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種子？」看著布袋裡的種子，比黃豆大一些，不過有點扁，表麵比較糙。

「誰知道呢，地種子吧，好些年了。」老太太說的不是很在意。

許寧卻激起來了，地，那不就是人蔘嘛，話說人蔘種子是長這個樣子嗎？

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高興啥，都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來。」老太太繼續說道：「這還是多年前有個討飯的來咱們村，我給了他兩個玉米餅子，他給了我這麼一包東西，說是地，誰認識。」

許寧卻沒有被打擊到，「是不是種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仔細的放回自己屋裡，許寧出來當著家裡人的麵，將空間裡餘下的西紅柿和生菜大白菜取出一些，「以後家裡的菜找我種，不用打葯不用捉蟲，晚上種下去，早上就能吃。」

「瞧把你給能得。」三個人看著這幅樣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笑完之後，老太太卻板著臉，看著三人，「這件事都爛在心裡，誰都不能往外說，咱們自家人知道就行，要不然對寧寧不好。」

許建軍夫婦嚴肅的點點頭，他們當然知道輕重。

至於兒，兩人也是放心的。

對他們都是憋了這麼久才試探著說出來，對別人更是不會說的。

不過到底是要仔細一點，不然真的會害死自己閨。

因為許寧這件事，他們三個人到底是沒有休息，下午三點多，老太太直接拍板今晚包餃子吃。

「就用寧寧種的大白菜。」老太太劃了重點，「建軍去割兩斤回來。」

「行，我這就去。」

今天他們家真的算是個喜慶的日子了，至在許寧看來是這樣的。

所以這頓餃子是肯定要包的。

這個年代的農家就是這樣，家裡但凡有喜事，都會包頓餃子慶祝一下。

而就算是在之前艱難生存的年代，哪怕家裡再窮，過年的年夜飯也都會包餃子，這代表的並不僅僅是一樣吃食，而是一種文化，一種民俗。

這天晚上，難得沒有人陪著，許建軍也喝了一盅小酒，老太太居然也破天荒了喝了一點點，由此可見心裡是有多麼的高興。

晚上許寧躺在自己屋裡的炕上，看著窗外那漫天的繁星，全都舒坦的好似在雲裡似的。

秦家的床自然很舒服，房子也特別的漂亮，可是許寧卻始終都空落落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呀。

鑽到空間裡將給的種子種下去，是不是人蔘不知道，而人蔘的種植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發芽更是不敢肯定，不過就算種不出來也不會失，大不了改天去葯爺爺家裡走一趟，看能不能和那位老人要點藥材種子。

之後許寧在家裡散漫的玩了兩天，就被謝錚給逮到了。

「錚哥早啊。」早上從自留地裡摘小蔥回來的許寧，就見謝錚在院子裡洗臉。

因為兩家是對門，敞開門的話，在院子裡幹啥都能看見。

謝錚起巾拭了一把臉，「什麼時候回來的？」

「三天前。」許寧回道。

「那這三天也玩的差不多了，吃完早飯過來補課。」

「……」許寧想哭，不能再玩兩天嗎？

「傻站著幹什麼？」謝錚心裡好笑，卻沒有表出來，「考了十九名，就不想補課了？是不是覺得自己能跳級上大學了？」

「沒有。」趕忙搖頭，「我吃完飯就過來。」

說完，兔子似的，撒就衝進了家門。

高秀蘭在灶間裡聽到外孫的話，真的想拎起手裡的勺子，在他頭上來一下子。

這臭小子用這種態度和許寧說話，萬一嚇得人家小姑娘再也不敢登門咋整？

「你這臭小子，說話就不能乎點。」老人家到底是沒忍住，用力的瞪了外孫一眼。

謝錚卻低下頭，角的笑容溢位來，這樣不是很有趣嘛，看到那小姑娘驚驚的小模樣，他就覺得心裡的某個位置的難，想撓一撓卻無從下手，隻能任由著它繼續在那裡泛。

隻是想到許寧在秦家遭到的一切，一種暴戾的緒似乎想要掙心裡的牢籠衝出來。

謝錚輕嘆一口氣，想要報社怎麼辦！

回到家裡，許寧一頭紮進廚房，昨晚還剩下不的餃子，決定在油鍋裡煎炸一下，香脆的外皮，加上裡麵那鮮的餡料，絕對是味擋不住。

昨晚水餃做好之後，一家人都是直呼好吃，全家飯量最大的許建軍，愣是吃了差不多五六十個，撐的晚上很晚才睡下。

吃過早飯，許建軍和秦雪娟一起出門上班，老太太則是準備餵豬。

聽許寧說家裡的水都是那種空間水，老太太糾結的，一方麵是覺得餵豬有些浪費，另一方麵則因為許寧說到時候豬肯定特別好吃。

不管如何，甩開膀子用就行，反正兩頭豬他們家也是吃不完，還是要賣掉一些。

許寧整理了一下書包，拎著就往外走。

「，我去錚哥家裡學習了。」

老太太瞧了一眼，叮囑道：「好好學，中午飯我就做了。」

「看況吧，我做也行。」許寧說完就出去了。

來到隔壁，他們已經吃完早飯了，江爺爺不在家，高則是坐在堂屋門口納鞋底。

「寧寧來了！」高秀蘭看到這小姑娘，心就特別的，「小錚在屋裡呢，你過去吧。」

「好。」

謝錚在家裡除了必要的家庭作業之外，是從來都不會看書的，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捧著那老舊的收音機聽廣播新聞，再就是給許寧補課。

