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返回歸墟

魔道弟子，萬世千紅。

我親自為魔道戰死的弟子超度，從玄關中把招魂幡祭了出來。

這一戰戾氣太盛，魔道弟子戰死之後魂飛魄散，不見亡魂，隻有殘魂怨氣不散滯留此間。

招魂幡一出玄關，落地迎風展開。

小白山戰場的魔道弟子殘魂怨氣立刻消散，隻剩下純粹的英靈意誌化為一個個淡淡的虛影沒招魂幡之中。

我看到了很多悉的麵孔，但是他們已經無法再回應我們。

要等他們全部進招魂幡中的世界後，才會覺醒生前的神識，此後就一直留在招魂幡中的真空家鄉之中。

「他們去了哪裡？」流風霜紅著眼睛問我。

魔道亡魂弟子直接冭滅，這些英靈意誌多為青丘狐族戰士，男的英俊的嫵。

他們曾經是我魔道弟子中最靚麗的風景線，如今塵歸塵土歸土。

「魔道祖庭無名宮。」我說道。

「我們還能再見他們麼？」流風霜又問道。

「可以，但是我希你永遠看不到他們。」

要見他們除非死後進招魂幡，而這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事。

超度完畢之後，我把招魂幡重新收攝玄關，隨後在柳河愁等人的墓碑前和他們訣別。

魔道弟子合葬在小白山下，豎起了一麵英烈碑。

看著英烈碑上的那一個個悉的名字，所有生者和我一起默然而立，全軍哀慼。

柳河愁走了，淩月走了。

赫連天尊唯一的子侄特走了。

流風羽走了，我還記得和他如何在鬼市相逢，還記得魔道每一次大戰中他勇殺敵的場景。

魔道戰將，走了很多。

魔道弟子更是殘存無幾……隻剩下三千七百人，其中三千六百餘人是亡魂弟子，人弟子連同青丘狐族弟子加起來不足百人。

如果我再遲來半分，最後的結果是全軍覆沒。

我給人仙兩道承諾的時間是七天，如今已經過了三天。不能再耽擱，主持完祭奠儀式後我立刻帶領魔道弟子渡海前往歸墟。

北冥秀把三千六百餘亡魂弟子收龍魂靠旗中，剩下的弟子先隨我趕赴東海，再伐木打造巨船，藉助封十八的神風相助，航行海上。

航行一日後，在遠離人間的無盡之海上空和魔道兩大至強天尊匯合，一起前往歸墟。

算算時間還有兩天，晝夜前行恰好可以敢在七日用盡前進歸墟。

我站在船頭回人間，心裡放不下的牽掛還有很多。我想起了我的爹孃，想起了我的哥嫂，小侄子，還有那個被我取名做謝韞的小嬰靈。

這次歸墟之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出。末法時代結束後，人間又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驚天變故。

末法時代結束，三界戰之始。

雖說人仙兩道纔是爭鋒的主角，但是戰局肯定不會隻侷限在道門之，三界都會到波及牽連進去，屆時重開封神之戰。

司對人間虎視眈眈，試圖把六道眾生全部拉迴之中。現在司勢力遠超三千年前，他們會更加主的參與人間之戰。

諸神出世，神魔舞，九州大地必將再起風雲。

毫無疑問，三界又將迎來英雄輩出的年代，一將功萬骨枯，又不知要死傷多人，牽連多無辜百姓。

殺戮是原罪，封神之戰不會輕易牽扯到凡人命，戰場多半會在古地、玄關境、方外世界中進行，但是人間肯定也要到巨大的影響，至於影響有多大無人可以測度。

最大的影響，就是滅世！

如同上古洪荒，水神共工戰萬族最後引發天界洪水滅世。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天道要終結棋盤，眾生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

在船上，我把歸墟的況和魔道弟子做了簡要介紹。

眾人聽的無限唏噓，無不慨萬千。

孔雀明王戰力無雙，笑歌天尊嫵多姿，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和他們見麵，可他們早已在暗中默默守護我多年。

他們是和道祖並肩作戰過的天尊，也是我魔道碩果僅存的元老。他們見過了太多的生死，見證了魔道的崛起和敗亡。

三千年末法，他們默默在天極高守，不窮碧落不黃泉，一直在等著魔道有重出的一天。

在和他們的談中，我知道了更多關於魔道祖師、破軍護法天尊、貪狼護法天尊的事，知道流風天尊如何率領天下妖族為魔道出生死，知道了赫連天尊何等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念及左輔參軍柳河愁的死，眾人一片哀傷。

而在談及流風天尊的時候，流風霜又再度紅了眼圈。

魔道祖師已經化希夷和天地同歸，但是我們都覺得，他並未離去，一直和我們同在。

鬼神冥冥，自思自量。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幽幽，獨愴然而泣下。

夜，夜涼如水。

流風霜滿懷心事站在船尾，在緬懷戰死的青丘狐族戰士，也在思念還在寒荒青丘狐城的族人。

北冥秀站在側，黑黑髮黑劍，看似冷酷殺機，卻極為罕見的流出溫之。

小白山之戰，北冥秀孤戰七日，攬盡殺戮之罪的同時，也充分展現了男人的英雄氣概。而流風霜在沙場之上的颯爽英姿，也令人暗嘆流風天尊傳承猶在。

北冥秀孤獨了很多年，亡魂之，自囚於太山中。終日修行死人經和鬼劍，除了劍他心中所牽掛的便隻有魔道。

如今，他的心裡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流風霜。

沒有人像那樣堅強，直視族人淋漓的鮮，不退不絕，流不流淚。

在流風羽戰死的那一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勇殺敵，用手中的彎刀帶走一個有一個兵鬼將。

知道戰爭結束，才知道心頭的哀傷有多麼沉重。才知道並非沒有眼淚，隻是不想在敵人麵前顯半分脆弱。

北冥秀的英雄氣慨征服了流風霜的心，同樣，流風霜的堅強也讓北冥秀了。

他們早就相識，卻是從小白山之戰才開始互相傾心。

豈曰無？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世間有很多重，生死同仇之間的最為珍貴。

孔雀明王和笑歌天尊便是這樣的一對道，兩大殺神也是，還有阿黎和傲風，如今我又在北冥秀和流風霜之間看到了同樣的。

我和姽嫿又何嘗不是如此？

魔道弟子有有義，有有，隻恨天道待我魔道不公，樹靜而風不止，魔道弟子隻能在戰場中坦心跡，生死之間演繹一場又一場的風花雪月。

魔道需要休息了，希歸墟能過給我們帶來片刻的安寧。

想到姽嫿，我和結婚已經整整十年了。這十年我從青到，從魂到死神。慶幸的是，隻要我們還活著，心意就不會有半點改變。

兩日後，我們來到歸墟界門前。

人仙兩道的大軍已經撤離大半，回人間為末法時代結束做準備，剩下的則是在繼續等待。

慕容元睿是仙道未來的道祖，謝流雲同樣也是人道未來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他們不敢有毫放鬆。

不止海上有兵力部署，在天極高，也有天尊神明守護。

看到我們，他們紛紛側目，同時九天之上有神念投來此間。

界門之上，寫著四個大字：魔道歸墟。

此刻，魔道在人間的實力已經全部撤出，等我們進歸墟之後，這道界門便是魔道在人間唯一的存在。

我站在界門，心念一轉以英雄之劍開啟界門，隨後帶著眾人飛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