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氏不主開口問,孟娬裝作不知就行了;可孟娬這一主解釋,夏氏想裝作不知都不行了。書趣樓()
結果當天中午晚上,孟娬麵對夏氏烙的一大盆餅,無言以對。
孟娬還是弱弱地開口發表意見道“娘,你是不是不小心麵和多了,烙這麼多,我吃不完。”
夏氏道“你不是做夢都想吃我烙的餅嗎?眼下可以盡吃。”
孟娬“……”
後來旭沉芳走的時候,孟娬趕把餅包起來全塞給他,並義正言辭道“你不是出門在外總懷念我的孃的手藝嗎,這是我孃的一片心意,你必須帶著!自己吃不完,記得給小李小張他們分分!”
“這麼快就吃夠了,不再多吃幾塊嗎?”旭沉芳低頭看了看懷裡滿滿一包餅,笑得俊雅道“要是下次沒得吃,你再啃被子怎麼辦?”
孟娬臉了,了拳頭道“你再廢話我揍你哦。”
深刻地覺到,這次委實找了一個很爛很爛的理由。
旭沉芳笑了兩聲,而後拎著一包餅,悠悠懶懶地離開了。回頭他把這些餅分給鄉霸們,鄉霸們吃得十分盡興。
後來孟娬去賣第二幅畫、第三幅畫時,便按照旭沉芳說的,以二十兩銀子為底價競拍,出價最高的得。
結果一幅畫賣了幾十兩,一幅畫賣了上百兩,著實可觀。
而殷珩來靈就跟來瞌睡似的,通常是睡著睡著突然就有了。
有時候殷珩是試著站在桌前執筆的,他能支撐的時間更久了。但聽到孟娬過來的聲音時,他便不疾不徐地坐了下去。
孟娬十分心疼,不想他熬夜,有時候便一直在他房裡守著,甚至也有直接在他床上睡過去的時候。
正當兩人的賣畫事業蒸蒸日上時,外地傳來了一些訊息。
城裡這個地方說大不大,地理位置卻比較偏。在這古代裡,通訊息不發達,有時候一個訊息傳幾個月才從一個地方傳到偏遠的另一個地方也不足為奇。
這些天裡,城中百姓所談論得最多的,便是有關殷武王和兩國邊關的戰事。
孟娬所在的這個國家殷國,毗鄰的還有黎國和朗國等國家。
就在今年,殷國和朗國開戰時,由殷武王領兵,本應是士氣高昂、勝券在握,可途中卻遭到埋伏算計,據說殷武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將士們士氣大損,連連退敗,最終朝廷和朗國簽訂了和平條約,割讓了幾座城池以平息戰端。
就此,殷武王的事跡纔在城裡流傳開來。
百姓們紛紛惋惜,一代戰雄就此殞滅,於國於民,那都是莫大的損失。
從之前戲園聽看客們說起,到旭沉芳拿來的據說是殷武王用過的弓,再到街頭市井各類說書八卦,孟娬林林總總一共聽了好幾個版本的殷武王。
孟娬和殷珩路過市井的時候,恰好聽見街頭的說書先生講得天花墜、滔滔不絕,兩人還就此停下來聽了一會兒。
回去的路上,殷珩忽然道“阿娬,我們暫時先不賣畫了。”
孟娬也沒多問,隻道“好。”正好他也可以多休息一陣。又問道,“阿珩,你說朗國打仗的將軍很厲害麼?”
殷珩頓了頓,道“為何這麼問?”
孟娬道“殷武王真如傳言中那麼厲害,那他沒理由會吃朗國的敗仗。要麼朗國的將軍比他還厲害,要麼說這其中有什麼謀。”停頓了一下,又道,“什麼時代都一樣,你若威脅到別人了,別人明麵上跟你講規矩文明,可一旦逮著機會了還是會不留餘力地捅死你。”
殷珩聲平淡道“可怕的不是對方向你捅刀子,而是後有人向你捅刀子。”
孟娬道“當初殷武王平七藩王都能殺得藩王片甲不留,眼下這一敗了,還落得個生死未明,也太蹊蹺了。”
殷珩道“再厲害的將軍也不可能永勝,謀也好謀也罷,勝敗皆乃兵家常事。”
雖然後來一陣子,殷珩沒出什麼畫,孟娬也沒再拿畫上街去賣,但這也不影響先前賣出去的畫在城裡正借著殷武王的事跡而掀起了一風。
城裡有人曾得幸見過殷武王的丹青手跡,發現那些字畫與殷武王的手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等再來尋賣畫的人時,賣畫人卻再也沒在街頭出現過了。
於是那幾幅僅有的畫在一些人手裡連連輾轉,畫價也是一漲再漲。
旭沉芳再到孟娬家來時,也隨攜帶了兩副畫卷。
彼時他坐在長廊上,眼眸裡興味繚繞,將兩幅畫徐徐展開,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殷珩,而後笑瞇瞇地對孟娬招手道“阿娬表妹,正好前些日我弄到了一幅據說是殷武王的真跡,你過來瞅瞅,和你家阿珩畫的畫,哪個更好些?”
殷珩窄了窄眼簾,目涼薄地看著旭沉芳。
然旭沉芳毫不影響,向來以拆穿他為樂。
孟娬聞言,便興沖沖地過來,半信半疑道“你去哪兒弄到的殷武王的真跡的?是真的麼?”
畢竟最近殷武王實在流傳得太火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於是各種與殷武王有關的假冒仿品便開始層出不窮。
什麼殷武王用過的刀啊劍啊,殷武王戴過的扳指啊,穿過的服啊等等等等。
旭沉芳挑笑道“我一般不收藏贗品,要弄當然是得弄頂真兒的來。”
孟娬過來和旭沉芳一起坐在長廊上,待旭沉芳把兩副畫完完全全地展開在孟娬麵前時,孟娬看看左邊的,又看看右邊的,俱是一樣的閑意其中,又暗藏恢宏。
旭沉芳挑眉道“阿娬,還認得出哪幅是他畫的麼?”
孟娬道“當然認得出,這兩幅畫區別還是很明顯的,阿珩的畫樓蒙在霧靄中,這邊的這幅卻是浸在煙雨裡,還有遠山的山影也不盡相同。”
兩幅畫皆是了得,沒有地描繪霧靄煙雨是什麼模樣,卻能人一眼便能看得出。
孟娬自是記得清楚,這是殷珩畫的第一幅重樓遠山畫,在賣出去之前看過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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