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指桑罵槐地一通怒罵,令謝老太爺面鐵青,謝鈞更是面難看。
奈何謝家就這麼一個子嗣,總不能真地打斷謝元亭的!
謝老太爺憤怒地瞪了謝鈞一眼:“還不快些將這一攤子爛事理好!林家馬車來了,明娘遲遲不出府,豈不惹人疑心?”
謝鈞自然聽出了謝老太爺的話中之意。
家丑不可外揚!
今日之事,絕不能傳出去。
謝鈞定定神,先哄謝明曦:“明娘,此事是你了委屈。你放心,父親一定會給你個代!你先安心去蓮池書院考試。今晚回來,便知究竟!”
論做戲,謝明曦從不輸任何人。
謝明曦不知何時紅了眼眶:“父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大哥恨我骨,挑唆姨娘手害我?”
“我雖是子,卻一心向學,一心為謝家爭臉。也盼著日后有出息的那一日,能惠澤謝家所有人,令父親和祖父以我為榮。”
“我自問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謝家的事,大哥卻這般容不下我。現在父親正值盛年,自能護得我平安。若日后父親年邁,由大哥接掌謝家,我哪里還有活路?”
“大哥今日這般待我,待姨娘更是涼薄。焉知他日后會如何對待父親,對待祖父?一想到這些,我便惶惶難安,心如針扎一般。”
淚水在眼眶里滾,卻未掉落。
看著倔強又脆弱。
……
謝鈞又是心疼又是愧,看著謝元亭的目里,滿是森森寒意。
謝元亭打了個冷,暗道不妙,立刻嚷了起來:“父親,你別聽胡言語。本是故意挑唆。我日后定會好生孝敬父親,孝敬祖父。不過是個子,遲早要嫁到別人家中。父親總不能為了嚴懲我……”
話沒說完,謝鈞便,狠狠踹中謝元亭的心窩。
謝元亭一聲慘呼,被踹倒在地,不偏不巧地和丁姨娘并排躺在一起。
謝鈞余怒未消,面無表地上前,又踹了謝元亭兩腳。
謝元亭只恨自己年輕力盛,比不得丁姨娘隨時暈厥。被踹得慘呼連連。
一旁的徐氏,看在眼中頗覺快意。故意長嘆一聲:“明娘說的沒錯。有些人,天生狼心狗肺。”
“對他再好,也沒什麼用。”
“十幾歲的年郎,心思便這般歹毒。日后等他繼承家業,定會翻臉無。到那個時候,我們都沒好日子過。”
謝鈞神沉地又踹了幾腳。
謝元亭慘呼連連,看著徐氏和謝明曦的目里滿是怨毒。
經過今日之事,謝明曦和謝元亭已徹底撕破臉。
徐氏既已選定立場,此時也沒什麼可后悔的,繼續說道:“誒喲!阿鈞,快些看看,他正瞪著我們。怕是心里已經記下仇怨了。以后我們可得都小心點,保不準什麼時候,吃的飯菜喝的茶水里就多了豆!”
謝元亭簡直要瘋了。
這個徐氏,分明和謝明曦是一伙的,一直不余力地煽風點火!
謝元亭忍無可忍,張口罵起了徐氏:“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鄉野婦,嫁給祖父做了續弦,竟厚著臉皮跟到了京城來。謝家的家事,和你有什麼干系!我日后奉養父親祖父,可不會奉養你這個鄙的老婆子。趕快帶著你的兒孫,滾出謝府……”
謝老太爺大怒,扔出了手中的茶碗。
虧得謝老太爺一把年紀,準頭倒是很足。茶碗砸中了謝元亭的鼻子。滾燙的茶水濺了謝元亭一臉。
謝元亭鼻長流,臉上被燙得通紅,慘呼聲便了痛哭。
謝老太爺鐵青著臉怒道:“不的東西!眼里哪里還有我這個祖父!”
當著祖父的面罵續弦的祖母,和打祖父的臉有什麼兩樣?
謝鈞見謝老太爺了怒氣,只得上前來賠禮:“父親息怒!兒子今日定會好生教訓元亭!絕不容他有半點不孝不敬的念頭!”
謝老太爺冷哼一聲,起便走了。
徐氏略一權衡,立刻追了上去。二房眾人看了一通熱鬧,此時也悶不吭聲地走了。
……
堂里,只剩下昏迷的丁姨娘,滿是傷的謝元亭,還有滿面怒容的謝鈞和紅著眼眶的謝明曦。
謝元亭呼痛聲不絕于耳。
謝明曦抬起眼,定定地看著謝鈞:“父親真的會為我做主嗎?”
謝鈞有些心虛,底氣不足:“這是當然。”
教訓謝元亭是免不了的。
可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再不,也不能真的打斷。
謝明曦悉了謝鈞心中的盤算,卻未說破,出一臉激容之:“多謝父親。我這便去門房,等林姐姐的馬車。”
謝鈞點點頭,又叮囑道:“家事不可外傳。林家小姐若是問起,你萬萬不能說!”
謝明曦點點頭。
轉的剎那,謝明曦的目和謝元亭有剎那的匯。
謝元亭滿目怨毒憎恨。
謝明曦目中出嘲弄,很快掠過謝元亭,轉離開。
……
謝明曦一走,謝元亭再顧不得半點面,跪著爬到謝鈞前,一邊哭一邊磕頭:“父親,兒子知錯了!兒子知錯了!”
“求父親饒過兒子這一回。兒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日是新儒書院的月考之日,兒子絕不能缺席。否則,定會被同窗恥笑,也會惹怒夫子。求求父親,讓我去書院考試吧!”
謝鈞冷冷道:“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考什麼試?你這麼要臉面,為何還要做這等不要臉的事?”
“我立刻命人去書院替你告假,便說你昨夜發了風寒,接下來一段時日都要留在府中休息靜養,不能去書院。”
謝元亭如遭雷劈,驚惶地抬起頭來。
映眼簾的,是謝鈞冷厲的俊臉,看著他的目,便如看著厭惡至極又甩不掉的膏藥一般:“謝元亭,你是我謝鈞唯一的兒子。不過,你若依仗著這一點便為所為,就想錯了。”
“我謝鈞還不算老,想生兒子,便再納妾進府,總有生出來的一日。”
“你給我聽好了!以后不準再打明娘的主意,更不得對你祖父祖母不敬。否則,休怪我這個父親心狠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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