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愣了愣，沒有回答。

始終記得當初，默默幫擋下刀子的那一幕，始終忘不了躺在自己懷裡氣息微弱時無助的樣子。

默默能為了豁出去命，如果換，也是願意的吧？

還沒有回答，可陸墨擎知道了答案。

他抬手抵著角，發出了兩聲失的低笑，「看來我問得有些多餘，你連命都願意給，更何況是讓你拋夫棄子呢？」

「墨擎……」

「喬栩。」

陸墨擎啞著聲音打斷了，眼眶泛紅，卻竭力剋製著心底發的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低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能先把我放在第一位？」

一直以來，其實他在麵前很沒有安全。

即使他們在相，他都覺得自己沒辦法在心裡排上靠前的位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著自己能對好一點，再好一點，想著總有一天，會全心全意把他放在第一個位子去考慮，去在意。

可很顯然，事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甚至連商量都沒有跟他商量過，就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

不考慮離開了他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不，或許是考慮過的，覺得他陸墨擎無所不能，什麼都有，失去一個老婆又算得了什麼。

他邊以後還會出現千千萬萬的老婆，而夏語默，卻隻有一個。

可本不知道，他一直把當了他的全世界，失去了，他就什麼都沒了。

喬栩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看著他眼底一點一點湧上來的痛意，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對不起，墨擎，我……」

「如果我讓你別管夏語默呢？隻是不能走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陸家把當祖宗一樣供一輩子，過的日子，不會比正常人的生活差……」

陸墨擎有些口不擇言，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墨擎，你別這樣……」

手去拉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給甩開了，「你覺得昏迷不醒是你害的，不能走路是你害的，所以，你要把以後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是植人的時候，你用盡各種辦法讓醒來，不能走路的時候，你特地為開了研發線幾億幾億地砸錢為研究解藥，現在……知道顧君灝能給解毒，你連自己都陪上了，嗬嗬……真好，喬栩，你真他媽的好啊……」

「墨擎……」

「而我，哪一次不是義無反顧地支援你，可你……」

陸墨擎氣笑了，抬手捂住雙眼，掩蓋了溢位眼底的潤，幾聲低笑，從他的指中流出。

片刻後，他將手送臉上移開，看向喬栩，目，變得有些咄咄人。

「喬栩，你有沒有……有沒有那麼一點點的，就那麼一點點地考慮過我的？」

他的聲音，喑啞中帶了幾分令人心疼的卑微。

喬栩看著他，眼睛也跟著發熱了。

想說有，但確實如他所說，當顧君灝說他能給默默解毒的時候，腦子裡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隻要顧君灝能讓默默站起來，什麼都願意給他。