「我還以為你玩瘋了呢。」看到許寧進來，謝錚從床上坐起。

許寧還真的很不好意思，沒有驕傲，隻是好不容易放暑假，自然想多玩幾天。

看到謝錚如此催促學習，心裡倒是覺得有些疚自己的懶散。

「我去了一趟魔都，坐車有些累，就在家裡懶了兩天。」有些赫，「不過錚哥，接下來我會努力的。」

「還有恥心，至你還有救。」謝錚在椅子上坐下，「今天給你補習理，這次考試你的理分數最低。」

「好的。」

在他邊的椅子坐下，一好聞的皂角香竄鼻翼。

謝錚上就穿著一件白襯，兩隻袖口是折上去的，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而領口也是鬆鬆垮垮的敞開兩顆紐扣，形狀人的鎖骨緻的不像話，這樣的謝錚讓人有點想犯罪。

他其實瘦的，卻不會給人一種弱不風的覺，雖然生長在農村，需要經常下地，可他的還是很白皙，這點倒是和許寧的質一樣。

「嗒嗒嗒！」敲擊桌麵的聲音，讓許寧猛然回過神來。

謝錚掩飾著想笑的衝，嗓音清越：「盯著我幹什麼，我上又沒有字。」

「沒什麼，走神了。」許寧臉上泛起紅暈，這完全是臊的。

想想自己這麼大的年紀，居然看一個孩子看的走神，一張老臉頓時火辣辣的疼。

許寧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專心的聽謝錚講解。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唯獨知識纔是最不可或缺的，不管以後學習的東西是否能用得上，放在自己腦子裡總比放在書本裡要好。

接下來的幾天，再也沒有想著放鬆，每天都是準時來謝錚家裡報道。

昨天是許建軍發薪水的日子，難得今天又是個休息日，而且還是集市，上午許建軍夫婦就結伴去了一趟集市，買回來不的東西，當然這其中還是以種子為先。

許寧懷揣著寶貝，這些日子許家的夥食真的是非常的好，除了一些必須的日用品和類，蔬菜都是從空間裡栽種的，果然就像說的那樣，晚上種下去，早上起來就已經了。

之前許建軍還詢問過許寧，空間裡是否能讓別人進去，結果試驗了一下發現做不到，雖然家裡人都很好奇裡麵是什麼樣子，不過經過許寧的描述，他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左不過就是一個泉眼，一畝地，僅此而已。

「紅燒出鍋了。」許寧掀開鍋蓋，聞著那濃鬱的香味，樂的喜不自。

秦雪娟起看著鍋裡那正待出鍋的紅燒，剛扯開角，卻突然捂著沖了出去，在茅房旁邊的牆邊，撐著牆壁就是一陣嘔吐。

許寧見狀，趕忙高聲沖著屋子裡喊了一嗓子，許建軍聽到後「蹬蹬蹬」的跑了出來。

「怎麼了？」看到妻子那副樣子，徐建軍去廚房裡盛了一碗水就過來，「吃壞東西了？」

秦雪娟卻難的擺擺手，繼續嘔吐了一會兒，才接過那碗水漱漱口。

並非吃壞了肚子，若是猜的沒錯，這可能是害喜的癥狀，畢竟記得例假似乎並沒有來。

之前還以為是因為別的原因，以至於例假推遲，現在看來並不是。

許建軍也不笨，既然不是因為吃壞了東西嘔吐，那就隻能是……

「娟兒，你這是有啦？」他好看的眼睛瞪的滾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雪娟嗔的瞪了丈夫一眼，「現在還不確定，等讓老葯叔幫我把把脈。」

不管之後怎樣，至現在的許建軍是飄著的。

這些年夫妻倆膝下就隻有許寧這一個兒，雖然也知足，但是孩子嘛，一個終究是顯得孤單，他的想法是不管是男是，總得給許寧一個伴兒，兒子好，兒也喜歡，兄弟姐妹熱熱鬧鬧的才圓滿，他們許家現在可就許寧那麼一獨苗，人口著實是單薄了些。

可無奈妻子的肚子始終都沒有靜，他也因為害怕妻子誤會，始終不敢討論這種事，現在好了，終於是懷上了。

不提許建軍，許寧現在也覺得雙發。

緩過神來後，撒衝進老太太屋裡，「，我媽還像是懷孕了。」

「……」老太太一針下去，繡花針直接紮進了食指指腹，卻好似本就沒有察覺到疼，隨後慢悠悠的出那針，將鞋墊扔進針線籃子裡，起踩著三寸金蓮就往外小跑。

站在堂屋門口，看到兒子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兒媳婦進來，老太太的眼神都變得鋥瓦亮，「娟兒啊，真的害喜啦？」

