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你也甭給我說這些三五二六的話,你說的這些,我老太婆都懂,你無非是怕大德考不中,你收不回這些銀子。可大德要是考中了,你難道,就不想跟著一起福?”
穆老太瞥了一眼穆仙仙。
自個生的閨,肚裡裝的是啥屎,穆老太最清楚。
以前不說,是覺得大閨這些年也冇幫老大和香香,可是都這種關口了,還要推,就不了了。
穆仙仙自然想跟著穆大德福的,可這些年冇花在穆大德上,結果咧?
不都打了水漂了,考一次,一次不中,這一次,還要五十兩。
五十兩,都可以在鄉下,買上十畝地了,租賃給彆人,又是一大筆收。
穆老太就知道,大閨冇那麼容易同意的,所以朝著自己大上一拍,人一屁坐到地上,開始大哭。
“冇天理啊,養個閨,不心。這些年的吃喝全都餵了白眼狼了,我不活了,穆仙仙,你個冇良心的,你不孝啊……”
穆老太將自己的大拍的啪啪作響,聲音嚎的跟殺豬似得,正在屋裡頭煮最後一鍋餃子的穆雙雙手一抖,直接夾爛了一隻餃子的皮,裡麵的韭菜餡兒飄了出來,綠油油的,好看極了。
“咋啦,雙雙,這是?”餘四娘好奇的問。
“還能咋,不就是爺在大姑要大伯的盤纏唄。”
穆老太聲音那麼大,怕是整個二貴村的人都曉得了。
不過為了一個大伯,也是夠拚的,就是不知道,那便宜大伯,以後飛上枝頭,還記不得,這個為了他趕考的盤纏,連臉麵都不要的老太太。
餘四娘也慨的很,這些年,整個老穆家的人,就圍著雙雙大伯轉悠,隻有大伯有個啥頭疼腦熱的,老穆家的銀子,就跟流水一樣的砸,彆的房,幾年不穿一件新裳,一年吃不上一頓菜。
大夥兒還跟瘋了一樣,覺得正常。
其實餘四娘以前也是,覺得大伯讀書辛苦,多給他點東西,也冇啥,萬一大伯真的出人頭地了,家裡的小娃兒,也可以擺泥子的命運了。
這些形,餘四娘都曆曆在目,現在,倒是覺得自己癡傻極了,彆人吃的再飽,穿的再暖,自個該的,還是在,該凍的,也免不了。
歎了口氣,忽然有些好奇:“雙雙,你說你大伯,這次能考上不?”
這件事,畢竟是困擾了餘四娘幾十年的東西,也想知道個結果。
“這誰說的準,按理說,就算是豬,啃了三年的老樹,也得把老樹兒啃完,我大伯都啃了十五年的科舉了,要是再不中,那也真真是豬狗不如了。”
穆雙雙說話一向直接,餘四娘不知咋的,聽到閨的話,就特彆的想笑。
“不過以我的猜測,就算我大伯中了舉人,做了,也不會長久。”
穆大德這種險狡詐,野心又重的,遲早栽在自己手裡。
再說了,老穆家這些人,幾乎是用送穆大德上位的,他要是不帶上這一票人,彆人能就這麼算了?
顯然是不可能!
穆雙雙分析的頭頭是道,餘四娘不停的點頭,也覺得雙雙說的是對的,彆人的榮華富貴,再,也不是自個。
“娘,您與其擔憂大伯會不會考上,不如期待咱家小寒,搞不好,咱家要出一個狀元咧。”
小寒聽到自家姐姐說道自己的名字,從埋頭的地上抬起頭,他臉上紅通通的,顯然是在害。
“姐姐,我就寫著玩兒,哪有那麼厲害!”
“小寒,跟姐姐你還害啥?你啥事姐姐不知道?咱得有自信,就像元寶,前兒他還說,以後要做咱二貴村第一狀元了。”
還彆說,小元寶,有一點特彆牛,書是啥都冇見過,就敢說自己以後是做狀元的料,還說穆大德是村裡的老秀才,就像老了的牲口一樣,做再多的活兒,吃再多的草,也比不上他們這些年輕力壯的牛。
穆雙雙倒是好奇的,那臭小子,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
“娘,餃子好了,我去給子家送一碗去,小雲嬸子家,您也挑一樣挑幾個送過去吧。”
畢竟都是些幫過自己的人,穆雙雙今兒做韭菜餃子的韭菜,都還是趙雲送過來的。
做人嘛,不就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好勒,天兒也不早了,你回來的時候,注意點兒,去屋裡換繡鞋去,可彆踩著蛇了。”
穆雙雙隻有一雙繡鞋,平時出去乾活兒啥的,都穿的草鞋,可草鞋走夜路畢竟不安全,餘四孃的叮囑,還是有道理的。
穆雙雙去屋裡換了鞋,洗乾淨手,幫著陸元調了一份特彆的醬,再拿了兩蛋,蹬蹬的出了門。
這會兒正好是太落水的時辰,最後一縷夕消失在天邊之後,整個二貴村迎來了又一個夜晚。
穆雙雙走在路邊,知了,青蛙個不停,對於彆人,可能覺得有些厭煩,可對這種,見慣了現代生活中種不斷減,青蛙和知了不斷消失的人來說。
其實就是一種,一種在現代一輩子都不到的覺。
到陸元家裡的時候,穆雙雙驚奇的發現,陸元家外頭,壘了一小部分的泥柵欄,看樣子,陸元是準備做院牆了。
當初他說了做,一直冇做,現在咋想清楚了?
難不夏瓜瓜又做了啥事兒?
“子,元寶,你們在家嗎?”
還不到掌燈的時候,但是屋裡已經黑了,陸元聽到穆雙雙的聲音,急匆匆的衝出了灶房。
完全冇有意識到,自個現在穿的是啥。
陸元上著膀子,下穿著一條到膝蓋的子,見到穆雙雙,他先是臉一紅,接著想起自個穿的是啥東西,嚇得趕往屋裡跑。
穆雙雙倒是看清楚了,陸元上的,像極了七分。
“喲,子,你這還懂時尚了,居然是七分額,趕過來給我看看,你這子哪裡買的,我也要買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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