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顯然早有防備,迅疾閃避讓。
謝明曦暗無聲息地踢出一腳。
六公主不及閃躲,原地后翻,輕飄落地。
謝明曦已箭步沖了過來,一拳直直地飛向六公主的臉。六公主不假思索地出手格擋,一個反手,握住謝明曦的手。
謝明曦毫不遲疑,左手也攻了過來。
六公主再出右手,巧妙地將謝明曦的左手握住。
六公主看似纖瘦,實則力氣極大,用力握之下,謝明曦想用力回手也不可能。不過,這也難不倒謝明曦。
不能手,腳踹人也是一樣。
六公主窺破謝明曦的心意,既不愿傷了,又不能眼睜睜挨打,索以高力大的優勢欺過去,順勢住謝明曦。
謝明曦萬萬沒料到六公主竟使出如此無賴的招數,一不提防,竟被在了床榻上。
……
隔著薄薄的幾層衫,算不得相。再者,都是子,便是有些肢相也無妨。
謝明曦并未急著推開六公主。
反倒是六公主,竟倏忽涌起暗紅,如彈簧一般跳了起來,連連后退數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唐突你。”
謝明曦也隨之起,譏諷地扯起角:“你我都是子,有什麼可唐突的!除非你有磨鏡之癖,天生喜歡子!”
六公主:“……”
滿腹苦,無言以對!
謝明曦見六公主沒吭聲,不由得挑眉:“為何不出言反駁?該不是被我說中了吧!”
六公主忍不住說道:“謝明曦!你真是見聞廣博!”
什麼磨鏡之癖,輕飄飄地便出了口!
謝明曦不以為意,淡淡說道:“這算什麼見聞廣博。換了你在宮中生活數十年,便是再荒唐的事,也會司空見慣,沒什麼稀奇。”
皇宮,是天底下最富貴尊榮之,也是世間最畸形最可怕的地方。
整座皇宮,除了守衛宮廷不得擅后宮的林軍外,只有一個男子。就是為九五之尊的天子。
宮中所有嬪妃,包括皇后在,都是天子的人。為了爭寵,為了天子一夕臨幸,眾嬪妃彼此為敵,勾心斗角。
可天子只有一個,且總有寵的嬪妃。那些不得寵的嬪妃,等閑幾個月都見不到天子的面,更遑論伺候枕席。
久曠的嬪妃們,為了排解心中苦悶空虛,不免要想些別的法子。和邊侍假虛凰者有之,和宮廝混者有之。
謝明曦在后宮數十年,早已見慣不怪了。
便如當今的李太后,也未必天生喜歡子。只是,已故先帝另有寵妃,對李太后頗為冷淡。李太后時常折騰自己邊的宮。時日久了,便有了許多扭曲暗的“癖好”。
……
六公主聽了這幾句話,目卻驟然一亮:“你前世的丈夫是誰?”
既在宮中生活數十年,定是天子嬪妃。也就是說,謝明曦前世的丈夫,便是皇子中的一個,也是未來的儲君。
也最有可能是原主的仇人!
不等謝明曦回答,六公主若有所思地說了下去:“二皇兄婚期將近,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的年齡和你都算合適。我記得,那一日你見了四皇兄,格外警戒提防。對三皇兄五皇兄倒是還算和善。”
“看來,你前世必是嫁給四皇兄無疑。”
竟如此敏銳犀利!從短短的一句話中,便推斷出了前世和四皇子的牽扯。
由此也可見,眼前的“六公主,”來歷絕對不同尋常。
算學過人,出眾,兼有極出的手和練武天賦。還有如剝繭一般準的觀察力判斷力……
謝明曦無意中失言,被六公主窺破,也未懊惱氣,淡淡應了回去:“我前世嫁給誰,和你有何關系?”
當然有關系,關系大的很!
六公主不聲地問道:“你該不會有再續前緣的打算吧!”
謝明曦揚起角,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六公主聽聞此言,一顆心稍稍落回原位:“在我面前,你何必。若他待你好,你也不會是這等反應了。”
謝明曦冷笑不語。
六公主仔細觀察謝明曦的神變化,繼續說道:“你非但不愿再親近四皇兄,反而避之不及,對他也格外戒備畏懼。”
“如此看來,你并無再嫁他一回的打算。”
“四皇兄確實不是良配,你今生還是另嫁良人才是。”
快些睜眼看看,良人就站在你面前。
……
謝明曦冷冷地瞥了六公主一眼:“你今日話太多了。”
六公主有些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整日沉著臉不說話,你以為這等滋味好嗎?”
“以前在寢室里,還能和你說說話。這些日子你日折騰我,我一見你笑就覺得頭皮發麻,連獨都不敢。實在是太憋悶了。”
“今日難得你肯心平氣和地和我說會兒話,我自然要多說幾句。”
大概是真的太過憋悶的緣故,六公主今日格外話多。
或許這才是六公主的真。往日那副郁言的樣子,本來就是裝出來騙的。
一想到這些,謝明曦稍稍平息的怒焰,又竄上了心頭:“呵呵!我這個人,心狹窄,十分記仇。誰惹了我,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還有,我最恨人騙我。”
“你現在不愿吐份來歷,我暫且不再追問。不過,你以后和我說話,不得有半句假話。否則,我絕不饒你!”
最后一句話,說得平平淡淡。
六公主卻覺得心底陣陣發涼。
自己騙的事,可不止一樁……
此時要是全部“代”出來,只怕自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謝明曦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為何不說話?莫非是做賊心虛,有重要的瞞著我?”
六公主瞬間回過神來,在謝明曦明**~人的銳利目下,著頭皮應道:“當然沒有!”
謝明曦冷冷道:“最好沒有!不然,我定讓你嘗到什麼后悔莫及!敢騙我謝明曦的人,從來沒好下場!”
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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