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天過去。

在那座被炸摧毀的工廠廢墟前，龐九林，唐元，楊濤，老北還有大熊，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正在進行搜尋的消防隊員將一掩埋在廢墟底下的尸運送出來。

因為炸的緣故，那些尸全部被燒焦，面目全非，已經分辨不出份。

“走吧，該回去了。”

良久，龐九林輕嘆了一聲，開口道。

老北，大熊和楊濤不約而同的站直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跟著轉離去，唯獨唐元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不，怔怔的看著那片廢墟。

“老男，看來你是沒機會嘗到人的滋味了。放心，當兄弟的不會虧待你，以后每年的清明節，我一定多燒幾個人給你，讓你好好福。”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腦海中回憶著曾經與凌塵經歷的種種。

這時，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勸道：“別難過了，我們不會讓他白白犧牲，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找出幕后黑手，替凌塵報仇。”

唐元點點頭，正道：“教，回去后我想申請加孤狼。”

龐九林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有進孤狼，才有機會正面跟上帝組織的人手。

“沒問題，我會跟老將軍提出申請。”

……

京城，幽靈基地。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中，喬震坐在椅子上，前堆積著厚厚的文件，等待著他的審閱。可是，此刻的他沒有心做別的事。

他在等，等一個消息。

端起桌上的茶杯，他送到邊，想要潤潤嚨，但過了好一會，他才發現茶杯早已空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韓兵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是他，喬震連忙站起，掩飾不住眼中的焦慮，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有消息了沒有？”

韓兵沒有說話，低著頭，黯然的表足以表明一切。

喬震呆呆的坐回椅子，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這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十多年，老態盡顯，憔悴無比。

韓兵不忍道：“老將軍……”

“別說了。”喬震無力的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頭，“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是。老將軍，您要保重。”韓兵暗嘆一聲，凌塵的生死牽著太多人的心，尤其是老將軍，平時看似嚴格，其實最重視凌塵。如果不是因為凌塵選擇退伍，老將軍甚至有意培養他為幽靈的繼任者，掌管整個組織。

次日。

京城郊外的軍用機場，一架運輸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

飛機剛剛停穩，兩輛紅旗牌轎車已經抵達。車門打開，喬震和韓兵先后下車，站在車旁，抬頭注視著艙門。

今天，兩人都穿著筆的軍裝，姿拔，猶如標桿一般。

機艙門打開，龐九林當先走了出來，跟后面的是老北，唐元，楊濤還有大熊，四人抬著一棺材，神沉重，帶著一抹悲，正步走了下來。

喬震和韓兵快步迎上前，分立在兩側，一言不發，表肅穆。

“敬禮！”

喬震雙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目送著棺材被送進車。

“老將軍。”

看著迎面走來的唐元，喬震問道：“什麼事？”

“我想請兩天假，去一趟東海市。”

“干什麼？”

“凌塵在東海市有一些朋友，我想幫他把后事理好。”

喬震點點頭，渾濁的老眼中掩飾不住自己的悲傷。人死了，尸骨全無，連看最后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除了后悔，他心中更多的是自責。

凌塵已經退伍，自己卻抓著他不放，想讓他繼續為國效力。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

嘆了口氣，他整理好心，開口道：“去吧，盡量不要把凌塵的死訊告訴他們，就當留個念想好了。”

“我知道。”

……

東海市。

鴻宇集團。

位于大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中，南榮婉清坐在椅上，理著手頭上的工作。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猶豫了一下，拿起線電話，接通了保安部。

“鐘偉，凌塵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我聯系過他，但電話打不通。董事長，您找他有事？”

“沒什麼，你忙吧。”

掛斷電話，南榮婉清的眸中閃過一疑。

他到底干什麼去了？那天在京城的時候，他說有事要請假，然后又跟自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聽起來，有種訣別的意思。

想到這里，心里越發的不舒服，連手頭上的事也無法集中神。

正在這時，書王蘭推門走了進來，道：“董事長，外面有人要見你。”

“誰？”

“唐元。”

“是他？”南榮婉清心中一，忙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嗎？”

“是的。”

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失，還以為凌塵跟唐元在一起。

“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穿黑西裝，帶著墨鏡的唐元出現在了的面前。

“董事長。”

“唐先生，你找我有事？”

“董事長，我來幫凌塵辦理辭職手續。”

南榮婉清心頭一震，眸中閃過一抹異，疑不解道：“他要辭職？為什麼？”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后不會再回東海市了，所以……董事長，他讓我轉告你，這段時間承蒙南榮家的照顧，激不盡。”

“不回來了？”南榮婉清微微一愣，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酸楚，猶如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刻，終于明白，為什麼那天凌塵臨走的時候會說那麼多奇怪的話。

“董事長，話我已經帶到了，再見！”說完，唐元轉往外走去。

“唐先生。”南榮婉清連忙住他。

“董事長還有事？”

“我……”南榮婉清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此刻，似乎說什麼都是多余的，“我只是想謝謝你。”

唐元微微一笑：“不客氣。董事長，您多保重。”

目送唐元走后，南榮婉清呆呆的坐在窗前，看著遠聳立的建筑，思緒如。

就這樣走了嗎？連最后一句道別的話都不肯多說，反而委托別人來轉達，難道打個電話有那麼困難？

輕咬著角，眸中怨念陡生。

永遠不再回東海市了……難道這里沒有一點值得你留的東西？

凌塵，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