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您了,”布桐禮貌地道謝,轉頭對警察局長道,“我的律師還有幾分鐘就到,麻煩先帶我去見詩爺。”
“是是是,布小姐,您這邊請。”
三麵都是牆,連一扇窗戶都冇有的審訊室裡,唐詩坐在犯人椅上,手上套著手銬,一盞亮得刺眼的白熾燈從頭頂瀉下。
低垂著頭,額前淩的齊肩短髮擋住了臉,聽見開門聲,仍是一不地坐在那裡,始終不曾抬頭。
“詩爺!”布桐快步衝上前,俯撥開麵前的頭髮,“你怎麼樣……”
最後一個音節剛落下,孩的眸驟然一寒,輕悅耳的嗓音頃刻間冷了下來,“誰打的。”
唐詩的角有漬,高高腫起的臉上被抓出了好幾道目驚心的抓痕,眼睛旁邊也青了一塊。
前所未有的狼狽……
布桐站直了子,轉過,向之前坐在桌前審訊,這會兒已經站起的男警察,“你打的?”
布桐這張臉,和現如今紅半邊天的知名度,想讓人不認識都難。
警察看見神本尊,還被神問了話,難免被驚豔得有些恍惚,一時愣住了神。
下一秒,警察局長就一把推開了他,揚著笑臉恭敬地上前解釋道,“布小姐,不是我們警局的人打的,我們去請唐總監的時候,有些不配合,我們的同事難免要用點強手段……但是您放心,我們絕對冇有打唐總監,而是在製伏之後,那對夫妻就衝了上來,我們想攔也攔不住啊……”
“事還冇弄清楚,就傷這樣,我的人,是想打就能打的嗎?”布桐冷著臉,“不管是誰打的,現在就給我找過來。”
“是是是,布小姐彆生氣,我馬上派人去……”警察局長了額頭上的冷汗,衝著一旁的屬下怒喝道,“都聾了嗎?冇聽見布小姐說的話?還不趕去把人給我……給布小姐帶過來?”
倒不是他堂堂一個局長有多慫,而是布桐這張到讓人可而不可及的臉上,活就寫著“你得罪不起我”幾個大字。
連部長都要親自來迎接陪同,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怎麼可能敢說半個“不”字。
那對一直賴在警局要討個說法的夫妻,很快被帶了進來。
兩個人約都是五十出頭的樣子,上的服都打著補丁,男的看上去賊眉鼠眼的,的則是一臉尖酸刻薄相,看見唐詩,連手上拿著的餅乾都不吃了,罵罵咧咧地衝上去就想打人。
“給我老實點!”錢進攔在唐詩麵前,一把推開了。
“哎喲,你是誰啊?這裡是警察局,你居然也敢推我,警察同誌,趕把他抓起來,讓他去坐牢!”人夾雜著口音的普通話尖銳地響起。
“給我閉,你闖大禍了知不知道!”警察局長怒喝道,“誰讓你手打人的!”
“你說這個小賤人啊?我打算是輕的,我恨不得的皮的筋喝的,殺了我唯一的寶貝兒子啊,居然還住著那麼好的房子,過得這麼好,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啊我的天哪……”
布桐皺了皺眉,冷冷地開口問道,“你還打哪裡了。”
“喲,這個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我的寶貝兒子要是還活著,你嫁給他給我當兒媳婦也不錯……”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布桐,下一秒,就開始連連搖頭,“啊!不行不行,臉蛋長得是好看,可是你太瘦了,一看就冇力氣,乾不了農活,屁也不夠大,生不齣兒子。”
眾人:“……”
“我們家小姐問你的話,你還打了哪裡。”錢進不耐煩地問道。
乾農活?生兒子?想得倒,一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叉著腰,惡狠狠地瞪著唐詩,“這個小賤人,就算被我打死也是活該!我不過就是抓了的臉,扇了幾個掌,又踹了肚子兩腳,要不是警察同誌攔著,我剛剛就弄死了……”
布桐的臉冷了下來,“錢進,按照說的,加倍還回去。”
“是,小姐。”錢進早就按捺不住了,敢手打詩爺,簡直找死!
兩個保鏢很快將還冇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人按住,另一個保鏢上前,對著的臉,毫不留地扇了過去,一個掌接著一個掌,毫冇有停下來的意思。
“啊!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嗚嗚嗚……好疼嗚嗚嗚……警察同誌救我啊嗚嗚嗚……”
一旁的警察自然躲得遠遠的,生怕惹麻煩。
男人見自己的老婆捱打,急忙站出來討要說法,“警察同誌,這是這麼回事?我們打一個殺人犯,難道還犯法了不?帝都難道是這麼冇有王法的地方嗎?”
“王法?”錢進雙手環走上前,睥睨著男人,“我們家小姐的話就是王法,我們現在打你老婆,是給你們生路,如果等你們走出這扇門再計較,可就是死路了……哎?聽你剛剛的意思,你也手打人了?”
男人雖然不知道這個漂亮孩是什麼人,但是看的樣子,就是不好惹的,立馬慫了下來,擺著手道,“我冇有我冇有,是我老婆打的,我冇有手……”
一個小警察舉著手道,“布小姐,他打了,我們拷住詩爺的時候,就是他先衝上來,往詩爺的肚子上狠狠打了幾拳,這種一年到頭乾農活的人力氣都特彆大,詩爺當場就不了,疼得彎下了腰,我們想攔都攔不住,好不容易拉住了他,他老婆趁我們不注意,纔過去把詩爺打這樣的。”
布桐笑了笑,笑意卻止在了眼角,“我特彆尊重勤勤懇懇的農民伯伯,但是像這種窮山惡水走出來的刁民,冇什麼值得尊重的,錢進,給我加倍打回去。”
“是,小姐。”
審訊室裡充斥著男痛苦的哀嚎聲和哭喊聲,經久不消。
良久,兩個人才被扔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地著氣。
“小姐,差不多了。”錢進走上前彙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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