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遊戲(2)君元淑的琴聲淡雅婉約,像山澗的清風拂過泉水、樹葉、繞過耳邊,輕心尖。
盛玥聽不出琴藝的高低,但比起曾經聽到的小陳氏那淒淒哀哀擾人清夢的彌音,此刻這琴聲在看來已經算得上天籟。
花球並沒有如期落在手上,忍不住鬆了口氣,或許真的是想多了。也許鄭燕真的隻是為了討好太子和各位皇子想出的遊戲點子。
聽著琴音,有了興緻打量起主位方向。
太子正吃著鄭燕時不時遞到邊的水果,聽得算不上專心,但瞥向君元淑的眸著一種令盛玥不太舒服的侵略,不過他全上下散發的都是那種不善的氣場,所以盛玥覺得多半是自己想多了。
紫袍的四皇子有沒有在聽,瞧不出來,倒是看上去似乎對於手中的藍紋茶杯甚興趣,端詳把玩著,視線不曾瞥向琴的君元淑那邊。
六皇子倒是聽得認真,手指合著拍子輕輕點著桌沿,一臉爽心悅目之。
他的旁側……
十三皇子。
原來他竟是十三皇子!
——未來的玄元武帝。
盛玥努力回想自己當時在護城河外有沒有太過失禮的舉止,但腦袋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自己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若早知道他是......
盛玥突然覺得好無力。
家公公努力往敗寇一方站,自己好巧不巧未來皇帝瞧去那麼不宜示人的一麵。
若他記憶差一些還好,剛剛那一眼明擺著還記得。
盛玥角癟了癟,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敗敗火,眼角餘忍不住又往主位那邊瞥去一眼。
十三皇子的視線就在此時朝睨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無聲膠凝了一秒鐘,十三的角緩緩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盛玥噗嗤一聲,被自己的茶水嗆了一下,強忍著才沒劇烈咳嗽。心中捶頓足的哀嚎著,為什麼就這麼難得的兩次瞧都能次次被抓包,自己今日是衰神附嗎?整個臉頰不控製的燒熱起來,好想有個讓自己去埋一埋。
琴聲戛然而止,君元淑一曲彈奏完畢。
不知誰先開始鼓了一聲掌,其他人開始紛紛應和。
君元淑緩緩起,走至一旁,朝主位福了福,然後笑著道:「小獻醜了。」
太子俊眉輕挑,沒有開口。
鄭燕識大的順勢道:「君四小姐過謙了。」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六皇子突然笑著出聲贊道。
旁側的幾位青年才俊隨聲附和。
君元淑暈紅的臉頰更添了抹紅暈,低低道:「小惶恐。」
「那遊戲繼續?」鄭燕看向太子輕聲詢問,對於君元淑這個平時替提鞋都不配的小庶突然這麼出風頭,心裡一時有些不舒服,所以有點想趕快結束這個局麵。
太子沒有異議,含笑點頭。
君元淑見狀,揚著,笑著趕退了回去。
君元甚是不滿,見落座,氣得輕哼了一聲,平日裡都是在人前接矚目誇讚,今日居然被這永遠像個侍婢站在後的君元淑給搶盡風頭,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君元淑自知今日的行為有些出格,想必會引來陳大太太和君元的不滿,但不想放棄這麼好的可以展示自己的機會,就算事後讓跪在君元麵前認錯,也認了。
陳大太太心裡一直打的什麼小九九,自是猜到幾分,雖然到時候不至於像君元荷一般被隨隨便便說個人家打發了,但絕對不會是想要嫁的人,不想一輩子都活在君元之下。
論相貌,論才智,論手段,樣樣勝過君元。
君元不過運氣比好,母親有幸從一個妾氏爬上了正妻之位,不然也不過隻是一個同一樣的庶罷了。
但,目前還不能與們翻臉,還得哄著君元,哄著陳大太太,深知自己能不能順利嫁人還得陳大太太點頭。所以就算剛剛不顧一切上去掙一個表現的機會,心裡其實已經早早計較好接下去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就算陳大太太自此會防,隻要接下去更加謹慎、更加乖巧、更加聽君元的話,陳大太太捉不到的錯就不能拿怎麼樣。
「咚咚咚......」
鼓聲重新響起。
君元淑拿起桌上的花球接著傳遞過去。
然後才輕輕扯了扯君元的袖,小聲道:「二姐,您在生妹妹的氣嗎?妹妹可以解釋的。」
君元又是一聲冷哼:「有什麼好解釋,事實就是你搶了花球。」
君元淑陪著笑百般討好:「這事一時說來話長,回去妹妹再同你詳細解釋可好?就算聽完你還是不可原諒妹妹,到時要打要罵都隨你,好不好?」
君元聽著神稍稍緩和了些,心道,看你到時候怎麼自圓其說。
這廂,兩姐妹為了誰是搶到花球、誰去表演出風頭而鬧著彆扭。
盛玥卻是提著心,本就因為十三皇子的事心煩意燥著,如今還得祈禱著花球千萬別砸在自己手裡,清亮的大眼盯著離越來越近的花球。
「咚!」
鼓聲又止。
這回是一個年輕夫人,離盛玥隔了不過四個座位。
盛玥舒了口氣,拿起茶杯喝下一口驚。
年輕夫人微微有些拘謹,起走至中央,朝主位福了福:「妾就為大家作一首詩吧......」
詩作唸完自然又贏得了滿堂彩。
......
隨後到的是一位青年才俊,即興創作了一副山水畫,頗有些唐伯虎之姿。
再然後,頗戲劇的,君元和君元淑居然又同時抱住了球。
這會君元淑很識時務的訕訕放了手。
君元得意的勾了勾。
一開始也曾打算過,若是花球選中,便琴一曲作表演,但沒想竟被君元淑搶先了一步。
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琴藝同君元淑其實不相上下,君元淑剛剛表演完,大家心裡肯定已經先為主,再去展示琴藝,肯定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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