，崑崙瑤池誤終。

一道門深似海，從此慕容是路人。

這首詩雖然不夠真意切，卻也算是道盡事實，也是我心中所想。

唸完之後，我看了一眼慕容元睿，發現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兩行晶瑩順著冰冷的青銅麵往下流。

我心中一，後悔的要死。

可是後悔也晚了，訣別詩已經出口，再也收不回來。

我唸完之後，慕容元睿也幽幽的開了口：

有所思，乃在崑崙崖。

太上忘，素手慧劍斬。

催發如草木，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唸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慕容元睿語聲哽咽，青銅麵上麵淚如泉湧。

我知道曾為我，卻不想經歷那麼多事後，心底還把我銘記的那麼深刻。

隨著我們兩人各自宣誓，三生石上我和慕容元睿的一幕幕場景化作煙雲消散。

到最後，隻剩下一縷獨屬於獨屬於我們二人的姻緣線，也被我們用念力拉的筆直。

眼看即將從中而斷，偏在最後一刻，我和同時鬆手。

姻緣線未斷，三生石的一幕幕場景又變得清晰起來。

沉默，大段的沉默。

沉默之後便是無盡的尷尬。

「我修得是順心意，這一緣擋不了我的道。」許久之後，慕容元睿淡淡的開了口。

「哦，我也一樣。」我說道。

……

我們原路返回，再次從城隍廟現的時候，城隍爺還在廟裡等著我們。

「為玄效勞，是在下的榮幸。隻是由於職責所在，還請玄相告一下司行蹤，在下好做個筆錄。」城隍爺說道。

「咳咳，我勸你最好連提都不要提今天的事，不然你這小小的城隍廟還真保不住。」我說道。

「玄……」城隍爺明顯不信我的話，抬眼去看慕容元睿。

「我和他今日的事，要是敢半句，司保不住你的命。」

慕容元睿比我更狠，我隻是威脅城隍爺的神位，直接威脅城隍爺的命。

城隍爺一聽也這麼說，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說不敢妄言。

離開城隍廟，我隨著慕容元睿去了仙道祖庭。

礙於我的份敏，慕容元睿沒有帶我去瑤池宮，而是要我去戰神殿等。

再次進戰神殿，有了別樣的。

雖說慕容元睿是九天玄的份已經坐實，但是戰神殿的神聖莊嚴卻毫沒有減弱半分，而且香火更加鼎盛。

九天玄遠在洪荒便已經顯神跡，封神之戰中又是仙道三軍統帥，幫助仙道取得最後的勝利，被封為九天戰神，可在民俗信仰中卻不太有名，這和道門中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

就像的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在道藏中是一位深諳軍事韜略，法神通的正義之神，為扶助英雄鏟惡除暴的應命仙，地位不在道祖之下。

若非殺氣太重，和魔道的破軍護法天尊一樣，都有為道祖的潛力。

即便不是道祖，九天玄巔峰狀態，也能力上古之神媧娘娘。

西王母，鬥姆元君都至強天尊排位都還在之下。

此刻我著的神像，心裡百集。

這是一位古神，名三界的戰神，而我卻和在人間的劫有了姻緣牽扯。

最關鍵的是，這份姻緣最後還是有結局的……

九天玄這次轉世應的是生死大劫，事實上也不能說是迴，應該說是重生。

除了戰神之道和九天玄的記憶之外，慕容元睿都是新生的生命。

這一點和姽嫿，以及薑雪都是出奇的相似。

類似於這種的還有很多，長生難求，即便是天尊也有壽元極限，因人而異。

魔道破軍護法天尊轉生九世，便是壽元到了極限，所以才隻給姽嫿留下記憶，本化為希夷之氣和天地同歸，貪狼護法天尊也是如此。封神之戰中，死於魔道貪狼護法天尊萬仙陣之下的人不比九天玄和姽嫿。

雖說天道不仁，但是殺戮是原罪。

殺生越多，參與的因果越多，壽元極限便會來得越早。即便是天道也不可能任意屠戮眾生，乾涉眾生因果，隻能藉助他人之手，降災降罪。

當壽元極限到來的時候，天尊大能也隻能藉助重生的手段保留自己的大道，雖然記憶存在，卻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三千年太久，當初封神之戰的那些人差不多也全部換了一茬，現在的三界是全新的天下。

至於長生，不死不滅，那是天道纔有的威能，也是天道用來威懾三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