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周睿雖有所猜測，但在不確定之前，他還不想輕易暴這個。

可后來想想，倘若田飛菲能看到道德天書，說不定曾經見過。否則的話，怎麼會知曉天譴，還能預知某些事呢？

這些事都讓人匪夷所思，周睿不想再費心費神的猜測下去，他希能和田飛菲坦誠相見，認真談一談。

因此，把道德天書擺在桌面上，可以說是一種試探，也可以說是一份宣言。

敲了敲桌子，周睿沉聲問：“你也看的到是吧？”

田飛菲的視線移到他上，微微點頭，道：“是的。”

“而且你對它的了解，其實比我還要多很多？”周睿又問。

田飛菲想了下，然后道：“目前來說是這樣。”

“什麼目前來說？”周睿問。

“因為它只屬于你一個人，所以沒有誰會比你更了解它。只不過現在的你，懂的還很罷了。”田飛菲回答說。

周睿沉默了一會，道德天書只屬于他一個人？別人無法使用？還是說連拿都拿不走？

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他點了下封面上的兩片金葉子，問：“能跟我說說這個嗎？”

田飛菲搖搖頭，說：“我只能告訴你，救人越多，對你的好越大，相信你也已經會到了。”

“你是說抵擋天譴嗎？”周睿問。

田飛菲猶豫了下，然后眨眨眼睛，沒有吭聲。然而這種態度，已經表明了態度。

不否認，就是默認，很好理解。

周睿松了口氣，雖然很多的事田飛菲依然不能說，但從目前來看，起碼自己猜的沒錯。

金葉子的圓滿，讓他有了可以抵抗天譴的能力，也就是說，以后再救人也不用害怕了？

對此，田飛菲的回答是搖頭：“天譴只會越來越強，現在你沒事，不代表以后也沒事。只有不斷的努力，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這話說的讓周睿很不開心，什麼才努力活下去，他愈發的討厭所謂的天譴。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都是假的？

把道德天書放回口袋后，周睿靠在沙發上，著面前站著的。

平心而論，田飛菲雖不如紀清蕓那般麗，卻勝在足夠年輕。紀清蕓是的紅蘋果，而田飛菲則是還有些青的小香梨。

否則的話，陳游那樣的人，怎麼會追追到青州來。

被周睿看的有些局促不安，田飛菲下意識著角，問：“你想干什麼？”

周睿啞然失笑，道：“我沒想對你做什麼，只是在想，你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所有事跟告訴我。”

田飛菲很認真的道：“等你死了之后。”

周睿哭笑不得，等我死了還用你說什麼？

可田飛菲這話，又讓他約明白，倘若這個孩沒騙人的話，那麼自己的死，也許只是普通人眼中的死。實際上，還將以另一種形式存活下來。

最主要的是，他始終有種覺。

田飛菲見過死后的他……

可這怎麼可能呢？他從來沒有死過，更沒見過田飛菲。

尤其記得第一次見到田飛菲的時候，還滿臉驚喜的說：“你果然在這里。”

這些疑，田飛菲不會解答，也許真要等周睿死了之后，才能有答案。

周睿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便問：“如果救人要天譴，那麼主殺人呢？”

“你是說正常不該死的人被你殺掉嗎？”田飛菲問。

周睿點點頭，把高龍勝的事說了遍，問：“我既然已經因為他的事了一次天譴，后面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田飛菲沒有回答，滿臉錯愕，好像聽到了什麼令人無法理解的事。

過了會，才恍然大悟，呢喃自語：“是了，你去了同學會……所以變了……”

“什麼變了？”周睿疑的問。

田飛菲回過神來，看著他，面復雜。過了會，才回答說：“你之所以救人還要遭天譴，是因為那些人本來就該死掉了，卻被你強行逆天改命。這樣的天譴，警告的意義更大于實際。但如果是一個不該死的人被你殺了，那麼天譴就不再是警告，而是一種嚴厲的懲罰。本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真要懲罰你，也可能會看前生后世的因果，又或者據你現在的表現來決定是立刻發生還是延遲一段時間。”

“你說的好像緩期徒刑一樣……”周睿道。

“差不多吧，不過那是對正常人，而你不一樣……”田飛菲嘆口氣，道：“你已經算是上了黑名單，所以天譴會來的很快，不給你緩沖的機會。先前的那一次，是因為你生了殺人的心，算是警告。等那人真的死了，會有更嚴厲的懲罰。以你現在的能力，也許能撐過去，但之后再出現天譴，就無法抵擋了。”

