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飯吃得比較沉悶,聽說範寧又想去海外開拓,一家人都有點不滿,朱佩和歐倩的不滿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張三娘卻直接向兒子開炮了。書趣樓()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兒子才一歲多,剛會喊爹爹,兒才三歲,正是需要父親疼的時候,你卻一拍屁跑了,丟下一家老小,還要去海外,等你回來時,我墳頭上的草都有一尺高了。」
張三娘著實憤怒,兩個媳婦還這麼年輕,就把們丟在家中守活寡,你還是個合格丈夫嗎?連他父親都不如,當年他父親在木鎮開醫館,還知道每天晚上趕回家,這個兒子怎麼就一點不負責任呢?
範寧還指家裡支援呢!結果首先被母親痛斥,還說得那麼難聽,他板著臉一言不發。
朱佩和歐倩換一個眼,朱佩開口了,「婆婆,夫君中有抱負,想去做一番事業,作為家人我們應該支援,但我覺得其實也有辦法解決,比如當初夫君在鯤州任職,我也跟過去了,夫君得了事業,家庭也很圓滿,兩全其嘛!當然現在家裡人口多了,但總會有一個解決辦法,夫君覺得呢?」
朱佩表麵上是在勸婆婆,實際上是在暗示範寧,別想一個人單飛,把我們丟在京城。
歐倩也及時配合道:「說實話,我們並不是離不開京城,我們在江南就住的很好,真兒還出生在江南,後來在應天府,大家也生活愉快,我覺得關鍵是一家人要在一起,至於生活在哪裡?其實並不重要。」
朱佩又悄悄踢了旁邊的阿多一腳,阿多也連忙表態,「我支援兩個嫂子,關鍵是要一家人在一起,住哪裡都無所謂!」
範寧見們一唱一和,隻得嘆口氣道:「關鍵是我這次想去南洋,南洋不像鯤州,南洋天氣炎熱,各種危險比較多,所以出海肯定不能帶著你們,最多一家人搬到泉州,海外經略府就在那裡,這樣就算我們短暫分離,也是一兩個月,而且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泉州。」
「那就搬家去泉州!」張三娘作為長輩,一錘定音。
眾人達了共識,餐桌上立刻熱鬧起來,討論泉州,朱佩問劍梅子,「劍姐,你去過泉州,泉州怎麼樣?」
這裡居然還有人去過泉州,所有人的目都向劍梅子去,劍梅子臉一紅道:「我還是小時候跟師傅去過,在那裡呆了一年,我記憶中那裡天氣很好,不冷不熱,尤其冬天很溫暖,夏天也不熱,氣候要比京城舒適得多,就是稍微一點,另外泉州很繁華,覺比明州繁華得多,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買得到。」
「那有沒有小猴子?」範真兒問道。
眾人一下子笑了起來,歐倩瞪了兒一眼,「有小猴子也不準你玩,它會抓破你的臉。」
範真兒眼中出畏懼之,怯生生道:「小兔子和小鬆鼠可以吧!」
劍梅子笑道:「泉州的花很多,小也很多,你會喜歡的!」
「好啊!」真兒高興得直拍掌,忽然又焦急地問父親道:「爹爹,那邊有沒有山?」
範寧知道兒關心的山不是城市周圍大山,而是家裡的小山,範寧笑道:「隻要真兒去,就一定有!」
真也顧不得吃飯,興地跑出去找孃了。
歐倩低聲對丈夫道:「你現在別給許諾,萬一沒有呢?」
「如果沒有,咱們就造一座!」
對兒的要求,範寧一向是沒有底線。
張三娘忽然又想起一事,「阿寧,明仁和明禮好像就在泉州吧!」
範寧點點頭笑道:「他們倆在泉州混得風聲水起,已經是泉州第一大海商,既然全家都要去泉州,我就先寫封信,讓他們先幫忙留意一下住宅。」
朱佩也道:「朱家在福州和泉州的生意也很大,朱氏錢鋪在泉州就有三家分店,我二叔就常駐泉州,夫君,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在泉州再開第四家錢鋪?」
範寧明白妻子的意思,泉州的朱氏錢鋪和他們無關,是朱家的,妻子指的是京城的朱氏錢鋪開到泉州去。
範寧想了想道:「沒必要再開第四家,可以買一家下來。」
朱佩笑道:「那我就寫信給祖父!」
