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這時問:“有關向榮過去的家庭背景,有什麼發現?他兒子多年前溺死的事,是否可疑?”
殷逢又瞟一眼。這正是他想問的。想不到這人也如此敏銳。轉念又到釋然,似乎有點理解失智的自己,為什麼愿意同在一起。
到底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許夢山出個意味深長的笑,說:“尤姐就是尤姐,問到點子上了。這起案子,當時縣里派出所,只報了意外上來,也沒有更多的記載。我就找了當年辦案的警察問了問,原來那個夏天,向榮的兒子向慕華是在河邊玩耍溺斃的。那天和他一起玩的,還有幾個孩子。”
尤明許目如電:“難不……”
殷逢:“李必冉、劉若煜也在其中。”
尤明許閉口不語,許夢山看看他倆,若無其事地答:“正是。你那個夏天,劉若煜還住在村里,李必冉放暑假回鄉下老家玩。那天他們都在河邊。其實當時的辦案警察也有懷疑過,幾個孩子玩耍,向慕華有沒有可能是被人惡作劇推下水,或者是游戲時的意外。但孩子們全都矢口否認。而且確實也有可能,是向慕華自己不慎落水,被河水卷走。而其他孩子被嚇怕了,當時都跑了。所以等向慕華的媽媽發現孩子不見時,人已經在下游了。其他孩子的家長也護得很,緒反應很可以收小弟嘛。”
“滾。”
一走出房間,就見殷逢已等在賓館門口。夜幽深,寒風微微。他一筆考究的大,俊朗的相貌,和周遭的村鎮夜景著實格格不。尤明許只看一眼,就移開目。
聽到靜,殷逢轉,目越過笑呵呵的許夢山,就落在后頭那冷臉子上。注意到換了寬松,便于行,發梢也是的,洗了澡,更顯得面孔白皙漂亮。到底……他想,是個人,該講究時還是講究的,有了那麼幾人味。
三人上車。
涂已經被殷逢派去辰溪縣里,盯著周凌了。連人帶車消失。殷逢以前出行,食住行向來都是手下的人安排。如今涂被派了出去,夜已深。他本不覺得,直至聞到許夢山提上來的食味道,才覺腸轆轆。
看了一眼那簡陋的塑料飯盒,他又轉頭看向窗外。
哪里想到坐在副駕的尤明許,拿起個飯盒,在車上就開始。于是那飯菜的味道更重了。自吃自的,不管別人。許夢山倒是說:“殷老師,也給你買了,讓賓館老板娘炒的,干凈,自己拿著吃哈。”
殷逢什麼時候在車上吃過飯?但他也知道,警察出任務,沒那麼多講究,時間迫。加上他確實也得厲害了,剛要手拿一盒,就聽到前面的人淡淡地道:“咱們吃的農村便宜盒飯,人家能吃得下去?別瞎心了。”
許夢山“嘿嘿”一笑:“以前不也一塊吃過嗎?”
這時就見一只白皙瘦長的手,從致的男裝袖里過來,從尤明許旁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盒飯。那低緩的嗓音,就在尤明許耳邊:“我怎麼就不能吃了?”
尤明許沒理他。
許夢山當形人。
尤明許一盒飯幾分鐘刨完,又從袋子里拿了瓶水,灌了半瓶,丟回去。殷逢的飯才吃了一小半,抬眼看著的一舉一,既覺得看不慣,可又覺得這個人似乎理應如此。不知不覺,大半盒飯倒是吃完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吃。
車停在縣道的一個拐彎路口的草叢里。
因為再往前,就能看到向榮的家,一覽無,也沒有別的明顯遮擋。遠遠去,只見他的家黑燈瞎火,門口也沒停著車,人應該不在。
三人循著夜潛過去,許夢山和尤明許向來配合默契,不用言語,分頭包抄,從兩側翻進院子。殷逢在后頭看著兩人矯健影,快步跟著尤明許。
尤明許伏在窗下墻,剛要起看,就察覺后多了個人。沒好氣地說:“你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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