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靈魂伴
大海蒼茫無盡,有封十八作陪,浮生半日逍遙。
「山之戰遠未結束,狼川君的戰力並不比黃梟差。山祖庭的十萬嫡傳弟子戰力恐怖,當初一戰全殲司大軍。末法時代我不能出手相助,魔道切莫要貪功冒進。」封十八說道。
「我擔心阿黎的安。」我說道。
「阿黎命中有此一劫,這是的劫數,隻能由自己來渡。」
「封前輩,你知道鬼箭逢蒙抓走阿黎是為了什麼嗎?」我問道。
「太古月魔雙麵神,東夷部族麵影響,逢蒙一族暗麵影響。我想,鬼箭逢蒙抓走阿黎是想借上的太古月魔意誌之力,覺醒月之暗麵的魔。」
封十八說,鬼箭逢蒙戰力絕倫,箭法無雙不在阿黎之下。
但是他上的太古月魔意誌之力卻遠遠不如阿黎,因為阿黎是太古月魔選中的傳承者。
在雪域境中,太古月魔的確在阿黎上蘇醒過一次。當日的場景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讓我心頭震撼不已,月溫,猶如晨曦喚醒黎明,給人帶來希。
還有太古月魔無限傷的話語,這世界我來過,一句話聽得我黯然落淚。
如今太古月魔已經徹底冭滅和天地同歸,在我玄關留下一道殤月之,把最後的意誌之力全都給了阿黎。
「謝嵐,你要記住,一旦鬼箭逢蒙借阿黎覺醒了月之暗麵的魔,魔道殺破狼就會有殺劫。」封十八說道。
「月之暗麵的魔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麼?」我聽的一驚,肅然問道。
「要破魔道的殺破狼三方四正,或許隻需要殺出三箭就已經足矣。」
封十八說,魔道和山之戰,殺破狼劫難重重。
天道在歸墟出世之前,就把人間浩劫轉移到了山。待到歸墟出世殺破狼命盤生效的時候,人間浩劫就全部在了殺破狼三星上。
狼川君和十萬山法脈嫡係弟子是一道嚴峻的考驗,鬼箭逢蒙又是一場專門針對殺破狼三星的生死考驗。
除了這兩道考驗之外,還有一個極為兇險的變數存在,這個變數就是山十二煞中的第一煞君。
「第一煞君到底有何來歷?」聽到這裡我問道。
「無人知曉,不過按照我的推測,他的戰力應該已經到了末法時代的人間所允許的極限。他若出手,可憑一己之力扭轉魔道和山之戰的戰局。」
封十八這話聽的我心頭髮涼。
如果真的是這樣,魔道和山之戰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未必會出手。」見我神黯然,封十八出言安。
「可是這種命運不由自主的覺很糟糕。」我說道。
「嗬嗬,就算是天道也有掌控不了的事,何況殺破狼三方四正的命盤也沒那麼容易破掉。」
……
天涯海角有窮盡,在和封十八的討論中,我們的船終於航行到了世界的盡頭。
招魂幡世界的盡頭是一個黑暗虛空旋渦,我和封十八都是被這個虛空旋渦從玄關中拉進來的,要想出去也隻能從這裡離開。
封十八百無忌,當下一步飛跳旋渦之中,我回頭朝金鰲島了最後一眼,隨後跳下。
跳進去之後,立刻到虛空流對我的撕扯之力,好像要把我撕碎一般,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忽然一片明,繼而我的英靈意誌映象出現在招魂幡下。
重回玄關有種死裡逃生的覺,可是我現在還談不上重生。
我的識神已經被黑劍斬碎,悉數化為神念碎片散落在蒼茫的玄關中,要想重聚識神,需要把這些神念碎片全部收回來。
這件事我自己做不到,封十八的分神卻可以。我玄關中風無不在,所有的神念碎片都在的知範圍之。
當下由縱風的力量,把我的神念碎片全部聚合起來,為我重新鑄造了一個全新的識神。
識神初,還於未覺醒的狀態,隻待我把這道英靈意誌映象融其中就可以覺醒。
我朝識神走去,與之融合……
「封前輩,這是怎麼回事?」我吃驚無比的問道。識神蘇醒後,我隻覺得神念之力比原來磅礴了數倍不止。
「算是我送你的驚喜吧。這玄關中不僅有你的神念碎片,還有劍魔的,我把他們融合在一起為你鑄造了全新的識神。」
「多謝封前輩。」我心中激,躬行禮。
