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惡人自有惡報（3）「就是說……想想這小秦氏也真是夠狠的，若是恨毒了馮萬財和馮氏，殺了他們兩人解恨也就算了，幹嘛要把馮家上下十幾口人全給毒害了。」瘦些的男人嘆了口氣，為旁人想起此事都還有些瑟瑟發抖，人狠起來有時候可比男人恐怖多了。

「不然怎麼有句古話最毒婦人心。」三角眼男人見怪不怪的哼了一聲。

「那馮家一家人的就這麼一直放在義莊，沒人理嗎？難道馮家的那些親戚都不管？」黑胖男人忍不住又提起問道。

「誰知道呢，府總會想辦法置的。」三角眼男人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府衙的青天大老爺是馮萬財的姨夫！」

「哦，對對對，我都把這茬給忘了……」黑胖男人連聲點頭。

「算了，算了，不提這家人，晦氣。」瘦些的男人給他們三人都倒了茶，然後道，「小黑，你最近在哪裡發財，有好的出路，給兄弟也介紹介紹，我跟你說，兄弟我最近可倒黴了……」

……

這馮家的話題似乎就到此結束，三人開始討論起其他的事。

盛月對那些不興趣，重新調整端正了下子，端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君元曄笑瞄著，稍早他就注意到自家夫人舉止有些異樣，雖然依舊靜默坐著，似乎本無心在聽說書，反而倒像是沉了心思在認真聽旁桌的壁角，又聯想到剛剛和丫鬟奇怪的舉，他眸微，溫聲問道：「夫人認識馮家？」

盛月一愣，想到他應該也聽到了些旁桌剛剛那幾人的對話，以他深沉敏銳的心思估計早已察覺到對此事過度的上心，心裡有所起疑，才會開口這般問吧。

略一沉，避重就輕道：「前不久我隨祖母去法華寺的時候，正巧到過這個馮萬財，見他在佛門聖地、大庭廣眾之下，不分緣由的咒罵著他媳婦，揚言要休了……所以我對他印象有些深刻。」

君元曄是何許人，一聽便猜到自家這小夫人肯定是有事瞞了他，那馮萬財怕是做了什麼令他夫人厭惡之事，才會令對他印象深刻、記憶猶新。不然若隻是咒罵自己媳婦這一行徑，他家夫人怎麼知道他姓馮名萬財？

不過盛月不願與他提，他自不想，隨口提道：「這廣安馮家的事，我大致也聽到過一些。」

盛月「咦？」了一聲，因為太過好奇，出口的話沒有控製好，顯得頗有些急切，道：「那爺可否跟我說說這事？」

畢竟剛剛臨桌那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話又帶了私人，沒說兩句就藉機罵上一通，整件事沒有一個人完整的說清楚過。

隻能從那些對話中猜測，馮家全家十幾口人被殺，無人收，目前隻留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和媽子。

就像隻給你看了個預告片，整個疑案似乎依舊懸而未決，吊了胃口後就總想要將它看完是一樣的。

君元曄道：「這事涉及人命，太過腥些，夫人還是不聽為妙。」

盛月這回不依的小聲道：「剛聽他們講的時候，我已經有心理準備。爺就跟我講講吧，不然隻聽到模稜兩可的片段，心裡就會一直記掛此事。」

君元曄有些無奈：「這些事有什麼好記掛，不怕晚上做噩夢。」

「爺，你不說，我到時候也可以自己去打聽。」盛月難得出小人般的蠻。

君元曄眸微閃，角忍不住輕揚，最後嘆息了聲，道：「好，我跟你講。」

盛月不由自主出一得逞的笑意。

君元曄笑看著，用他一貫低沉醇厚的嗓音，低低訴說了起來：「這馮家正如他們所說，在廣安街確實有一定的勢力，而且馮萬財的姨夫就是負責此的一方員，馮家利用這層關係，不但在廣安街開了米鋪、賭房、偶爾還會走私一些海貨，都是賺錢的生意。」

盛月忍不住吐槽道：「怕是這馮萬財的姨夫定也撈了不好吧。」

君元曄勾了勾角，不置可否，繼續道：「據聞那馮老爺人倒還算不錯，深知開啟門做生意，自然是以和氣生財。不過他那媳婦和兒子……」君元曄搖了搖頭，「仗著自家有了錢，親戚還是當的，在廣安街上一向都趾高氣揚，因此得罪了不人。不過倒也沒到恨之骨要殺人的地步。」

盛月輕輕嗯了一聲，證明自己有在用心聽著。

「馮老爺雖知道自己兒子和夫人做的事，偶爾也會勸誡一下，但畢竟是靠著媳婦孃家的那層關係才能將生意做這麼大，也不敢多說什麼。在馮家基本上都由著馮氏做主。」君元曄道，「而馮萬財是馮氏的獨子，從小當心肝寶貝一樣寵著，以至於寵得這馮萬財無法無天，平時馮萬財搞出的小事就用錢擺平，若是錢解決不了了，馮氏就去找那當的妹夫。」

「這次估計連馮萬財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娶得這個一向弱可欺的媳婦，竟然會下此毒手，不但要了他的命，還要了他全家的命。」君元曄道，「說起這小秦氏，見過的人，沒有一人不說弱和善的，所以當時差抓人的時候，心裡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抓錯了人。」

「真的是他媳婦殺了全家人？」盛月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出了口。腦海中不由浮現當日在法華寺那位被馮氏打了一掌跪在地上討饒的清秀子瘦弱的影。

想必那就是小秦氏是吧？

君元曄肯定的點了點頭：「嗯，當場就招認了。據說一直哭著，罵那馮家人該死，老天不收，來收……估計已經有些瘋魔了。」

盛月聽著心裡微微有些難：「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自己不是也毀了？」

君元曄拿了一塊糕點遞給盛月，纔回道：「有時候人被到某一個臨界點，是連死都不怕的，隻是小秦氏更加極端了些，想要這些欺負過的人，都給去陪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