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靠在墻上，手著額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現在在醫院裡……”

“醫院？”白夜擎在那端語氣微重了些，“什麼事？”

“是我……”

隻能等明天出院，再給他打電話了。這樣一想，把手機收進兜裡。看一眼還睡著的母親，和護士說了一聲，才下樓去買晚飯。中午沒吃什麼，現在到了晚上也完全沒有胃口。

夏星辰在惆悵母親的病。那麼排斥京都，會願意和一起回去麼？不確定。

嘆口氣，買了粥回病房。

這會兒沈敏已經醒了，臉蒼白，整個人還很虛弱。鼻子裡著氧氣管，很難的樣子。

夏星辰給在後麵墊了枕頭，讓坐起來一些，等舒服了，纔拿了勺子喂喝粥。沈敏喝了兩口，心臟不舒服，拿手捂著。夏星辰看著這副樣子，心裡難得很。這一次母親發病是自己在的況下，如若不在的話，母親孤苦伶仃一個人躺在這病床上，該有多淒楚？如果病發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更是危險。

覺得自己很不孝，失職了這麼多年。

“你別擔心，媽這是老病，都習慣了。”沈敏知道心裡不好，安，聲音也是很虛弱，“讓醫生開點藥，每次吃了就不會有問題。”

夏星辰沉默一會，把粥擱在一旁，認真的和沈敏商量，“媽，你跟我們回去吧。醫生今天和我說了，你現在這必須要做心臟搭橋手，我剛查了京都的醫院，有幾家做這個手是很有名的。”

沈敏不說話。夏星辰紅著眼，執拗的盯著，“您要是不走，我也留下來陪您住著。”

“說什麼話。你在京都有自己的生活，哪能在這陪著我。”沈敏不認同。

“反正我已經這麼決定了。”夏星辰端著粥，重新喂，“你要不走，我就一直在這照顧你。大不了，讓夏大白跟著他爸回去。”

沈敏知道是在激自己。夏星辰嘆口氣，又道“媽，您要是不喜歡京都，等您完手，復原了，我立刻送您回來。這總是沒問題的？”

……………………

晚上。沈敏睡大床，夏星辰合躺在旁邊一張小病床上。窗外的月從視窗照進狹窄的病房裡，看了眼母親，才重新躺下。

夏大白這會兒在李嬸家也不知道已經睡了沒有，但願他沒有調皮搗蛋。

轉而，又想起白夜擎。他那麼忙，隻怕現在還沒有睡。剛剛那電話就那麼斷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放在心上。

想著，從服口袋裡了手機出來，試著重新開機。可是，連最後一丁點電量都不剩了。隻好放棄，不再折騰。閉上眼，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白夜擎突然就出現了。在和他細細碎碎的說著話。

這個夢，倒是很的。但是，總歸是夢。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兒？

夏星辰翻了個，要重新睡過去，就在這會兒，門口忽然出現響。病房的門，被從外緩緩推開來。作很輕，但夏星辰還是醒了。

以為是護士查房。從小床上勉強坐起，瞇著眼往門口去看。門外的線，因為推開的門，照進來，讓人勉強能看清楚進病房的那道頎長的影。男人完的俊在昏暗的線下，可見。

夏星辰怔住，坐在床上不會了，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男人沉步進來，看了一眼，便徑自走到大床邊去看沈敏的況。

夏星辰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本不是做夢，而是……他真的就在這兒！怎麼會？

趕穿上鞋子從床上起，朝他走過去。他借著昏暗的視線，還在檢視沈敏床上掛著的診斷書，沒有回頭。但聽到後的靜，已經把手從後朝出去。

心下一暖，幾乎是本能的，把手塞進他掌心去。男人的掌心溫暖寬厚，的手才到他，他已經抓，握在了手心。那是完全，實實在在的覺！

“你怎麼來了？”夏星辰低聲音問。心裡翻湧，久久無法平息。

白夜擎自然不會說那個電話斷得剛好是時候，隻說在醫院便沒了下文。他到了沈敏家裡，把隔壁鄰居醒問清楚了況才找到這家醫院。

他轉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媽的老病了……”夏星辰嘆口氣，“醫生說要轉到京都醫院去做心臟搭橋手，涼城這邊的醫院沒辦法做。”

白夜擎頷首，算是知道了，“我會讓逸塵安排。”

夏星辰看著他，搖頭，“我不想麻煩你的。上次我爸的事已經找過你，這次事還不算太糟糕，我自己已經查過幾家醫院，把媽送過去不會有問題。”

知道他很忙。不願他再替自己心。他的事上，沒辦法給任何幫助，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的事自己理，不給他添麻煩。

但是，這話讓白夜擎明顯不開心了，“非得和我分得那麼清楚？”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由我來安排，你隻要負責說服沈姨回京都就行。”

白夜擎一直就是這樣，所有的決定由得他來做，沒有反駁的空間。霸道歸霸道，可是，卻足以讓一個人有足夠的安全和安心。好像隻要有他在，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有他在，天塌了，都不會是什麼太糟糕的事。

夏星辰不再和他糾結，那是矯，乖乖的由得他安排。

兩個人說話，怕把母親吵醒。夏星辰拉著他去外麵，出病房前，在他風裡果然找到口罩，踮起腳尖來要給他戴上。外麵的線過小小的視窗照進來，看到他麵上是深深的疲倦，眼眶裡還有些。

早安，總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