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寧回泉州已經十天了。書趣樓()

這兩個月他暫時不出海，全心投到船隊的籌備中去。

之前從範氏商行租借的十五艘槳船已經還回去了，三年前，海外經略府又在各船行訂購了三十艘萬石槳船，已經陸陸續續貨。

這一年中，府的槳船都在進行小規模的組隊訓練，以適應遠航的需要。

眼看範寧就要迎娶曹家之，範府表麵上看起來還比較安靜，但安靜中卻有一些小小的波瀾。

範寧的母親張三娘很不滿這次範曹利益婚姻，對目前的狀態十分滿意，家庭和睦，孫輩滿堂，很害怕再來一個曹家之會打破這種和諧。

幾次在吃飯時公開埋怨兒子答應這門婚事。

另一方麵，很愧疚兩個兒媳，不得不表示出對兒子的不滿，用這種方式來安兩個兒媳，要是表現出滿意贊同，讓兩個兒媳心中怎麼想。

相對於張三孃的不滿，朱佩和歐倩表現得倒很平靜、很大度，尤其朱佩，甚至已經開始指揮丫鬟們給新人收拾院子。

範寧的書房必須騰出來，搬去西麵，那邊正好還有一個空院子。

東麵的四個院子自然就了三妻一妾的住。

儘管朱佩和歐倩對範寧娶第三妻表現得很大度，但那也隻是表麵上，私下裡怎麼收拾範寧就不為人知了。

至很多人都發現，範寧去小妾阿雅那裡過夜的次數明顯增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十一月初，曹家之出門了，趕在河結冰之前出發，前往泉州。

陪同曹秀出嫁的是父親曹佾，曹秀的生母已經去世，現在的後母沒有跟隨南下，也是因為曹佾將在明年二月跟隨範寧出海的緣故。

範家也開始張燈結綵，包括範寧碼頭也掛上了近百盞大燈籠，夜裡燈籠齊亮，格外地璀璨奪目。

十一月十五日，曹家由三艘三千石大船組的船隊抵達了晉江河口，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夜幕即將降臨，範家的迎親船已等候多時。

新娘要在這裡換船，坐迎親船前往範家。

兩艘船緩緩靠近，一架有扶手的人行踏板在兩艘船之間出現，這也是近幾年才發明一種登船設施，所有千石以上船隻，在船舷兩邊都有介麵，介麵都是統一的，搭上安全船板，扣上介麵，船上的人便可以在兩艘船之間迅速轉移。

一名使扶著頭戴蓋頭的新娘緩緩上了迎親船，迎親船這一邊是阿雅帶著幾名使前來迎接。

新郎範寧也在船上，他上了送親船，和嶽丈曹佾以及其他曹家親友見了禮，這才返回迎親船。

這次曹秀出嫁，曹家也是下了極重的陪嫁，陪嫁的黃金就達三萬兩，還有京城土地五千畝，京城五畝宅一座，另外各種名貴的首飾、瓷、綢緞、傢、茶餅、書畫等等不計其數，足足裝了兩艘大船。

雖然曹秀是作為下妻出嫁，但儀禮和正妻沒有區別，也是明正娶，甚至太後還封為郡夫人，和朱佩的誥命一樣，不過曹太後還算是比較會做人，在封曹秀郡夫人的同時，將歐倩的誥命也由淑人升為郡夫人，以免引起歐家的不滿，使新娘在範家難以立足。

迎親船上燈籠一起點亮，在晉江上緩緩而行，流溢彩，格外吸引人注意。

三艘送親船則跟在後麵，向泉州城駛去。

範寧走進了船艙，使連忙向範寧行禮，「參見姑爺！」

正在陪曹秀說話的阿雅起，擺擺手，讓大家都退下，把大船艙留給新人。

範寧在曹秀邊坐下，笑道：「一路坐船過來，很辛苦吧！」

「還好，風浪不大，沒有暈船，一路都是風平浪靜。」曹秀輕地回答道。

「也是不巧，正好我在泉州任職，家也搬到泉州，如果家在京城，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人會一直呆在泉州嗎？」