「還有六天就是夜寂滅之日,月之暗麵的魔會在那一天覺醒,你們務必小心提防阿黎。」封十八說道。
「阿黎?」我奇怪的問道。
「嗯,因為月魔三箭會借阿黎的手出!」
說完這句話,封十八的分神化為一道神念洪流破出神庭離開了我的玄關。
要離開,需要走玄關外的口。
我要離開玄關,隻需心念一轉,識神就會在玄關中憑空消失回到中。
識神重回,我緩緩睜開雙眼。
我的人還在戰場之上,可是耳邊已經已經沒有了哀鳴和喊殺聲。
很顯然,魔道和山第一次大決戰已經結束了。
此時正值午夜,明月高懸,繁星如水。有風吹過,空氣中飄散著濃鬱的腥味。
我邊左右無人,前方站著一個孤立傲絕的背影。
魔道大戰結束傷亡慘重,亡骨需要收斂,傷需要救治,人困馬乏也需要修生養息。
姽嫿把所有人都趕走,一個人留在這裡守護我。
封十八隻推測出山第一煞君戰力已經站在末法時代所允許的人間巔峰,卻不知姽嫿在和黃梟一戰之後,也站到了同樣的位置。
這一點,我隻從留給我的背影中便可讀出來。
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
識神剛竅沒多久姽嫿就察覺到了,緩緩轉過來。
印象中的姽嫿,雖然冷漠,卻是天生的人。做不到語笑嫣然,也算是眉目如畫,令人心想往之。
可是當轉對上我的時候,我直接被震驚了。
五廓未改,可是原來眼黑如棋子眼白鵝蛋青的雙眸已經消失不僅,眼眶之中燃燒著兩團碧藍的火焰,猶如地獄冥火。
漆黑如墨的比刀鋒還要寒冷,眉宇間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慄。
我從上再也看不到四百年前的林家,甚至當年的魔道破軍護法天尊都不想這般冰峰獨立。
這絕不是人類應該有的臉,難道這便是死神的麵容?
我默默無語,心裡生出苦。
隻怕換掉的隻是容,初心還在。
「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姽嫿率先開口。
「……」我沉默。
「可惜,恐怕要讓你失了,我再也變不回原來的模樣了。」
「你是死神還是?」我問道。
「太古死神已經冭滅,除了被你封神的妻子之外,這世界不會再有別的死神。」姽嫿淡淡的說道。
聽這樣一說,我終於確定,站在我眼前的這個就是姽嫿,因為提到了妻子。
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言猶在耳,不過是換了一張不為世人所接納的容而已。
容隻是表象,我更的是姽嫿的靈魂。
其實我的格並不堅韌,再沒有覺醒七殺命格之前甚至還有幾分懦弱,在廣東漂泊無定也不過是為了逃避。
而姽嫿堅韌又倔強的靈魂從一開始就吸引了我。
黃河水底沉寂四百年,依舊不屈,孤單的看見兩岸燈火而不迷惘。
有在心中,我看不到我的弱,而且願意為而強大,和一起攜手努力為魔道而戰。
我對的,與其說是心靈上的藉,不如說是靈魂上的歸屬。
心可以有很多種喜好,可以去喜歡很多人。
譬如佛爺令我心,慕容元睿也曾令我心生慕,甚至最初我見到薑雪的時候也有種驚艷的覺。
可是靈魂的選擇隻有一個,因為靈魂是不任何意識控製的,它的選擇有唯一。
我的靈魂伴,自始至終便是姽嫿一人。
人間有很多夫妻,可以從深走向平淡,冷漠,甚至還有可能反目仇,但是靈魂伴永遠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因為它不心意掌控,是靈魂的必然。
這個道理其實我早就該明白,為什麼姽嫿封為死神之後還會在夢裡唸叨是我謝嵐的妻子,為什麼無論多麼冷漠都會在心中給我留著一份獨有的溫。
隻要靈魂不變,對我的就不會變。
既然這樣,我又何必介意的死神麵容呢。
「走吧,天不早,咱們回去吧。」想清楚之後,我主上前拉著姽嫿的手說道。
「去哪?」姽嫿問道。
「軍帳。」
「不去那裡,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有件事從咱們結婚到現在一直沒做,今晚我想把這件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