周睿聽的愕然不已，殺個人而已，要遭兩次天譴？高星宇還殺人呢，為什麼他不天譴？

“你怎麼知道他沒？被關進牢獄，不也是懲罰嗎？天譴并不一定是讓你無緣無故的傷流，也可能以現實中的方式展現出來。你以為有些人在家睡覺，突然一輛大貨車沖進來是純粹的意外？世上哪有這麼多意外，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田飛菲輕咬著，道：“所以，你必須盡快救更多的人，早點讓那兩片葉子也圓滿，這樣才不會死的太早。”

周睿盯著，像在辨認這些話的真假。但很快他就放棄了，因為田飛菲的表實在真的不能再真。

而且周睿有種特殊的直覺：“你好像很不希我死是嗎？”

“嗯。”

“為什麼？”周睿表示無法理解，按照田飛菲的說法，周睿會對的家人造某種威脅。既然如此，難道不應該盼他早點死？

田飛菲眼里流出了一驚恐，仿佛記起了什麼可怕的事，過了許久，才咬著牙道：“因為……死后的你，比現在可怕一萬倍！”

周睿聽的頭皮發麻，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可怕一萬倍是個什麼概念他不知道，也不清楚田飛菲是不是在夸張，這個孩說話太嚇人了。

“得，那我還是好好活著吧。”周睿搖搖頭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最起碼現在你看起來還好的。”田飛菲跟著說。

周睿苦笑：“你還是別說話了，夸人跟罵人似的。”

沒有再和多聊下去，周睿很快離開了出租屋。

田飛菲站在窗邊，看著他上車離開，臉上的復雜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冷漠。

離開田飛菲的出租屋后，周睿徑直去了藥鋪。

先前熬制的藥，已經完全沉淀下來，可以制品藥丸了。

隨后，周睿便在藥鋪里開始“丸子”。

相比藥的熬制，這種活實在沒什麼技含量，稍微練點，便可以快速完工。

周睿這次一共制作了兩種藥丸，一個是紫，一個是墨綠。和普通的中藥丸不同的是，紫藥丸上有點點白，如同星一般。而墨綠的藥丸上，則是幾條紅的紋路，如同巖漿。

這讓藥丸看起來，起碼賣相要好上許多。

一整天的時間，周睿都在忙活這件事。直到天快黑下來，才算全部完。

把藥丸分批裝進先前買來的木盒子里，看著貨架上數十個木盒，周睿心滿意足。

想了想，他又拿下一個木盒出了藥鋪，直奔回春堂而去。

先前就和回春堂的人說過，藥丸制作好之后，先給他們幾顆驗證功效，然后決定是否批量購買。

周睿雖對自己的藥丸很有信心，但他畢竟勢單力薄，僅憑個人打拼，不知多年才能發家致富。唯有依靠回春堂這樣的老字號大品牌，才能快速崛起。

讓周睿驚喜的是，時隔這麼多天，楚子秋還沒有走。并且除了他之外，京都本家老號還來了兩人。

其中一人與楚國鑫年紀差不多，也是中堅一代的佼佼者。而另一位，則是本家老號的第三號主事者，國醫圣手楚蒼海。

這位楚老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出生于戰時期，曾與許多名將打過道。

在京都，不管誰見了他，都要給三分面子。

這次來青州，正是因為楚國鑫帶回去的驚雷針法。

如今整個本家老號，都在跟著楚國鑫學習驚雷針法，而楚蒼海的年紀大了，對于新技巧已經不太熱衷。哪怕學會，他也沒有多力施展。

只是，他還是想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高人，能夠無私的傳授這種失傳針法，并讓楚子秋這個年輕一代的領袖都贊不絕口。

說來也巧，周睿來的時候，他們也是剛剛到店沒過十分鐘。

楚子秋正想給周睿打個電話約時間見面，人就來了。

當楚子秋滿心歡喜的介紹雙方份時，幾人都面帶詫異。

楚蒼海是驚訝于周睿的年輕，雖說楚國鑫和楚子秋都已經提前告知，那位高人年齡不大。但真見到，還是不免覺得驚奇。

而周睿則訝異能在這里見到楚蒼海，他對中醫界不是很了解，但像楚蒼海這種揚名海外的國醫圣手，卻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