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山法脈

小時候看西遊記，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孫猴子的那句話。縱你有千般法，萬般神通。我隻問一句，可得長生嗎？

長生不可求，天尊也會隕落，諸神也難逃死劫。

唯有天道可賜長生之法，延續壽元。媧之所以能從上古一直存活到末法，至今在三界還有威名，據說就是因為得到了天道賜予的長生之法。

這也是為什麼天尊天道大能不願違逆天道的原因所在，除了魔道祖師。

魔道祖師在鎮魂棺中一步越虛空，大廟之，最後的神識滅了媧的分神，足以證明他是不長生的。

如果魔道祖師可以重生，我相信他肯定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和天道為敵。

後來我才明白，魔道祖師之所以招天道所忌，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眾生平等，還因為他窺伺到了天道隻所以長生不死的奧，就是媧沒有說出口的那句。

……

就在我癡癡的著九天玄神像發獃的時候，慕容元睿在我後開了口：「見我神像為何不跪？」

「怕你不起。」我轉笑著說道。

「若是沒有三生石上的姻緣，我還真不起七殺命格的魔道祖師一拜。現在，嗬嗬，還不趕給我跪下！」慕容元睿厲聲說道。

「你不會來真的吧？」我問道。

「廢話，除非你不想要龍蜒草。」

好吧，有求於人，無話可說。

當下我整頓冠，對著九天玄的神像雙膝跪地。口中念道：「九天九天，玄真仙，頭載金盔，腳踏火，騎白鶴在雲間，手持寶劍斬妖，臨凡濟度救良民，何神不伏，何鬼不驚，親下降，救濟萬民，玄娘娘，度世慈悲天尊。」

唸完之後，我又謙恭無比的給九天玄神像上了三炷香，方纔起。

「現在你可滿意？」我問道。

「善！」慕容元睿點點頭，語氣中帶著揚眉吐氣的快意，隨後把裝著龍蜒草的木盒給我。

得了龍蜒草，我立刻歸心似箭，就和慕容元睿告辭。

臨別前，慕容元睿叮囑我一件事。

說，野仙之戰過後，天下亡魂皆慕破軍之將林姽嫿之名前往關外。這事不僅司震，山法脈的人也坐不住了，魔道和山或有一戰。

所謂山法脈，乃是現在天下旁門左道信奉的祖師山老祖所創。自稱是天道在人間降下的第四道，僅次於仙道，人道，魔道。

現在的港臺等地出版的大量符咒書籍，多見「吾奉山老祖敕令」等即為標準的山法脈。

山老祖是和三道祖師同時代的人，是人間至強天尊之一，連司都拿他沒有辦法。

在混時代末期，司曾經兵發山。山老祖力戰東西兩位鬼帝，最終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好。

在這場戰爭中，司十大帥隕落九位，不知道多兵鬼將被鎮在山之下。

至於山法脈為什麼會和姽嫿起衝突，原因還是在於人間亡魂的歸屬。

山法脈專門借亡魂之力修行，山六迷合、沖開、魂、鎖魂、驅魂、調魂、招財，無一不是和亡魂神相關。這也是為什麼山法脈從建派開始就被司列為頭號大敵的原因，因為司認為亡魂應該歸他們掌管。

如今天下亡魂皆奔著姽嫿之名前往關外，山法脈的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山已經不是當初的山了。

法無正邪善惡，最初的山法脈在山老祖的帶領下，在人間還沒有惡行。雖然使亡魂，不過也算給了亡魂容之所。

自從山老祖因為力戰兩位鬼帝重傷閉死關後，漸漸的他所創下的山法脈離了正道的軌跡。

末法時代開啟後，仙道佔據天庭不問世事，人道遁世不出，魔道一夜消亡。山法脈失去道門的製約，漸漸的衍生出一些類似於鬼王宗，鬼修門的害人邪門歪道，采補，邪斂財，為禍人間。

山法脈的傳人本來走的就是迅速剛猛的路子，道心不夠堅定，現在的山已經了藏汙納垢的所在。

我在天池一戰殺了那麼多邪門歪道的領袖，他們自己沒有向魔道復仇的能力，肯定會借山法脈和魔道為難。

而且魔道出世，肯定會全麵取締轄製地域的鬼市。如此算來，魔道和山法脈一戰勢不可免。

「不過一群魑魅魍魎，我魔道有何懼哉。」我說道。

「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山，三千年末法，山不知聚集了多煞之氣，戰力比野仙隻強不弱。即便我仙道想要肅清山都要傷筋骨，就憑你們魔道現在這點戰力，都不夠山十二煞塞牙的。」慕容元睿冷言說道。

「煞十二煞什麼來歷？」

「山老祖的嫡傳弟子，個個手段通天。可惜他們本來還有天尊機緣，現在已經淪為人間兇煞，若是世作祟，堪比空冥山蠱魔。」

慕容元睿說，人間浩劫本來以十萬大神為基，三年前我自會玄關滅了蠱魔百裡春秋，人間浩劫便開始轉移。

這山十二煞很有可能別是應劫為禍的新任邪魔，人間浩劫之源。

「既然你知道他們很可能是人間浩劫之源，仙道為什麼不對山出兵？」我問道。

「要怪隻怪你們魔道出世，魔道不出，出兵山肯定是人道和仙道。」

「這麼說，你和謝流雲是真打算不管不問了？」

「山乃道門大敵，魔道亦如是，你們兩方戰，我和謝流雲找不到手的理由。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如果魔道輸了，我立刻揮師北上，平山，為你復仇！」慕容元睿說道。

「要是魔道贏了呢？」

「要是贏了，那可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什麼意思？」

「山亡魂不知其數，司肯定回來分一杯羹，就看司能從海浮屠浩劫中出多人參戰了。」

「……」

我徹底無語，贏了山法脈，還有司。

輸了，魔道就此消亡。

離開崑崙，我劍飛向長春小白山。

野仙之戰結束後，魔道暫時以大廟為基地休養生息。

按落雲頭後，我直奔蒹葭的房間。

此刻房間隻有阿黎一人值守，看到我阿黎出驚喜的表，問我有沒有要來龍蜒草，我點點頭。

「太好了，我去喊師父過來。」

阿黎走後，我認真的觀察猶自昏迷中的蒹葭。

長長的睫下雙眼閉，鼻息全無，上沒有半分，連溫都是一片冰涼。

我雖多卻多半給了姽嫿，即便是慕容元睿在我心中都比重。

於我而言桃花潭那一幕是一場綺麗的春夢，當時不察，如今看著昏迷的樣子，才知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了我心頭的珍寶。

和傲寒一戰把畢生心給了我，兩心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的用至深。

我一直以為蒹葭所要的不多，被姽嫿製的那麼苛刻，也從未私下找我抱怨過。

後來才知道，一直在暗中忍。

直到返回太古魔界，留下一句魔也有，為我心頭很長時間的憾。

……

薑雪來了後，我讓趕撤了安魂燈，好讓我喂蒹葭服下龍蜒草。

龍蜒草隻有一寸長短，通碧綠無瑕，口即化為甘霖。

蒹葭服下之後，臉上開始湧現，隨後全生機開始流，真炁流轉……

又過了許久，蒹葭終於睜開那雙秋水含煙的眸子。

著我微微一笑說道：「蒹葭見過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