範寧搖搖頭，「不會，最多兩年，我就要回京任職了，倒時候大家還要搬家回京城，不過泉州的宅子依舊會留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回來。」

沉默片刻，曹秀又低聲道：「封郡夫人誥命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有一較高低的想法。」

範寧笑了笑，「沒有人會怪你，阿佩也是有度量的子，很清楚沒有人能取代，視你為小妹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這時，範寧輕輕握住了曹秀的手，曹秀低下頭，卻沒有掙，任由範寧握住的手。

好一會兒，範寧笑道：「我們的府宅很有自然氣息，府宅有山有湖，真兒養了很多小鬆鼠，小刺蝟，還有幾隻鹿，前些日子，兩對天鵝和一群大雁從北方飛來過冬，就生活在我們小湖的蘆葦中，到了全家的歡迎，府中還有一片草地，能騎矮種馬，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範寧的娓娓述說使曹秀張的心慢慢放鬆了，不知什麼時候，範寧的手已經摟住的肩頭，曹秀輕輕依靠在夫君的肩頭，這一刻，心中忽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述的安全，讓對今晚的房之夜也開始期待起來。

大宋各地的婚俗都大同小異，新娘進了男方家門，當天就要房。

出於對曹家和太後的尊重，範家也花了很大的力籌備這次婚禮，範鐵戈在京城全權負責訂親送財禮，而在泉州，主婚則由範寧的四叔範銅鐘主持。

碼頭上燈火璀璨，一幅長長的紅地毯從碼頭一直鋪進了府宅，阿雅作為喜娘將全程陪同新娘。

朱佩和歐倩也給足了麵子，在婚禮中不會出現，避開了婚禮，新人拜堂親，向高堂行禮，泉州有名的士紳都被請為賓客。

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直到亥時後才結束，送新郎新娘房，開啟了新娘一生中最難忘的房之夜。

不過曹秀畢竟是下妻，到了次日，還有另一個儀式，要向主婦奉茶，主婦接了的茶，纔算正式接納進範家。

歷史上，大婦不肯妾的茶，這種事還常常發生，很多妒心重，或者有手腕的大婦就常常用這種辦法來收拾小妾。

一旦發生，丈夫也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在外麵給小妾找房子住下，等慢慢說服了大婦，小妾再重新回來奉茶，這樣一來，小妾一般都會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再和大婦較力。

不過範家不會有這種況發生，朱佩沒有為難曹秀，直接接了的茶。

朱佩對一旁有點張的範寧笑道：「夫君去忙吧！我和阿秀妹妹說點話，你就不要在旁邊了。」

範寧無奈，隻得訕訕離去了，歐倩要照顧恙的兒，打了招呼便起離去了。

朱佩笑道：「阿秀，我們出去走走。」

曹秀乖巧地跟在朱佩旁，心中也暗暗讚歎，久聞範寧的妻子貌無雙，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依舊艷無比，讓曹秀略有點自嘆不如。

們走進圍廊，朱佩給介紹，「這裡便是後宅的中心，圍廊左右各有四個院子，你昨晚住在東三院，以後那裡就是你的院子，關上門就是你的世界，我們家一直就是這樣傳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地，就算是我，沒有你的同意，也不能輕易進你的院子，當然，夫君例外，他都可以進。」

曹秀點點頭，這一點也很喜歡，的院子有六間屋，住著和兩名使，就算將來有孩子也足夠了。

圍廊中間是一潭池水，和外麵的湖水連為一，池水裡養著各種錦魚，這時，曹秀忽然發現一隻白天鵝從外麵遊，後麵還跟著一隻天鵝，眼中頓時閃過一驚喜。

朱佩看了看，笑了起來，「住在這裡，這樣的驚喜會有很多，可惜我們家的小靈古怪有點傷風，否則一定會帶著你去看各種。」

「小靈是誰？」曹秀小聲問道。

「是夫君的長，做範真兒，倩姐的兒，很快就七歲了，調皮可，熱樹林和各種，有在，我們家就算蟑螂也能壽終正寢。」

曹秀『噗！』一聲笑出聲來，欣然道：「這樣說起來，我真的很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