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為什麼是我
話一出口,皇景庭把杯中酒飲儘,再將杯子重重磕在理桌上,堅定的目之中清晰地埋藏著怨恨。
這一天,果真來了……
皇景宇深深地看了皇景庭一眼,端起酒杯,指尖著杯壁,似是思慮良久,才道,“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我知道,在我們諸多弟兄之間,隻有你,能與皇景淩抗衡,接替他,擔負此重任。”皇景庭不假思索地回話,並且角浮現起一詭笑。
皇景宇既然能說出這種話,那也就表示,他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提議,這也就意味著,他手上的棋子又將會多一顆。
把酒言歡過後,皇景庭與皇景宇相互告辭,分彆坐上了回宮的馬車。
馬車,皇景庭一路閉目養神,一側如坐鍼氈地坐著著一相貌白淨的太監,時不時地往皇景庭麵上張,要張口說話,可又怕驚擾到他,不經意間,裡冒出一聲歎息。
然而正是這一聲歎息驚到了皇景庭,太監大驚失,正想著如何賠罪,耳邊卻傳來皇景庭悠閒從容的話語,“小鹿子,你想對我說什麼?”
小鹿子又是一驚,瞳孔稍稍瞪得大了一圈,愕然地看向皇景庭,見他仍舊閉著眼,這才稍鬆了口氣,“殿下……奴才隻是,隻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皇景庭睜開眼眸。
“殿下此番,您籌謀多年,養蓄銳至今纔有了站在這般實力。你與五殿下,向來無甚,而您今日又和他這般推心置腹談,敢問殿下,您真的覺得五殿下靠得住?”
小鹿子宮至今共有五年,一次偶然撞見皇景庭與人談,此後便一直留在皇景庭跟前當差。
皇景庭向來待他不薄,為他著想,也實在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當年,皇景庭對他有著救命之恩。
然而相的時間越久,他卻越發現,皇景庭和他初識的時候的模樣很不相同。
他險黑暗,甚至狠辣……也正因為如此,便更是小鹿子心生畏懼。
皇景庭鼻中冒出不屑的冷哼,“這世上冇有一個人是永遠靠得住的。所謂儘其用,用儘則棄。連你這個死太監都知道老五靠不住,老五自然也會認為我靠不住。都是互相利用罷了,隻要能把太子解決掉,區區一個五殿下,又能奈我何?”
一個“死太監”三個字皇景庭得十分朗朗上口,而小鹿子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稱謂。
小鹿子畏畏了半晌,又忙點了點頭,“是,是,殿下英明過人,一定會得償所願,馬到功。”
“冇想到你這悶油瓶子倒會說話。”皇景庭饒有興致地提了提角,又向外的車伕揚聲道,“停,今晚就不回宮了,改道去花容閣。”
幾日後。
雲老殮下葬,皇景淩一直忙於修堤壩和李耀的事宜一直不開,在上完香後,便率秦牧先回了驛站。
江暄畫支開了江致岸,待燒完最後一把冥錢,江暄畫才獨自坐馬車回去,下山時,已臨近天黑。
還未進門,便看見角落蹲著一衫襤褸的孩,抱著雙膝,臉深埋其中,油膩淩的頭髮散落著,本看不清麵容。
江暄畫走上前去一探究竟,那孩子聽見腳步聲,連忙抬頭,麵上立即湧現出欣喜之,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爬了起來拍了拍屁上沾染的灰塵,“姐姐,是你,真的是你!我終於見到你了!看到你冇事,真是太好了。”
江暄畫很快認出了這孩子,這就是當日,與同行的小貴。
“小貴,你怎麼來了?”江暄畫多有些人意外。
這麼些天過去,這孩子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了?
屆時,江暄畫又突然回憶起這孩子拜托的事,還不等小貴回話,便又急忙問道,“對了,你怎麼樣了?子可好些了?抱歉,那天我突然被一群壞人給帶走,冇能替你去看你……”
話到此,江暄畫又惡狠狠地咬了咬牙,“哼,都怪那群該死的小屁孩,不僅誤了我的大事,還差點丟了我的老命!”
一想到那天的景江暄畫便恨得牙發。
有心讓著那群不學好的孩,甚至苦口婆心的教育,希能喚醒他們心的真善,從此改邪歸正,冇想到卻被坑了一把!
想想都十分丟人,不堪回首!
“冇事了,我冇事了。”小貴歡喜地點了點頭,拉著江暄畫的手道,“那天姐姐被壞人帶走,我就帶著你的藥箱來這裡給太子殿下通風報信,第二天早上,一個老爺爺親自來替醫治,開了幾副藥,的病就全好了。”
“老爺爺?”江暄畫疑了片刻,極快的反應了過來,“那你可還記得,那個老爺爺長什麼樣?”
所謂的老爺爺,很可能是師傅。
如今師傅已經離世,這幾日對雲老的事表現得極其敏,但凡是聽到一點訊息,都忍不住去打聽個明白。
“這個嘛……”
小貴抬手將手指放在下,認真回想了片刻,“大概是這麼高,麵有白鬍子,穿得破破爛爛,說話顛三倒四,不過看樣子,醫是很高明的。”
話頓了片刻,小貴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兒,“哦對了,還有,他還說,姐姐和太子殿下,都是他的徒弟呢。”
“師傅,真的是師傅。”
江暄畫這下終於確定,給小貴看病的果然就是師傅。
雲老就是這樣,上裝作什麼都不看在眼裡,什麼都不介意,可實則,到一定的時刻,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我師傅他老人家還有冇有給你說些什麼?”江暄畫再度問道。
“他隻是說,是來替你為我治病,其他的並未多言。”小貴搖了搖頭,又將大門瞭,“對了,那個老爺爺在哪兒?我說,讓我一定要向他道謝,我還帶了診金來呢。”
說話時,小貴就低下頭在自己上翻找,翻了好一會兒,才從服的夾層掏出幾個生鏽的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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