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被這反應嚇了一跳,見宋楚宜眉頭皺,下意識的看了端慧郡主和旁邊的宋老太太一眼,輕聲問:“怎麼了?”
宋楚宜把頭轉過去看向宋老太太:“鎮南王府來了人,想要見我。”
這個時候?宋老太太抬眼看了外頭簷下掛著的兩盞明晃晃的燈籠,有些詫異又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現在這個時候誰家不在吃飯,鎮南王府怎麼這個時候有人求見?
太孫妃和太孫纔在朱雀街上過刁難,那些炸鍋了的百姓們盤桓到了傍晚才從長寧伯府陸陸續續散去,這個時候,鎮南王府應該知道長寧伯府的境,更不該派人上門來纔是。
出了什麼事?正要說話,屏風那頭的男人席麵上顯然也聽見了訊息,原本觥籌錯的場麵靜了靜,應先生在那邊說了一聲:“莫不是為了鎮南王的事?”
難道真的是西北那邊有了訊息?宋老太爺招手喚過宋琰,讓宋琰轉過了屏風跟宋老太太和宋楚宜道:“既然來的是宅眷,請去後院的花廳裡見一麵就是。”
按理說,如果是鎮南王的事,鎮南王妃再急也應該會駙馬葉景寬來說纔是,派個婆子來說算什麼?這事怕是不是跟西北有關,而既然跟西北無關,又是宅的婆子來,那就是宅的事,他再怎麼,也不好去過問的。
雖然求見的是宋楚宜,可是打的卻是求見宋老太太的名義,宋老太太還是要裝一裝樣子的,聽見宋老太爺的代就明白了意思,笑著讓端慧郡主和餘氏等人繼續吃飯,自己領著宋楚宜去了後院金萱擱的花廳。
來人是鎮南王妃的孃林氏,瞧上去足足已經有五六十了,神雖然矍鑠,可是鬢髮已經花白,見了宋老太太和宋楚宜就連忙過來行禮。
宋楚宜知道這位老嬤嬤在鎮南王妃跟前的地位,搖了搖頭起,耐心的問:“嬤嬤這樣晚了還過來,是王妃有什麼事?”
林氏小心翼翼瞧了宋老太太一眼,似乎有些猶豫,宋楚宜便笑著道:“嬤嬤有事儘管說,我的事我祖母都知道,並冇什麼不能說的。”
林氏聽這麼說,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也不再扭,福了福子應是,輕輕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過去:“這是我們王妃給姑孃的,說是一定要親自到姑娘手裡。”
宋楚宜的確是事事都不瞞著宋老太太,可是被這麼明正大的一說出來,宋老太太仍舊還是覺得既甜又自豪,可宋楚宜信任,也全然信任宋楚宜,不管鎮南王妃要同宋楚宜說的是多麼難得的,隻要宋楚宜不主說,就本冇打算主問。
誰知宋楚宜一展開信紙就臉大變,往後退了幾步纔算站穩,皺起了眉頭目淩厲的看向林氏,問:“這信,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原先還言笑晏晏極為親切和善,此刻卻似乎立即變了一副麵孔,著實讓人看的心肝兒,饒是林氏已經在鎮南王府浸了幾十年,及的目也忍不住覺得矮了幾分,不敢有半分瞞,恭敬的垂了頭回的話:“回娘娘您的話,這信,是我們二爺寄回來的......他指明瞭要親自送給您......”
葉景川!宋楚宜眉頭皺旋即又鬆開,原來是葉景川,竟然是葉景川......手裡攥著那張信紙,看了林氏一眼,問:“你們二爺寄信回來的事,還有誰知道?”
林氏忙搖頭:“回娘娘,除了我們王妃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連駙馬和公主也還不知道,帶信來的人一回來,我們王妃娘娘片刻都冇敢耽誤,直接就使了我來告訴您了。還特意讓我說,是來接您府上的邱嬤嬤往我們家去給二小姐收魂定驚的。”
葉雲依膽小,時常走個夜路也要被驚嚇,長寧伯府的邱嬤嬤的確常常被鎮南王府接過去替二小姐收魂定驚。
宋楚宜點點頭,衝道:“那嬤嬤請稍等,我這就讓人去告訴大伯母一聲,讓邱嬤嬤同你一同回去。”
林氏鬆口氣應是退出去,宋楚宜才轉握住了宋老太太的手:“祖母,盧姑娘回來了......”
宋老太太嚇了一跳,吃驚的瞪大眼睛看向宋楚宜,疑心自己是聽錯了,皺著眉頭問:“誰?你說.......”想到剛纔林氏說是葉景川送信回來,詫異的道:“難道這回葉二爺送信回來,其實是......”
其實本就是為了護送盧重華回來。
這,他們兩個人是怎麼扯到了一起去的?葉景川還送回來了?
宋楚宜眉頭蹙,顯然也有些意想不到:“信裡說的語焉不詳......”有些不安的在花廳裡轉了一圈才停下來:“許是為了怕泄訊息,信上的遣詞用句都極為含糊,還是得先去一趟才知道。”
宋老太太拉住了的手:“可如果是有人在詐你呢?”見宋楚宜冷靜下來雙眼發亮,才又道:“畢竟,太孫殿下邊盧家給的人不,如果盧家真有問題......這說不定的.....”
就怕這些人來個一絕永逸的法子,直接把宋楚宜引出去殺了。
“不會的。”宋楚宜搖搖頭,把信拿給宋老太太看:“這信上說遊曆歸來,秦先生如何的話,這話除了華鎣和盧姑娘還有我,冇有第四人知道。一定是真的,重華是回來了。”
這倒真是冇想到的事,宋老太太晃了晃宋楚宜的手:“既然如此,說瞭如今落腳在哪裡?”
鎮南王府自然是不可能的,鎮南王府如今肯定也同公主府長寧伯府一樣,是重點監視的對象,盧姑娘應該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在通州彆莊。”宋楚宜說著又皺起眉頭很是煩悶,現在的份不同,一舉一都備關注,多去了榮公主府上幾趟都要被人非議,何況是出城?
可是一定得去見一見重華,有直覺,重華一定有什麼事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