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夕的指責，黎曦然並沒有反駁，反而是輕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而黎曦然這樣的態度，也確實是讓夕有些吃驚，本以為黎曦然這次是來要孩子的，但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

夕盯著黎曦然，隨後想到了一件事，突然說道：「其實，你第一次見諾諾，應該不是在繆老家。」

聽到這話，黎曦然軀一震，然後目閃躲地看了眼夕。

夕則繼續說道：「那一天，出現在諾諾小食店門口，隨後又馬上離開的人，應該是你吧？」

黎曦然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說道：「沒……沒錯，是我。」

「你為什麼見到諾諾。要馬上轉離開？」夕不解地問道。

黎曦然低著頭，輕聲地說道：「那天，是我剛從國回來的第二天，我從柳蕓那裡得知了葉寒的事，所以想來確定是不是葉寒，哪想到會見到諾諾。那時候。我……我沒有勇氣麵對。」

「你和葉寒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夕不自地問道，黎曦然和葉寒的這段過去，實在是太神了，太讓人捉不了。

但這時，黎曦然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對……對不起，夕，關於我和葉寒的過去，我還暫時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涉及到的事太多了，而且如今這個局麵，絕對不能讓知道我和葉寒的關係，更不能讓知道，我就是諾諾的媽媽，不然對你，對我，對諾諾，對葉寒，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好。」

說這話的時候，黎曦然的語氣，也是格外得堅定。

夕地鎖起了眉頭，再次問道：「那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纔是諾諾的媽媽，讓我離開諾諾嗎？對不起，我不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諾諾的。」

「不，夕，你誤會我了，諾諾那麼你，而且你也這麼諾諾，我不會讓你們倆彼此分離的。」說完，黎曦然突然蒼白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天會想來找你，我……我可能就是害怕吧。」說完，黎曦然的眼眸中，再起掛起了淚水。

「害怕，你害怕什麼？」夕問道。

然而，黎曦然卻撇開了這個話題。說道：「難道你不害怕嗎？你不害怕，我會把葉寒從你的邊，搶走？諾諾可以有兩個媽媽，但葉寒，或許隻能有一個妻子。」

這話，讓夕再一次陷了沉默。過了許久之後，夕才開口說道：「這沒什麼好怕的，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這是葉寒該決定的事。而我，相信他。」

「你真幸福。」黎曦然認真地說道。

夕咬了咬，然後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是諾諾的親生母親，你就該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諾諾人生的前五年，是在福利院度過的，你能想象，諾諾在那麼小的時候，沒有父母陪在邊的日子嗎？曦然姐。我不管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想要回葉寒，要回諾諾，但你真的該去看看諾諾曾經生活過的日子，你才會明白，人生的前五年。對於諾諾來說，意味著什麼。」

「另外，葉寒的選擇，我更是無從乾涉，我不會去強迫他做任何一件事。諾諾如今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非常快樂，我不排斥你的出現，但是如果因為你的出現，讓諾諾變得不快樂，那麼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阻止諾諾見你。」說完這話之後，夕站了起來。強忍著眸中的淚水，離開了嘉華會所。

等夕離開之後，黎曦然的緒也是徹底得崩潰了，趴在桌子上，再一次，狠狠地哭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黎曦然心中也是有些欣，不管怎麼說，夕和葉寒一樣，在知道了自己的份之後，並沒有阻止自己和諾諾見麵，那這樣的話，自己也算是有了彌補過錯的機會了。

下午三點半，黎曦然懷著忐忑的心，再一次來到了上港市第一人民醫院。

而這一次來，黎曦然的心中，有一種來接審判的覺。

核磁共振雖然無法檢查出腫瘤是良還是惡，但能檢查出腫瘤的大小和位置。從而確定手的方案。

隻是，腸道的手，存在著一個讓黎曦然非常在意的問題。

別說是黎曦然，就連韓瑋，拿到黎曦然核磁共振的檢查報告的之前，心中也是非常張。

黎曦然敲了敲門，隨後走進了韓瑋的辦公室。

見到黎曦然來了，韓瑋微笑地看著黎曦然，隨後主開口說道：「等著急了吧？」

黎曦然勉強地開了一個玩笑，說道：「是啊，就像等死亡審判書一樣，能不著急嘛？」

「瞧你這話說的，來，坐下。」韓瑋親自替黎曦然拉開了椅子。

隻是，見韓瑋沒有直接告訴結果，黎曦然的心中，也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因為如果結果是好的話，韓瑋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黎曦然張地盯著韓瑋。問道：「檢查結果怎麼樣？」

韓瑋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嗯，結果出來了，不算嚴重，但也不是很樂觀。」

「韓瑋，你就直說吧。我能承的。」黎曦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韓瑋努了努，然後拿起了診斷報告，遞到黎曦然的麵前，說道：「通過核磁共振，再一次確認了腫瘤的位置在右半結腸，總共兩顆，一顆一厘米，一顆三厘米。相對來說，一厘米的那顆腫瘤威脅很小，但三厘米那顆，已經接近於臨界值，比較危險。隻是，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在於，腫瘤目前所在的這個位置，如果要做手切除的話，對於你來說。會有一個比較麻煩的後癥。」

黎曦然皺著眉，地盯著韓瑋，說道：「你說吧，後癥是什麼？」

韓瑋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在右半結腸摘除腫瘤的話，因為腫瘤的位置在於整個腸道三分之二的位置。手之後，基本上都需要將腸道外接到外，等完全修復之後，才能再將腸道接回。而這個恢復的過程，起碼需要三個月以上，並且需要專人伺候，最好是讓你的母親過來照顧你。當然，如果真的萬不得已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請最好的護士過來。」

黎曦然明白韓瑋說的是什麼，而且腸道的手就是這樣，十個人裡麵，至有七八個。都會經歷這麼一個過程。

隻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可是對於黎曦然來說，打擊太大了。

此時的黎曦然，不可能讓自己臥床在醫院三個月。黎曦然心中能承的最大極限，是兩周。

而且，一般的手，兩周確實也都夠了。

對於此時的黎曦然來說，如果三個月見不到諾諾的話，自己一定會瘋的。

「沒……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黎曦然懷著最後一希，朝韓瑋問道。

「曦然，沒有其它辦法。而且，現在腫瘤還沒有切片檢查，必須是得在摘除腫瘤的時候，才能拿去檢測腫瘤是否惡化。所以，曦然。這可能就是你人生的一道坎，這一次，你必須堅強地過去，知道嗎？而且，你必須儘快同意安排手，畢竟那顆三厘米的腫瘤。已經有一定的危險了。」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黎曦然咬了咬自己蒼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