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出招極快。

原本還有幾分收斂之心，可手興起之時，哪里還顧得了韜養晦。拳拳生風，招招犀利！

廉夫子目中異彩連連，不得已之下，只得用了左手，這才將六公主犀利的拳腳攻擊攔下。

一炷香后，廉夫子終于在六公主迅疾的攻擊中找到了破綻，一腳踹中六公主的膝蓋。

六公主被后退數步。

此時的六公主，因劇烈的運呼吸比往日快得多，清冷郁的臉孔也泛起了平日難尋的紅，一雙眼眸如星辰般熠熠生輝。

“我輸了！”六公主定定神，張口認輸。

廉夫子卻道：“是我輸了！我之前說讓你一只手，到后來，卻是雙手俱用才贏。勝之不武，輸的是我！”

廉夫子并未因認輸而愧，看向六公主的目中滿是贊許：“公主殿下拳腳功夫極佳，反應敏捷。假日時日，定能勝過我。”

六公主沒吭聲，心里卻暗暗嘆口氣。

這實在太弱了！

如果是原來的自己，或許能和廉夫子斗個不相上下！

眾再也按捺不住，激不已地竊竊私語起來。

“廉夫子刀法厲害，原來拳腳功夫也這般凌厲。”

“公主殿下也很厲害啊！竟能得廉夫子用雙手對敵。”

“你說，我要是勤學苦練，能不能像六公主一樣？”

“大白天的，還是別做夢了！”

……

一只手忽地扶住六公主的胳膊。

六公主完全出自本能反應，一個閃讓開，然后飛踢出一腳……等等！怎麼是謝明曦？要命了！傷到怎麼辦？

奈何的反應比思緒更快一步。

六公主飛踢的一腳，本來不及收回。

眾眼睜睜地看著六公主即將踢中謝明曦，齊齊驚呼起來。

廉夫子面也是一變，一個飛閃了過來，卻同樣救之不及。

電火石之間，只見謝明曦躍而起，在毫厘之間閃過。右腳踩著六公主的，輕巧地翻了個，然后穩穩落地。

眾人：“……”

時間似停止流，在這一刻定格。

謝明曦神如常，嫣然一笑：“其實，我也學過武，只是手不佳，實在不好意思提及。”

眾人再次：“……”

敢問一聲，你的標準到底是有多高？這樣還手不佳？還不讓別人活了？

尹瀟瀟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上前，猛地握謝明曦的手，滿面興：“哇！謝妹妹原來是深藏不的高手啊！”

謝明曦淡淡一笑：“不及公主殿下多矣！”

六公主一顆心才落回原位，定定神上前，低聲道歉：“對不起，差點傷到你。”

萬幸謝明曦反應敏銳，及時躲開。否則，若正踢中了，自己還有何面見？

謝明曦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甚至因六公主激烈的反應生出憐惜。

后宮之中爭斗不休，可憐的七皇子不知死在誰的手里。梅妃弱無用，六公主活得戰戰兢兢，為了自保只能苦練武藝。

“又沒真得傷到我，公主殿下不必介懷。”謝明曦笑著安六公主。然后，又看向廉夫子：“夫子要教我們拳腳功夫，不如現在便開始吧！今日上課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

可不是麼？

沙里的沙子已經了一半。

廉夫子定定心神，說道：“好，現在便開始。”頓了片刻又道：“六公主尹瀟瀟謝明曦，你們三人單獨隨我練習刀法。”

實在是意外之喜！

謝明曦和六公主尹瀟瀟對視一眼，目中閃出喜悅的芒。

至于其他的，雖然艷羨，卻也沒臉出言抗議或反對。

誰讓人家天賦高天資出眾手好？廉夫子高看一眼傾囊相授也是應該的。

……

立正，站直，出拳！

收拳，再出拳！

如此單調枯燥的作，不停重復，實在乏味。

盛錦月耐心不足，練了片刻，出拳速度便慢了下來，頻頻向廉夫子張。

不止是，便是李湘如也按捺不住不時瞥上一眼。

六公主謝明曦尹瀟瀟三人，各拿了一把木刀。廉夫子正指點三人執刀要訣，然后是如何出刀。

左手握刀鞘，右手拔出長刀，平舉向前，然后還刀于刀鞘。反復練習，令出刀速度變得極快。

作簡單又流暢，著殺氣騰騰凌厲無雙的。

們也很想學啊啊啊啊！

廉夫子似聽到了們的心聲，指點完三人后，便走了過來：“你們毫無基礎，所以從拳腳練起。半年后，我再教導你們學刀法。”

還要等半年！

盛錦月扁扁，又看了謝明曦的方向一眼。

廉夫子目如電，踹了盛錦月一腳：“練拳時需專心致志，不得東張西！”

廉夫子已是腳下留，不過，盛錦月還是被踹得踉蹌一步。頓時惹來一陣竊笑聲。盛錦月又臊又窘迫，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礙于廉夫子的威勢，盛錦月本沒敢辯駁頂，很快站好，繼續練習出拳。

很快，一眾便笑不出來了。

廉夫子沉著臉孔走了一圈，毫不留地一一叱責：“李湘如，你出拳無力。蓁蓁，你站直……方若夢，你作遲疑，不夠兇狠。”

“每個人都在腦海中設想一個最討厭的人，每次出拳，便如擊中對方的臉孔。”

謝明曦！

李湘如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用力出拳，狠狠擊中那張無時無刻都自信從容的臉孔。心里忽地涌起異樣的滿足。

哪怕是幻想中的一幕，也令人心中快。

一拳揍得你滿臉開花！

方若夢力出拳，似乎看到了刻薄無的嫡母在自己拳下哭泣求饒的形，由衷地出暢快的笑意。

廉夫子看著驟然像打了一般激的學生們，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要訣，還是祖父生前教給的。

當年練拳練刀時，俱以堂兄弟們為假想敵，在幻想中將他們打豬頭。這都是時的事了。過了十歲之后，就無需再以幻想來麻痹自己。

因為，那個時候的，已經有了隨時將他們揍豬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