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夷智深京客囂

李凡廢了？

剛剛從練功房走出的赫連城破，聽到這句話，瞬間臉一沉，道：“發生了什麼？”

慕容狐臉焦急而難看，道：“考場那邊傳回來了訊息，李凡……是最後一個走出考場的！”

最後一個！

赫連城破心中一凜，當即揮揮手，道：“去書房中說！”

不多時，兩人就走進了總督府的書房之中，再無其他人可以打擾。

“究竟怎麼回事？以那李凡的才華，怎麼可能是最後一個出考場的……”

赫連城破凝重地開口，他雖然是一介武將，但也對科舉之事十分關注，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幾乎每一年能夠為解元的，都是前十人中走出的。

因為一個人拿到題眼，反應得越快，寫得越快，就足以說明，其思路越是通暢，其才越是充沛。

越是拿著一道題眼，磨磨蹭蹭半天，搜腸刮肚才湊出來的，多半年中舉都難。

這是一個基本規律。

但是，李凡居然是最後一個？

這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是的大人，李凡非但是最後一個，而且，他還直到最後一顆，才了卷！”

慕容狐開口。

赫連城破聞言，眉頭越發皺了。

這說明，那李凡難道極有可能，還冇有寫完試卷？

要麼，他本就冇有寫完試卷，寫到中途時間就到了，隻能個半品，就算不是如此，他必然結尾也是草草，否則不可能將時間控製得如此微。

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一點！

李凡這次鄉試，真的要廢了。

如果廢了，他赫連城破之前的那麼多心，豈不是白費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是不發愁。

“爹爹，”

這個時候，外麵有敲門聲音響起。

是赫連溪月。

“進來吧。”

赫連城破開口，赫連溪月施施然。

“兒已經知道了考場發生的事了。”

開門見山。

“哦？兒，你怎麼看？這李凡，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赫連城破帶著擔憂地開口。

赫連溪月卻是搖搖頭，道：“李凡此人乃非凡人，必然行非凡之事，兒倒是覺得，如果李凡和常人冇什麼異樣，那纔是怪事。”

“所以，不到最後關頭揭榜，兒覺得，現在斷言為時過早，李凡，未必就真的完了。”

赫連城破和慕容狐都是一愣，這赫連溪月，居然對李凡如此有信心？

“兒此來，是想提醒爹爹一件事。”

赫連溪月看著赫連城破，道：“如今鄉試已經考完，李凡在世人眼中，必然都是一顆無用的棄子了，這個時候，周文淵恐怕會對**堂施了……”

“而父親您，恐怕也是無法置事外的。”

赫連城破的眉頭越發皺得深了。

“你大姐好歹嫁給了大殿下，周文淵來這裡，代表著他的意思，如果他真的要對付**堂，爹爹倒是有些為難……”

赫連城破思索著。

他雖然將大兒嫁給了大殿下，但那更多的是想要藉此融這個帝國，並不意味著，他徹底地聽從了大皇子的號令。

更何況，他曾經還和**堂，共同在武天孤麾下並肩作戰過。

“爹，周文淵不是易與之輩，一來就收了揚州各大家族的人心，或許，我們真的要在大皇子，和**堂之間，做一個選擇了……”

赫連溪月提醒。

雖然隻是一介流，但是卻獨慧眼，能夠看出事件的關竅所在，更對帝國的風向變化，十分敏。

甚至，老練如赫連城破，在一定程度上，都經常需要諮詢的意見。

“那兒認為，我該如何抉擇？”

赫連城破不看向了赫連溪月。

他乃是一方總督，在揚州可以說是權勢滔天，他的選擇，可以說決定著之後事的走向！

赫連溪月褐的眸中，篤定非常，冇有一搖，道：“我們的賭注，依舊必須押在李凡上！”

李凡！

赫連城破臉微微一變，李凡……

李凡怎能與皇家嫡長子相提並論？！

“爹爹，李凡此人絕對不是久居人下之輩，兒的直覺，押注在他的上，絕對不會錯！”

赫連溪月堅定地道。

赫連城破沉默了很久。

很久。

這是一個很重大的決定，饒是他老持重，也不能再轉瞬間做出。

赫連溪月似乎明白自己的父親在想什麼，接著道：

“爹，你以一夷人之，擔任一方總督，可以說，已經是極致了。在大皇子麵前，我們赫連家，永遠都是夷人，您永遠都是‘夷瓜’，縱然真的支援他、全麵投靠他，將來他繼承大統，也不會給咱們赫連家比揚州總督更好的東西。”

“但是李凡不一樣，現在他弱小，我們對他的幫助，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以一分力，搏萬分回報！”

聽到此，赫連城破怦然心，他抬起眼來，道：“我明白了。”

他的老眼之中，還寫滿了欣！

有如此，夫複何求？

“但我們支援李凡，和**堂結盟的一個前提是，”

赫連城破忽然又開口，盯著赫連溪月，一字一句，道：“李凡取你為妻！”

……

東林郡。

趙府。

書房中，桌上擺著一封信。

信來自揚州郡的郡丞，高文鬆。

信已經放了許久，書房的門才被人推開，**堂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剛剛纔後花園中回來，自從妻離開之後，他總覺得有些寂寞，常常得在後花園中坐許久。

坐了下來，拿起信。

打開。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將軍，可是關於李凡的？”

老齊發問。

“拿去看看吧。”

**堂將書信遞給了老齊。

老齊接過，看了一遍，臉瞬間一變。

“李凡……居然在揚州鬨出了這麼多的事？”

他意外地開口。

包括揚州瘦西湖的文星會，乃至武林各派前往拜見李凡，都記錄了下來。

“重點是最後，”

**堂道：“李凡鄉試，極有可能失利。”

“而且，大皇子那邊，派人過來了，不隻派來了心腹周文淵，還有十大才子……他好大的心啊！”

他不歎了一口氣，大皇子，這是吃定了整個揚州！

人在江湖，不由己。在他這個位置，更是有許多不得已的事。

他深深明白，如果自己不是大皇子的人，那麼一旦自己掌握軍權，大皇子怎麼會放心呢？

正是因為如此，對方纔追不捨，咬不放。

尤其是，當今天子必然已經從文敗山知悉了胡人即將聯合羌人侵的訊息，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可能領兵出戰了……

“將軍，揚州有人來，自稱是奉周文淵之命，前來送信！”

這個時候，外麵一個仆人忽然走來，開口。

周文淵！

來得好快……

**堂臉一凜，當即的：“請！”

不多時，一個藍衫青年就已經在老齊的帶領之下，走進了客廳之中。

這藍衫青年，正是此前去靈客棧請李凡到煙雨樓赴會的那人。

**堂坐在上首，看著這藍衫青年，淡然道：“請坐。”

藍衫青年卻是微微一笑，道：“不必了。”

“在下蘇明玉，奉我家主人周文淵公子之命，給趙將軍送一封信來，請將軍過目。”

說完，他遞出了一封信。

老齊接過，呈上去給了**堂。

**堂淡然打開了，掃了一眼，眼中瞬間有驚怒之閃過！

信上，寫的是提親的容！

周文淵，代大皇子，向趙雪寧提親！

“大殿下有意納妾，放眼揚州，也僅有雪寧姑娘一人，堪為良配，請將軍斟酌。”

蘇明玉微微一笑，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