範寧不擔心朱元甫會不答應,他現在已經是正三品高,爵位已是正二品郡公,還實封五百戶,以他現在的權勢,莫說是買下一座朱氏錢鋪,隻要他一開口,朱家就會立刻奉上,分文不要。
一家人午飯以沉悶開局,最終以愉快結束。
兩天後,皇佑八年的新年在一片悲慼中到來,不過新年的到來,天生有的喜慶氣息還是沖淡了不天子駕崩的悲傷氣氛,加上新年期間商業本來就要停頓,所以百市停業數天也沒有影響到百姓的生活。
一場大雪在除夕上午紛紛揚揚降下,很快便使整個京城變了銀裝素裹的世界,孩子們的歡笑聲給新年又增加了幾分喜慶,從除夕開始,京城各地開始放棄了鞭炮。
大年初一不出門,範寧呆在家裡陪伴著家人,他帶著兒爬上府中的山丘,手中拎著大袋子,裡麵是各種乾果,栗子、榛子、鬆果、麥餅之類,儘管範寧給兒解釋了很久,小鬆鼠、小兔子和小刺蝟會有糧食過冬,但他還是抗不過兒的淚水,親自來給小們送糧來了。
「真兒,我們把吃的放在亭子裡好不好,下雪也遮不住,它們會自己來吃。」
「那它們冷不冷,要不要放兩件服?」真兒紅著眼圈問道。
範寧啞然失笑,又耐心解釋道:「它們都穿著皮襖呢?你看小鬆鼠渾是,小兔子纔是,很長,冬天不會冷。」
「那小刺蝟呢?它沒有。」
「小刺蝟躲在家裡暖哄哄睡覺呢!要睡一個冬天,春天才醒來,而且我們這裡糧食很多,它們不著的。」
範寧又指了指一棵栗子樹和一棵核桃樹,這是幾個月前移植的,移植了五棵果樹,但最後隻有這兩棵果樹活了,現在栗子樹上還掛著不沒有落盡的果實。
範寧在栗子樹下,片刻便撿了一大推栗子,這下子真兒終於放心了,把帶來的食放在亭子,便跟著父親回去了。
母親歐倩卻在忙碌地收拾東西,明天要去給父親拜年,是丈夫第一次上門,知道明天府上肯定會熱鬧,父親的大群學生要上門拜年,大哥一家也要來,還有已經出嫁的兩個妹妹和三個弟弟,都要準備禮。
歐倩現在的價也很厚,出嫁時就有範寧給做嫁妝的五百兩黃金和二十顆明珠,然後每個月的例錢是和朱佩一樣,都是三百貫錢,後來生下範真兒後,範寧給了三萬貫錢和數千畝土地,另外還有兩座房宅,其中小的一座宅子給父親轉送大哥了,大的宅子自己留著,覺自己還會生兒子,準備留給自己兒子。
當然,歐倩不可能像第一次上門那樣大方,一次給父親三千貫錢,這次主要是送小禮。
這時,範寧帶著兒回了院子,阿真給孃,他自己則進了妻子的房間。
「終於說服小傢夥了!」
範寧進門笑道:「一心想把鬆鼠啊,兔子啊都帶去泉州,我給解釋,家裡有桃樹、梨樹、杏樹、還有鬆樹、栗子樹、核桃樹,山丘上還有那麼多蘑菇,足夠這些小吃了,才終於想通。」
歐倩嘆口氣道:「你太溺了,甚至是寵,你對景兒就沒有這麼好,阿佩心裡會不舒服的。」
「這你就不懂了,兒要寵,兒子要打,長大後,兒纔不會被外麵的錢財,兒子才會更加發,要不你再生一個兒子,我肯定不會像真兒這樣寵他。」
「我倒是想生啊!」
範寧眼睛一亮,湊上前笑道:「既然想生就要行,要上說說是沒用。」
「去!去!去!」
歐倩把丈夫推開,埋怨他道:「現在是大白天,你在想什麼?」
範寧也隻是開個玩笑,兒會隨時衝進來,他坐在旁邊問道:「禮都選好了?」
歐倩一臉苦惱道:「我打算給孩子和幾個弟妹每人一顆明珠,但父親和大哥的禮我還沒有想好。」
範寧微微一笑,「老丈人的禮我來準備,你大哥也由我來考慮,至於薛氏那邊,我娘打算送十匹湖綢和一套金首飾,我想也差不多了。」
「那個人我不想送任何東西。」歐倩恨恨道。
範寧安道:「我也很討厭,但禮不可廢,按照老家規矩,我娘送禮就行了。」
「那你打算給我爹爹什麼見麵禮?」
「當然是田黃石和窯茶,我書房有三顆最極品的田黃石,連張堯佐都沒有,我送一顆給你爹爹做印章,一套窯汝瓷,再加十斤龍茶,你大哥那邊我也送他一塊上品田黃石和一套窯鈞瓷茶盞。」
這次滅了張堯佐兄弟,張氏兄弟被追究造反之罪,張堯佐和張堯承的家產全部被沒收庫,庫帳超過百萬貫錢財,發了一筆大財。
為表彰範寧的保駕之功,曹太後和高太後又賞給範寧五萬兩白銀以及十套窯瓷、兩百斤龍茶,另外又賜給範寧大量珠寶首飾以及張堯佐佔地百頃的城西莊園。
歐倩心中歡喜,這些寶貝爹爹都喜歡,可惜他一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