秦雪娟頓時哭笑不得，「媽，我例假已經遲了差不多十天，也不知道是突然了涼還是吃了別的東西，總之現在還不知道，等吃完飯去老葯叔家裡讓他幫忙看看，您可千萬別激啊。」

然而老太太卻轉眼間恢復如常，「我激啥，反正我都有孫了。」

跟過來的許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還真是好樣的，這前後的轉換簡直是毫無痕跡，奧斯卡好像欠您一座小金人。

「不過你還是應該去看看，哪裡不對勁就抓點葯，子重要。」得嘞，心裡果然還是惦記上了。

秦雪娟笑瞇瞇的點點頭，其實心裡應該是有數了，畢竟剛才的癥狀和生病完全不同，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懷孕，不過因為沒有確診，不想讓家人失。

吃過飯，許建軍就帶著媳婦出門了。

老葯叔是香山村的一個中醫大夫，真名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隻是別人一直都喊著他老葯叔，孩子們則是葯爺爺，他的醫很高，村子裡一般的病癥都難不倒他，在香山村是個很有名的人。

許寧聽說，葯爺爺是在很小的時候，跟著他的祖父逃難過來的，當時兩個人很狼狽，不遮的。

那個年代，誰家也不富裕，不過鄉下人是淳樸的，看到這樣的祖孫兩人也不會見死不救，隨後村子裡的人你一點我一點的送吃的，並且還幫著他們將村子裡的一間茅草屋重新修繕，讓兩人在村子裡住了下來。

葯爺爺的祖父也是大夫，因為念香山村的人對他們的好，從那之後就總是儘力的幫著村民問診看病，等到那位老人重病去世後，葯爺爺就繼承祖業，一直到現在。

當年戰爭發，這位老人還毅然扛著藥箱去應徵伍，幾年後拖著一條殘回到了村子裡，再也沒有出去過，他曾經也結過一次婚，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可之後他的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和葯爺爺大鬧了一次，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而遍尋兒子無果的葯，也在一個漆黑的深夜裡跳河自殺了。

總的說來，這是一個很悲的老人。

老太太吃過午飯後，就坐在堂屋裡，一邊繡鞋墊一邊看電視，以往這個點都是要開始睡午覺的，今天卻瞧著很神。

洗完服進來的許寧，甚至還聽到了哼著一支很好聽的小曲兒。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淒涼，月下的花兒都夢，隻有那夜來香，吐著芬芳……」

許寧對這首歌很悉，電視機裡麵聽過，是鄧麗君的《夜來香》，非常的好聽。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唱歌，沒想到居然喜歡鄧麗君的歌呀。

可能是聽到了後的靜，老太太猛然回過頭，見到是許寧，似乎有些失。

「，您唱的真好聽。」許寧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老太太有些兜不住那張老臉，笑罵道：「瞎說什麼，我這曲不是曲調不是調的。」

「您剛纔是不是以為我爸媽回來了？」許寧拉著板凳坐下，「我覺得這次我媽是真的懷孕了，想要孫子還是孫？」

對於這個問題，老太太倒是沒有糊弄許寧。

「啥都好，孫子孫都行。」老太太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咱家也不是大戶人家，非得指著孫子傳宗接代，孫照樣能宗耀祖。」

「對呀，您說的太對了。」許寧連連點頭，「瞧瞧那秦良玉，巾幗不讓鬚眉。」

「小丫頭片子還知道到秦良玉。」老太太笑的合不攏。

「老師教的。」

祖孫倆在這裡一邊等著許建軍夫婦，一邊聊著天，倒也熱鬧融洽。

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孫，想著一個孩子還是了，像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是盼著家裡能熱鬧點。

的五個孩子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個了，可不就是指著許建軍夫婦倆了。

許建軍差不多是一個多小時後，才帶著秦雪娟回來。

祖孫倆見許建軍的神態，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肯定是懷上了，否則許建軍那臉上比太還熱烈的笑容，是咋回事？

「真的懷上啦？」老太太還是希能親耳聽到。

許建軍用力的點點頭，高興的角都咧到了耳朵，「真的有了，老葯叔親口說的。」

「哎喲，這可真是太好了。」老太太高興的手足無措，顛著小腳回自己屋裡去了。

去幹啥不用說，肯定是捧著老爺子的那唯一的一張模糊的兩寸黑白照片碎碎唸了。

許寧則是好奇的看著母親平坦的肚子，心裡激地難以自持。

上輩子也懷過一個孩子，可惜不到兩個月就沒了，做母親到底是什麼心，還沒有來得及會。

要說是否悲傷，許寧不記得了，畢竟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了，那份心也已經被生活的瑣碎和磨難給消耗的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