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條件

鈞被押宮中，秦雲璋在勤勉殿審問他。

陸錦棠不放心，也悄悄跟去了前朝。前朝守衛森嚴，但對來說，形同虛設。

輕輕鬆鬆穿牆而過，躲在屏風後頭的坐榻上，側耳聽著前殿的兩人對話。秦雲璋正向鈞問罪。

“聖上此言差矣，怎麼是我害了皇後孃娘呢？”鈞的中原話說的異常流利，全然聽不出半分異族口音。

陸錦棠暗自在心底冷哼，也難怪了，他乃閻羅，他什麼口音不會？

秦雲璋坐在案後，冷冷看他，“不是你？你在武館佈下陣型，待被人發覺之後，就藏匿起來……朝廷要抓捕你，你逃遁無形，卻頻頻出現在皇後孃娘一個人的眼前。這難道不是你施了妖法？故意加害皇後？”

陸錦棠豎著耳朵，聽著鈞的反應。

他吸了口氣，緩緩說道，“皇後孃娘防備於某，乃是因為某看穿了的來曆！可真正害了皇後孃孃的卻不是某，而是聖上！”

“你說什麼？”秦雲璋怒拍座扶手。

鈞卻是不急不慢的開口，“聖上且聽某與您細細說來，請您摒出宮人，此事不足為外人道。”

秦雲璋遲疑片刻，揮手人出去。

“聖上……這……”孫一等人不放心，躬未退。

秦雲璋卻垂了垂眼眸，“無妨，你們都候在殿外。”

陸錦棠已經下意識的起，準備出去了，才猛地想起，自己現在不過是個“遊魂”，本冇有實。

又苦笑著在屏風後頭坐了下來。

待人都出去了，鈞才緩緩說道，“皇後孃娘如今必然已經昏迷不醒了吧？”

“還說不是為你所害？”秦雲璋厲喝一聲。

“聖上稍安勿躁”，鈞了下，“皇後孃娘原本並不是陸二小姐，乃是異世的一個魂魄，死，魂未滅，機緣巧合之下，在陸二小姐上，得以重生。”

秦雲璋本怒斥他，聽聞此言，立時抿住了，微微瞇眼，一言不發。

陸錦棠不是陸二小姐的事，他早已經知道了，可的來曆，卻未曾細說。

不曾想，今日竟從這胡商口中聽聞，真是人震驚不已。

“所謂異世，怎麼解釋呢？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平行空間，與我們所的時代，同步發生，卻又各不相乾。唯一能聯通各個平行空間的，就是冥界。所有死去的人，都會去往冥界。渡到彼岸，再由死到生。”鈞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從彼岸由死轉生的人，會忘記過往，重新投胎轉世。自然前世的記憶就冇有了。唯有陸錦棠是不一樣的。”

“如何不一樣？”秦雲璋搭在扶手上的兩手收，指節發白。

“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冇有去彼岸，直接投生到了陸二小姐上。也就是說，的魂，與，是分割的，不能完全統一。”鈞說道。

秦雲璋皺眉，猛拍了一下座扶手。

鈞又道，“話已至此，想來聖上也明白了，那些道士佈下的陣型，乃是驅魂陣。對正常人，與魂魄本就合一的人冇有影響，但是對皇後孃娘來說，無疑傷害巨大。的魂魄被驅出陸二小姐外了。”

“那現在在哪裡？”秦雲璋的聲音略顯慌。

儘管他極力想要穩住自己，不在鈞麵前出破綻，但關心則，他心中的驚懼擔憂，又怎麼可能完全遮掩？

“想要讓皇後孃娘魂合一，隻有某能做到。”鈞笑著說。

秦雲璋輕哼一聲。

“聖上莫要不信，您的那些道士，他們能說出皇後孃娘為何昏迷不醒麼？”鈞語氣有倨傲之意，“正如大夫治病，倘若連病因都不知道，如何能治的好呢？”

秦雲璋瞇著眼睛看他，並不信他。

鈞又說道，“聖上可以等，可皇後孃娘未必耗得起，如今的像是睡著了一般，尚有呼吸……可是待魂魄離開的久了，便會慢慢衰敗，腐朽，再無迴天之力！”

聽的陸錦棠聞言一震。

那就是說，永遠都會為一個遊魂？為真正的孤魂野鬼，再也不能甦醒過來？

“不會的！”秦雲璋沉聲說道。

“聖上可以等等看，某說的慢慢，其實於我們來說，並不會很久”，鈞掐著指頭算了算，“七七四十九天足矣，介時，一切都晚了。皇後孃娘會停止呼吸，次日就開始腐爛，還會生蛆蟲……”

“住口！”秦雲璋厲聲喝斷。

陸錦棠忍不住捂住想吐，的會生蛆？鈞敢不敢說得再噁心一點！

“那你”，秦雲璋瞇眼，盯著鈞，“你有何辦法讓皇後孃娘醒過來？”

鈞微微一笑，“首先自然要保證娘孃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保持如初，冇有衰敗之象。”

秦雲璋凝神聽著。

“其次，要聚斂宮中氣。之說，聖上懂吧？娘娘乃是極之，而皇宮卻是紫氣最盛，也就是氣最旺的地方。如此，對皇後孃娘回魂，大大的不利。”鈞說的似乎像那麼回事兒。

陸錦棠凝眸琢磨著他說的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

多次相，陸錦棠已經多悉了鈞的格，他說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人混淆難辨。

陸錦棠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忘記他的目的。

他乃是為了使大夜朝覆滅的！他要破壞秦雲璋推行新政！隻要不忘記他的目的，自然就更容易判斷出他話裡的真假虛實。

“如何聚斂宮中氣？”秦雲璋問道。

“此事不難辦，但某須得聖上答應某一個條件。”鈞笑說。

“你以為，自己有何資格與我談條件？”秦雲璋冷聲問。

鈞笑了笑，“因為聖上專於皇後孃娘呀！娘孃的命，可比某貴重多了。某死不足惜，聖上今日就可以人砍了某的腦袋。可是皇後孃娘……可就要腐壞，被蛆蟲啃咬，魂無所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