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夫子轉了一圈后，又走到謝明曦三人邊，目一掃。

一看之下，便是廉夫子也暗暗驚嘆。

尹瀟瀟本就練過刀法，駕輕就，不必細說。

謝明曦顯然沒練過刀法，不過，極為聰慧，每次拔刀，總會微妙地變換角度。很快，找到了最佳角度。出刀的速度竟比尹瀟瀟還要快一些。

六公主的表現，就更令人驚艷了。

出刀還鞘，作迅捷，猶如一個琴師琴，著流暢優雅的。速度遠勝尹瀟瀟謝明曦！

這個六公主，是真正的練武天才！

廉夫子的目中閃出灼熱的芒。

這三個學生俱都出眾之極。任意一個，都足以令生出收為門徒的心思。偏偏一來就是三個，倒讓猶豫不決了。

廉家刀法，素不外傳。

當日接顧山長的聘請時，便曾對顧山長明言：“我兼任武藝課程的夫子，不過，只能教導學生普通的拳腳刀法。真正的廉家刀法，除非拜我為師，否則，我絕不傳授。”

一直打著收一個徒弟的心思。現在有三個擺在面前，要怎麼選？

六公主練武天賦最佳，份卻是個不小的麻煩。

謝明曦頭腦最聰慧，韌也最佳。

尹瀟瀟率直沒有心機，最合的脾胃。

到底要選誰？

要不然，還是再觀察幾日再做決定吧！

廉夫子打定主意，張口說道：“出刀要訣你們都已掌握，余下的自己回去練習便可。趁著還未散學，我再教你們幾招刀法。”

“我練兩遍給你們看。”

說完，握住長刀，刷刷出招。

……

謝明曦幾乎立刻猜出廉夫子的心意，凝神看了過去。

五招刀法，刀刀兇狠迅捷。廉夫子手中握著的是木刀，已有這等威勢，若換鋒利的寶刀，真不知會是何等凌厲！

如此良師，絕不能錯過！

不管如何，一定要為廉夫子選中的徒弟！

不過片刻，廉夫子已氣定神閑地收了刀：“你們三個，現在一一練習。我看你們到底記住了多。”

果然如此！

謝明曦目中閃過笑意，率先張口道：“廉夫子，我全記下了。”

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該高調就高調。也是時候一過目不忘的天賦了。

謝明曦上前一步，將廉夫子剛才演練的刀法練了一遍。作比廉夫子慢得多，卻一招未錯，便連出刀收刀的姿勢，也和廉夫子一般無二。

六公主凝著華畢的謝明曦，目中閃出笑意。

廉夫子目中異彩連連，卻未多說，只點了點頭。

尹瀟瀟倒是沒生出嫉妒之心，由衷地贊嘆：“謝妹妹的記太好了。我實在不及，只記住了其中三招，還有一招記得不甚清楚。我練給廉夫子看一看。”

果然只練對了三招，第四招記錯了，第五招本沒記住。

論記憶，尹瀟瀟不及謝明曦。可這份磊落坦的襟，卻最適合練武。

到底要選誰啊！

廉夫子的煩惱既幸福又憂傷：“公主殿下記住了多？”

……

六公主挑了挑眉，一言未發，刷地出刀。接連五招，一刀比一刀兇狠犀利。

謝明曦震驚不已。

六公主這幾招刀法，分明都是廉夫子剛才演示過的，每一招卻又有極細微的變化。若不是記住了每一招，此時本察覺不到其中微妙的改變。

最令謝明曦震驚的，也正是這一點。

微妙的改變，竟令刀法更凌厲，殺意更盛。

此時的六公主，角抿，目冷凝，散發著令人屏息的寒意。

尹瀟瀟顯然也看出了些蹊蹺，悄聲呢喃：“我怎麼覺得六公主這幾招刀法更凌厲霸氣！”

而此時的廉夫子，右手正用力地地握著刀柄。面上滿是激振。

不管了！

不管六公主的份有多麻煩，以后會有多麻煩。這個徒弟，廉姝媛收定了！

六公主收刀還鞘，面上的寒意和殺氣也就此沒，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請夫子指教！”

廉夫子毫不吝嗇夸贊之詞：“這幾招刀法，你不但一一記下，還略有改，刀勢更凌厲。由此可見，你天賦極佳！更勝我年之時！”

廉夫子本就是赫赫有名的練武天才，此時滿口盛贊六公主，可見對六公主何等滿意。

一眾都被這邊的靜吸引過來，無人再有心思練拳。

廉夫子竟也沒生氣，難得地笑道：“你們今日表現都很好。回去之后，記住每日練上半個時辰。今日便散學吧！”

……

廉夫子步履輕快地走了。

們照例抱怨訴苦幾句，三三兩兩地離開練武室。

謝明曦卻站在原地，也未。一雙明亮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六公主的臉上。

六公主也沒，任由謝明曦打量。

“謝妹妹，怎麼還不走？”尹瀟瀟的大嗓門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又繃的氣氛。

尹瀟瀟隨手拍了拍謝明曦的肩膀，笑嘻嘻地打趣：“你在這兒盯著六公主殿下做什麼？該不是今日武藝這門課程輸了公主殿下一籌，心中不忿不平吧！”

謝明曦：“……”

謝明曦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心里真的有些許吃味。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廉夫子對六公主是何等青睞。只怕廉夫子已經打定主意要收六公主為徒了。

一腔盤算落了空，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理誰都懂，可這等事發生在自己上，就沒那麼愉快了。

謝明曦故作輕松地笑著反擊：“你呢？心中就沒生出點不服氣不甘心？”

尹瀟瀟大大咧咧地笑道：“不甘心嘛，肯定有那麼一點點。我本來想好好表現，令廉夫子收我為徒。不過，公主殿下比我強得多。廉夫子又不是沒長眼睛，怎麼可能選我！”

“只可惜謝妹妹了。你過目不忘，這等天賦用來習武，再合適不過。可惜有六公主珠玉在前，可惜可惜！”

謝明曦：“……”

六公主：“……”

能毫不避諱地將這些話都說出口，其實也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